而那被握住的拳头瞬间凝滞,再不得寸进。
“将军。”
那军士赶紧收回拳头,恭声垂手。
却吭哧哧有些不服气:“将军,这小子满嘴喷粪,敢羞辱你!”
那女将军语气冷淡:“谁羞辱得了我?别理他,无非是个蠢钝如猪的浑人罢了。”
“……”
蠢钝如猪的某人心中五味陈杂。
那军士听了,也没再坚持,只对着谭玉“呸”了一声,就仍要去推那将军进青楼。
这时,那边厢又闹了起来。
原来,是一个男人拉了自己老婆来卖。
那老婆自是不愿意,哭着不肯走。
那男人就拖着她走,边拖还边扇老婆耳光:“你个贱妇!既嫁给了我,就是我的!凭我爱拿你怎么着就怎么着!如今爷缺银子,赌债的债主都上门了,你不去卖,还想怎的?!”
“……”
在场诸人皆听得心惊。
这是什么男人啊?
尤其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谭玉,看到这种情形,简直想扑上去打人。
渣男!
她这才刚想着,就觉眼前一花,那将军已经飘然跃至那夫妇面前了。
众人也赶紧跟了过去。
那男人眼见突然从天而降个清逸俊朗的劲装公子,心里有些虚。
但还是强自绷着,歪头翘下巴:“你是什么人?敢来拦我!我自己卖自己老婆,与别人什么相干?!”
那将军什么也不说,只看着那人。
那人被她看得发怵:“你、你看什么?”
那将军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一遍,然后,抬起一脚——
直接踹向了那人的下方。
“!!!”
随着军靴将那人踢了个结结实实,所有人都同一时间感觉到——
酸痛。
想嘘嘘。
(⊙o⊙)…
天地静默。
唯有那人惊天的惨叫响彻九霄。
那将军走向那早已愕在当地的妇人,掏出一个钱袋,全塞给了她:“他以后是不行了,你拿着这个钱,自去生活吧。”
顿了顿,她又看向还在兀自惨叫的男人,声音转冷:“如果他再来骚扰欺负你,你就去萧国公府找我,我直接废了他。”
这话,显然,明着是说给那妇人听的,实际上是说给那男人听的。
但实际上,外场诸人,听着都不自觉一哆嗦。
直接一脚废了人家的子孙根,如果对方还不悔改,她很显然不介意再直接废了对方整个人。
太吓人了。
太狠了。
就连谭玉一个女的,都觉得身上酸酸的。
“银子没了,我们回去吧。”
那将军回头对那些军士说。
然后,转身离开。
“得,这青楼又逛不成了。”
所有军士垂眉耷眼,小声嘀咕。
但并不敢有丝毫违背,只能跟在后面,回程。
看他们远去,谭玉回头瞪小厮和家丁们:“你们怎么回事?刚没看有人要捶我么?还不上?”
她的贴身小厮也是个女扮男装的,叫墨儿,从小伺候她,知道她的身份但嘴巴很紧,算是心腹中的心腹。
按理来说,看到自家主子要被打,她是应该第一时间冲上去的。
然而——
“小的倒是想上,但腿不听使唤啊。”墨儿委屈巴巴,“您知道他们是谁嘛?是萧家军啊!那是能手撕胡虏的人!您还敢惹他们,看得墨儿腿都麻了。”
她是真的腿麻了。
萧家军啊。
太吓人了。
听说,胡虏是比鬼怪豺狼还可怕的人,可萧家军,却是连胡虏都能直接灭了的人啊!
“这么厉害?”
谭玉摸下巴。
想不到,那么漂亮的所谓女将军,居然那么厉害啊。
不过,“萧家军”什么的,很不祥啊。
倒不是别的不祥,而是历史上叫“X家军”的,就没有有好结果的。
比如岳家军。
比如戚家军。
都是轰动一时,却都不得善终。
这也好理解,功高震主嘛。
谁不知道天下兵马都尽归君王所用。
你一个将军,训练什么“X家军”,是想把军队据为己有么?
连军队都敢据为己有,你是想谋反么?
啧啧,这简直是自寻死路啊。
想到刚才那张清逸绝世的容颜,还有那行(心)侠(狠)仗(手)义(辣)的性格,谭玉就觉得可惜。
不行,不能让这么好的美人就这么迷迷糊糊送了命。
谭玉这么想着,当天晚上,就写了一封规劝信。
信中,将岳家军和戚家军的下场,尽数列举分析,告诉将军萧凌,让她以此为鉴。
第二天,拿着银子和信,就出门了。
除了随行的墨儿,谁都没带。
带银子,是用作“邮费”的。
为了怕惹上麻烦,她并不想以自己的名义给萧凌送信,便想到找一个小乞丐什么的,给人家点银子,让人家帮着把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