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忠义侯天生反骨(157)+番外

只是李砚也不会这么容易放他,而且被他这么看着——莫名有些舒坦。

“朕这里还有两本,你拿去给他讲。”

“皇爷从前看的书都是奴手抄的,舍不得拿出去讲。”

李砚莞尔。

可喜可贺,陈恨终于找到了战略哄爷的最佳方式。

您的小可爱向您发起请求:“皇爷,可以去吗?”

“去吧。”

“谢谢皇爷。”

“明日朕同你一起去。”

陈恨不大情愿:“……嗯。”

李砚挑了挑眉:“怎么?你有别的事情要瞒着朕去办?”

“没有没有。”

“那怎么一脸不乐意?”

废话。陈恨撇了撇嘴,腹诽道,单人副本里硬生生挤进来一个制着手制着脚的,换你你能乐意?

“离亭,朕才答应你,你就不理人了,稍不顺你的意,你又不理人了。你近来是不是有点儿无法无天了?”

“奴不敢。”陈恨撑着头看他,“不过,皇爷,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黏得太紧了?哪有人谈感情,整日整夜都待在一块儿的?”

所以明日能不能放他一个人去?

李砚颇好笑地看他一眼:“从前做君臣的时候不这么说,现下倒是想起来了。”

陈恨丧气地趴在案上:“我倒想做忠义侯。”

做忠义侯还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哪像现在,要去哪儿还得求人。

他就想单刷个副本,他容易吗?

“你要做忠义侯,还要再等一阵子。等事情都了了再封你也不迟。”

“诶。”

其实李砚就是防备着他的小动作呢。

见他耷拉着脸,李砚便从一堆折子下边拿出一封来给他:“你要是无聊,这份礼单子给你,你看看有什么还要添的。”

“好。”

那折子太长,打开来,他举高了手,也不能把它全拎起来。

那上边全是些古玩珍宝,前朝的古籍,案头的镇纸,东西虽小,却全都是文人喜欢的玩意儿。

又全都是用朱笔批过的痕迹,涂抹修改,大约是改了好几回了。

陈恨仔仔细细地看了两三页,一看后边还有十来页,就懒得再看了:“皇爷是要给苏相送礼?”

朝中苏左相是文人,陈恨将朝中人物都想了一遍,担得起这些东西的,也就只有他了。

李砚头也不抬地答道:“给忠义侯的,你要是想送给苏相便送给他。”

好么,他独独算漏了自己。

“这些太多了。”陈恨道,“况且要再封忠义侯,只怕还有一会儿呢。”

“上回在三清山上,皇姊说不能这么对你。废了你,朕也是没法子,只能先回去预备着东西,都是你从前提过的东西,你看有什么还想要的,添两样。”

陈恨咕哝道:“我什么时候提过这些东西?我从前还提过波斯美人儿呢,摆着跳舞也好呀。别的都记得清楚,这个倒是不给我。”

李砚用食指指节叩了两下桌案,冷声问他:“你说你还想要什么?”

“没有。”陈恨缩了缩脖子,“奴胡说的。”

李砚将手中的笔蘸了蘸朱砂,递给他。

陈恨也不推辞,接过笔,斟酌着划去了好几样东西。

他正提着笔划得起劲的时候,李砚凑近了,吹了吹他额上的伤口,忽然道:“朕这算不算是下聘了?”

笔尖一顿,他在纸上画了一只蝴蝶。

陈恨大可以正正经经地答一句“天下未定,无以家为”,再无赖些,还可以说一句“这点东西压根不够”,但他忽然之间就说不出话来了,大抵是什么东西哽住了喉。

“皇爷你……不许说话。”

第68章 弦上(1)

城外的风仍狂得很, 李砚一甩手,用木红颜色的斗篷将陈恨裹起来,又抬抬手, 把兜帽扣在他的头上。

兔毛滚的边儿。陈恨低头,打了个哈欠,险些吃了一嘴的毛。

他揉揉鼻子。李砚又将兜帽扣得紧了些,退后两步看了看,确认那帽子将他额上的伤口遮严实了。

“你这伤口别吹风。等今日回城,先去章太医府上,叫他再给你看看。”

晨起迷糊,陈恨又打了个哈欠。

见他疲倦,李砚又道:“要不就不去了?你要什么书, 叫他们送过来就是,也请章太医过来一趟。”

“不用麻烦。”陈恨伸了个懒腰,仰头时兜帽滑脱。他也不甚注意,只径直往外走去,“章老太医一把年纪了,哪里有让他跑一趟的道理?”

李砚伸手, 抓住一把兔毛:“帽子戴上。”

“热。”陈恨回头, 透过领子镶的毛边儿看他,看了有一会儿, 才终于不情不愿地将帽子扣上了。陈恨抬眼向上一瞟,再拉着帽子往下扯了扯,才让李砚满意, “行,你是爷,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