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忠义侯天生反骨(178)+番外

只有一回,陈恨就不知道他要怎么亲了。

李砚反剪着他的双手,往前迈了半步,把一只脚推进他双脚之间。陈恨被他唬得往后一仰,险些碰倒了身后摆着的花瓶。

陈恨忙挣脱了他的手,转头去扶花瓶,将花瓶重新放好之后,再一转眼,李砚正凝眸盯着他。

“对不起,皇爷,我的错。”陈恨抿了抿微红的唇,试探着问他,“要不……再来一回?”

就等他上钩。

仍是抓着他的手,李砚再往前迈了两步,正将他抵在墙上。

皇爷特别喜欢把人按在墙上。陈恨想,旁人都道皇爷喜欢吃什么菜,喜欢饮什么茶,但是这个,这个是别的人,谁也不知道的癖好。

陈恨又想,这大约是因为李砚的第一本画本子画的就是按在墙上的。那时候他在岭南把这东西给翻出来,随意瞄了两眼。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种东西?陈恨自己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记得李砚看的画本子是什么样子的,大抵是一时失神罢了。

也就是这一时失神,对李砚松了口,让了步,这才由着李砚攻城略地似的吻他。

直到陈恨的下唇被轻轻咬了一口,他一吃痛,才回了神。

倒像是这时才得了趣,稍仰着脑袋去迎合他。

李砚愈发狂了。

末了,李砚还以双臂将他圈在墙与人之间,有意逗他:“谨遵忠义侯的旨意,才亲了一回。没放开过,算是一回。”

陈恨伸手捂他的嘴,叫他快别说了。

“等从九原回来。”李砚只将他的手捉在手心里,神色认真,“忠义侯同朕行个礼吧。”

行礼,或许是揖礼、躬身礼、三跪九叩的礼。

不过陈恨想,李砚说的,大约是周公之礼。

周公这人,也就只有陈恨与他讲故事的时候提到过,旁的人谁也不知道。

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李砚的气血向下,而陈恨只觉得气血上涌,面上烫得很。

“说……说什么胡话?”陈恨抬脚踢他。

“礼数全备,有下聘,有礼数的。”李砚想了想,“也有婚书,到时候要你一字一句的念出来。”

到时候,至于是到什么时候,陈恨略一思索也就知道了。

“皇爷,你要是不说后边那句话,或许我就应了。”陈恨顿了顿,“不过话已出口,你收也收不回来了,我……”

文人的毛病发作,他又嘀嘀咕咕地念了一长串的话。

李砚侧耳听得认真。

只是陈恨把诗词散曲搅和在一起讲,有了上句没下句的,有些句子偏得很,他只在书上扫过一眼,不知道怎么就跳出来了,他自己也听不清楚。

最后陈恨回过神来,见他听得仔细,便问他:“皇爷听见什么了?”

李砚装着想了想的模样,道:“只听见几句话。”

“你说你特别喜欢皇爷,想与皇爷芙蓉帐暖、夜夜春宵……”

话没完,高公公在外边敲门,耽搁得有些久了。

陈恨压低了声音,瞪了他一眼:“我没说。”

“好好好,那是朕说的。”

陈恨推了他两下:“皇爷再不出去,太极殿都该等急了。”

李砚便玩笑道:“离亭,你误国啊。”

陈恨一时无语:“我……”

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宫门,留守的官员在宫门前作揖拜别。徐歇称病不往,连带着几个世家朝臣,也都推说病了。

李砚不大在乎,见不着,也就少些闹心事儿。

只是他们嘴上说着不来,其实还派了人,隔得远远的,探了探情况。

吴端接连几月在城外带兵,早也惹得朝臣注意他了。

这回随圣驾出猎,吴端早已吩咐下去,要手下人在人前时懒散些。他无功无过,只装着年轻还带不好兵的模样,也算是做做姿态。

吴端跨着马在最前边开路。因背对着众人,谁也看不见他面色冷峻,正经威严得倒真能披挂上阵,统帅三军了。

他小的时候,吴老将军还在西北戍边。小的时候得过且过,全不想像他爹一样跑到阵前去杀敌,能到城外杀两只鸟儿来吃,那就算有滋味了。

后来镇远府分家,他才发了狠习武。

到底是有武学根骨的,学起来也不难。

这一年多来,长安城里常说他单枪匹马守端仁门的故事,把他说成掀起漫天血雨的玉面阎罗,一把玄铁长刀拿着,能把人挑到天上去。

其实认得他的人都知道,镇远府小将军根本没这么厉害。

只是他一反手,刀尖点地,单手搂着刀柄,另一只手掸了掸衣袖上的一两点血迹。也就这时候,他还挺俊的。

陈恨再看了两眼走在前边的吴端,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边的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