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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183)+番外

“不吃就不吃了。”李砚也由着他,转头喊人来收拾了。

才吃了东西,陈恨就靠在枕头上消食儿,随口问他:“出来一日了,长安那边怎么样了?”

“才来了消息,徐歇又开始见客了,留守宫中的禁军、瑞王府的私兵,亦是蠢蠢欲动。”

“嗯。”陈恨垂着眸,在心中盘算了一会儿,“从前统领禁军的许将军,病也该好了罢?”

其实许将军根本也没病,这几月在府中闭门不出,说是养病,其实也就是闲了两三个月。此时统率禁军的两个副将不得人心,禁军还是全听他的。

而李砚不答,则算是默认了。

“循之是不是……”

“你别想了,再睡会儿吧。”

陈恨应了一声,乖乖地躺下了。

李砚仍是掸了掸衣袍,下榻穿鞋,出去时还替他吹了灯。

陈恨对着墙睡,不一会儿,无声无息的,身后就靠了一个人上来。

陈恨躲在被子里,咳了两声,低声问他:“皇爷?”

“嗯。”

“皇爷还是换个地儿睡吧,小心过了病气。”他还以为李砚方才出去一遭,就不会再回来了。

李砚不应,小心掀开他身上的被子,脱了鞋躺进去,揽着他的腰,将他按在怀里,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章太医说的不错,晚上就该发热了。朕帮你捂捂。”

李砚身上也热,是洗过了才过来的。

而陈恨捂紧了嘴不敢咳嗽,说话也是闷闷的:“章老太医开过药了,没大事的。皇爷明日还要祭天,要睡就早些睡吧。”

李砚吻了吻他的鬓角:“好,睡了。”

一面吻着鬓角,一面就摸摸索索的要往前。

陈恨推了他一把:“别闹,等会儿真传染给皇爷了。”

“好好好,真的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陈恨翻了个身,把脑袋靠在他的胸前,含含糊糊地问他:“皇爷,外边还在下雨么?”

墙那边闪过一道雷,将屋子里照得微亮,李砚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听着雨打窗纸的声音,回道:“还下着,不过已经回家了。”

第80章 雩风(1)

十六那日,九原设坛祭天, 祈求春耕顺利。

陈恨病着, 一觉睡到了正午。那时李砚早已换下衣冠, 守在他榻边拆信看了。

这一觉他睡的并不安稳,身上还是发热,腰酸背疼,脑袋也混混沌沌的。

陈恨翻了个身,就看见李砚在榻边坐着:“皇爷回来了?”

清晨李砚早起时, 陈恨有所察觉, 只是抵不过困意, 挣扎了两下就重新睡过去了。

李砚将信纸塞回信封里去, 抬眼看他:“嗯。醒了?”

“外边还下雨么?祭天的时候, 是不是也下雨了?”

“一点雨丝,不妨事。”

“换了衣裳没有?”陈恨絮絮叨叨的, 像李砚他媳妇儿, “打湿了头发没有?用不用卸下冠子来擦一擦?皇爷用膳了没有?长安那边是不是又来信了?”

李砚起身, 去拿洗漱的物什, 一面一字一句的回他的话:“换了衣裳;没有打湿头发;还没用膳,在等你;长安是来信了,已经安置妥当了,你不用操心。”

这么你来我往的一大通, 陈恨倒是没什么话可说了,只应了一声,由着李砚伺候他洗漱。

李砚问他:“中午想吃些什么?”

陈恨抹了把脸, 才觉清醒了些,却道:“做了个梦。”

李砚听着他说下去:“嗯。”

“梦见下雪了。”陈恨躺回榻上,闭了闭眼,似是回想梦里的情形,却也不愿意再说。

窗外仍下着雨,李砚吻了吻他的额角。

*

接连下了几日的雨,陈恨也接连病了几日。

期间贺行来探过他的病,还没见着人,就被李砚挡回去了。

长清公主也来过一趟,知道他最记挂的是什么,便与他说了两句外边的情形。她只管看着若宁公主,李渝也没法子,若宁公主那儿倒没有什么不寻常。

陈恨心想徐歇要反,大约会等到四月初。

四月初,圣驾也该回朝,或许在路上埋伏,或许打个出其不意。这么想着,陈恨也就稍安了心,静下来卧床养病。

从前是心里装的事情太多,杂草似的将他缠起来,章老太医日日来诊脉,日日也劝他不要被杂念缠身。

这时候静了心,原就不是什么大病,他这病倒好得快些。

直到三月廿二。

病了的这些时候,陈恨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混不像个伺候皇爷的,是个要皇爷伺候的。

这日李砚醒得早,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从衣桁上揽了件外衫来披。

李砚一醒,陈恨也就醒了。

天色不明,仍是落雨。

李砚推门出去,关上门时,陈恨也下了床,似他的模样披了件外衫,站在门里边,透过门缝偷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