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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155)+番外

总算能领着小文人回自己的帐篷去了,李砚心情大好。临走时,还转头对李释道:“你一个人待着别害怕,等会儿吴循之就回来陪你了。”

气得李释要拿书丢他:“你才是害怕,才非要过来等陈离亭一起回去!”

陈恨打圆场:“好了好了,不许吵。”

走之前,陈恨也对李释说:“世子爷别怕,我去催催循之,让他快点回来。”

李释恼了,大声喊道:“我不害怕!”

两间帐篷离得不远,回去之后,伺候着李砚换下了外衫,正将衣裳挂上去的时候,李砚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

“怎么你讲文章从来都没有变过?”

陈恨笑了笑,回道:“奴就那么点儿底子,讲来讲去都是那样了。骗骗没听过的人还行,骗皇爷就不行了。”

“你都会背了罢?”

陈恨想了想,点头道:“大概会吧。”

“到时候不会也得会了。”

“什么?”

“没有。”李砚顺手圈住他的腰,把他往榻上拖,“来吧,朕给你换药。”

最正直的理由,最不正直的举动。

而陈恨只听他的话,全不管他做什么,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与他——

说朝政:“徐歇那事情,恐怕还须得从长计议,是不是先让苏元均把江南稳住了再说?”

说吴端:“循之在营中练兵,还挺辛苦的,今儿一整日也不见他,等三月春猎完了,给他放个假吧?”

还说李释:“近来世子爷的脾性也好了许多,原先阴恻恻的,叫人看了就害怕,现下话也多了。”

好不解风情、呆头呆脑、迂腐无趣的小文人。

李砚道:“等三月春猎完了——”

“嗯。”

“等你要的比目鱼到了,你要是允了,朕就把准备好的旨意送到礼部去存着。”

“皇爷藏了什么旨意?”

李砚往他伤口上撒药粉的动作不停:“立你为后。”

陈恨猛地睁眼,从他腿上弹起来:“嗯?”

“闭眼,药沫子要飞进眼睛里了。”

陈恨忐忐忑忑地闭上眼睛,重新躺了回去,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他觉得自己像一只上了岸、待宰的鱼。

李砚继续道:“暂不能昭告天下,委屈你了。你要是不愿意被人议论,就不告诉他们,在礼部与族谱上记了名字就好。”

“皇爷,为什么不是你把名字记在我们家……”陈恨傻了吧唧地问他,后来才反应过来,“算了,当我没问。”

“你要是喜欢,那也行。”

“不是不是,我被陈家除名了,我的名字没在陈家族谱上。”陈恨想了想,又问他,“皇爷怎么忽然说这个?”

“没过礼,朕不能动你。每回看见你都胀得难受,想让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说这个了。”陈恨没话可说,只好随口问他,“呃……那皇爷把那旨意藏在哪儿了?”

“太极殿的牌匾后边。”

“……皇爷,那地儿不是放这个的。”

陈恨捶床:皇爷你清醒一点!那是放储君名单的地方啊!

第67章 贤臣(6)

李砚吹了蜡烛, 一转头,陈恨正揽着被子坐在榻上,拍着另一半床榻, 催他快些过来。

陈恨是没有别的意思的,左不过是怕他赤着脚站在地下会冷。

不过李砚的心思弯弯绕绕的。呼吸一滞,恨不能现在就按着他做些发汗的事儿。

他抹了把脸。不行,还没过礼,太轻薄他了。况陈恨额上还带伤,那样大一个血窟窿,看着都教人害怕,捧在手里都怕碰坏了,哪里敢现在动他?

李砚抬脚, 放慢了步子走到他面前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大约是压住了陈恨的衣袖,陈恨伸手推了他一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李砚道:“你别乱动,碰着伤口了。”

他这话说得坦荡,动作却不坦荡。

仿佛专是为了不要陈恨乱动, 李砚才伸脚勾住他的脚的。

陈恨在被子里窝了有一阵儿了, 再畏寒也缓过来了。

倒是李砚,方才还赤着脚站在地上, 一双脚冰得很,靠过去的时候陈恨还往回缩了缩。

也不过只是缩了缩,后来陈恨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就主动把脚伸了过去,靠在他的脚面上,蹭了蹭,好让他暖和些。

李砚夹住他的脚:“离亭,讲个故事。”

“嗯……”

不等陈恨应话,他又道:“就讲你从前讲过的君臣抵足的故事。”

陈恨稍弯了腰,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闷闷道:“我才没讲过这故事。”

李砚抱着他的腰,把他从被子里抓出来:“碰着伤口了。”

好半晌,陈恨道:“这也太不公平了,编这故事的人简直是封建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