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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150)+番外

李释怒道:“他敢吓唬你?”

“……呃,其实也没有什么。”陈恨重新爬回爬上,“皇爷事情多,我额上碰了这么大一块伤,还是不见他的好。一见他,不知道又要怎么麻烦了。”

才说着话,陈恨只听见外边脚步声一顿,背对着躺好了,抖落毯子往身上一盖,将整个人都埋起来了。

还是老法子——

陈恨探出脑袋来,轻声对李释道:“世子爷,说我病了。”

说完这话,他就把脑袋缩了回去,蹬了蹬双脚,把毯子盖好了。

李砚进了帐篷,径直走到榻边,一掀袍子在榻前落座,伸手就去掀他身上的被子。

陈恨用了力气把被子给扯扯紧,只听李砚道:“别装睡了。”

想起陈恨的嘱托,李释忙道:“他病了。”

李砚不理睬他,只问陈恨:“生气了?”

他不生气,他害怕。陈恨没敢应声,不断催眠自己:我病了,我病了。

“你这么全盖着不闷?”李砚又要掀他的被子。

不闷。陈恨在心里恨恨地应说。

好像是有点闷了。只是李砚不走,他又不能露面。于是隔着被子,陈恨伸脚,踢了踢他,叫他快走。

李砚却只稳坐着不动。

确实有些闷了。陈恨躲在被子里咳了两声,他喘不过气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实在是憋不住了,他顶着毯子,将额上伤口遮得严严实实,才坐了起来。

——您的小可爱突然出现。

原本陈恨想着,他捂着伤口给李砚看一看,看一眼就让他快走,这事儿也就瞒过去了。谁知道李砚眼睛太尖。

“就因为这个?”李砚只一眼便看见了,不由分说地掀开被角,捏着他的下巴,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儿,“疼不疼?”

“不疼不疼。”陈恨连连摆手。

转头去问吴端:“他这是怎么弄的?”

吴端不敢说话,李释答道:“磕桌子上了。他把脑袋撞傻了,皇爷别难为他了。”

原意是叫李砚别闹他了,只是这步棋走的实在是太臭了,李砚一怔,陈恨自个儿也愣住了。

“那个……”陈恨恐他又要生气发疯,扯了扯他的衣袖,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转移话题。

趁着李砚转头看他的时候,他朝吴端使了使眼色,吴端果真会意,忙不迭带着人退出去了。

只是吴端他们退出去了,他自个儿还在风暴中心待着呢。

“就是……”陈恨灵机一动,顺着方才李释的意思,问道,“你是谁?”

陈恨暗戳戳地想,只装作摔坏了脑子,李砚大抵不会对一个什么事情也不记得的人发脾气罢,先把这一波熬过去。

李砚再看了他一阵,问道:“真的不认得了?”

陈恨摇头:“不认得了,不认得了。”

“夫君。”

“嗯?”陈恨心中咯噔一声响,哦嚯,原来皇爷喜欢当下边的那个。

只听李砚继续道:“朕是你夫君。”

好嘛,原来是这个意思。

“皇爷,你能不能……”

“真聪明。”李砚吹了吹他额上的伤口,哄小孩子似的哄他,“还记得朕是皇爷。”

“不是……”陈恨赶忙解释,“皇爷我没……”

李砚不依不饶:“喊一声夫君来听。”

陈恨捶床:“皇爷,我没忘记事情,夫君个鬼,你正常一点。”

李砚凝眸看他:“你到底记不记得?”

陈恨挠头干笑,不敢看他:“我……”

“怎么弄的?”

“就是磕在桌角了,没什么妨碍。”陈恨试图转移话题,“昨日朝中出了什么事情?皇爷处置好了么?”

李砚迅速将话语权夺回:“你还敢问朝政?朝中事情不用你管,好好的怎么磕到桌子上了?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

在话语权的争夺战中,陈恨惨败,他决定使用迂回战术。

“你想不想亲我一下,皇爷……”陈恨向恶魔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呃,夫……君?”

不把他从早晨亲到晚上,亲得他双目含泪,面色潮红,李砚就不是男人。

“不行不行。”陈恨按住就要动作的李砚,“我就是随口一说,早起还没洗漱。”

陈恨有幸,再被皇爷伺候了一回洗漱。

其实他很惶恐,一脸英勇就义、慷慨赴死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人洗洗干净、马上就要被吃的猫。

如果说能把主动权抓在手里,敌进我进……

陈恨将漱口水吐在盆中,用袖子抹了抹嘴,不大自在地抿了抿唇,干着嗓子喊了一声皇爷。

李砚将用热水浸过一遍的巾子拧拧干,给他擦脸,这一擦,也就把陈恨方才鼓起的勇气给擦去了。

“伤的是额头,又不是手。”陈恨把巾子拿走,自己抹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