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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196)+番外

叩了三回,陈恨不敢抬头,只是悄悄地抬眼看他。

见他发呆,李砚等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架着他的手,就把他拖到榻上去了。

陈恨用双手按住正欲欺身而上的李砚,急道:“太快了!”

“你是不是有点犯上了?”李砚轻笑,“朕不快,你从前说过朕很久的。”

“不……不是这个。”陈恨换了个说法,“太急了。”

“婚书签了,头也磕过了。”

天经地义,天造地设。

箭在弦上,陈恨忽然想起还有一个条件没提:“等等等等!第三件事!”

“你说。”

“就是……”事态紧急,陈恨也不再咕咕哝哝的说话了,呜了一声,“轻……轻一点儿。”

李砚非要与他对着干似的:“你不懂,朕喜欢你喜欢得要命,只轻不重的,那不够喜欢。”

陈恨闷闷地辩驳:“是喜欢得要命,又不是要我的命。”

“你怎么跟不开窍的小孩子似的?这种事情不会要命的。”李砚压低了声音,带了笑意咬耳朵道,“舍不得要你的命,朕叫你舒服。”

第86章 比目(2)

——奴为出来难, 教君恣意怜。

江南四百四十曲, 叫陈恨应着江南的水声与长安的雨声, 一个晚上断断续续的唱了个遍。

*

晨起时李砚落了枕, 转头一看, 陈恨自个儿枕着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离得远, 背对着他睡得正好。

李砚下意识先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热。

小文人腰细,练骑射练出来的窄腰,很轻巧的就能圈起来。

李砚靠到他的枕上, 贴着他的后背。

听不清陈恨呓语着说了两句什么,但是下一刻, 他就反手弹了一下李砚。

……嗯,这下李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他说:“皇爷,不要了。”

李砚笑了笑,将人往怀里扣得更紧。

头一回是容易没完没了的。

昨夜从长榻到床上, 弄得太晚,红烛都烧去一大截, 外边打更的宫人都敲过了三声。

陈恨的眼尾都红了, 趴在他的肩上就咬了一口。

李砚一边动,一边骗他,才响了两声, 他数错了,还有时候。

当然还有时候。

皇爷说还有时候,那就有的是时候。

要了两回热水,两回的热水都放到了凉。

第三回 当然是用上了,就是没把好分寸,水汪了整个偏殿。李砚好无辜地看他,陈恨光着脚踩在地上,一跺脚,就激起一阵小水花。

他跺跺脚,转身就要走。提着衣摆,卷着裤脚,走得又慢,一步一步地往外边挪。

李砚在后边唤他一声离亭,他就定住了。

才回头,还没来得及朝人招招手,李砚就从后边靠上来。

就这么晃了晃神,留了破绽,被按到墙上去了。

陈恨气得掐他,李砚喊他忠义侯,他就求饶:“别……皇爷别这么喊,我总觉得……唔,我……亵渎天恩……”

李砚轻笑道:“现下是天恩亵你。”

磨磨蹭蹭了又有好一阵儿,李砚拎着他的头发帮他洗好了,用中衣一裹,就丢回榻上去了。

他那衣裳穿得松松垮垮的,其实打的是双结儿,李砚给他打的。

那时候陈恨嫌麻烦,推了推他的手就要爬回去睡,李砚说:“给你打结,你不许拆,以后就不用剑挑你的衣带。”

陈恨一怔,等回过神来,点点头应了。

睡得不安稳,陈恨一会儿要喝热茶,一会儿又嫌他靠的太近,热着他了。

要喝茶这件事,李砚拿他没法子,怕他那时候又唱曲儿又直哼哼的,把嗓子给弄哑了。遣匪鉴找章老太医拿了梨花儿熬的花膏,拌了一小碗喂他。

甜的,陈恨喜欢,缠着还要。他缠着还要,李砚差点就再把他按床上“还给”了。

又嫌李砚靠的太近,这点李砚不依他。他越说,李砚就抱得越紧。

危险危险,一旦开了荤,同陈恨待一块儿的每时每刻,陈恨都很危险。

实话说,情爱之事,妙处有二。

其一是食髓知味,魂牵梦萦。倘若从没尝过滋味,李砚不会总惦记着他,惦记得都没边儿了。

其二是由生涩入合契。李砚可以细细碎碎地吻着他的眼角眉梢,哄他放松些,也可以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刻意用喉咙牙关挤碎的声音。

最要紧的是,李砚自认是个多疑君王,将圈起来的猎物看得紧紧的,旁人多看一眼就要伸爪子挠人。

他重生一遭,执念不减反增。

这回是遂他的愿,他算是得逞了。

这时候想起这些,才不过多久,李砚竟有点想他的双肩、后背与腰身了。

略带了薄茧的双手自衣摆伸进去,很熟悉的触觉。

是李砚很熟悉的触觉,自然也是陈恨很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