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187)

作者: 无话诏曰 阅读记录

梁樾看着季武的眼睛,鼻子里冷哼一声:“本相没时间听你游说!”说罢拨马要走。

季武上前一步,拉住梁樾的缰绳:“平舆君违反了止殉令,下了大狱,但近年来旧梁国出身的官吏,渐渐都被宁国派来的人排挤出官场,恳求相国网开一面。”

梁樾的声音没有起伏:“你是在指责本相忘本?再拦着本相去路,为那些不识时务之人摇舌鼓唇,本相可就不念旧情了。”

梁樾的话冷飕飕,一丝惶恐和不安突然抓紧了季武:梁樾一直因为顾念孟季而对季氏分外宽容,如今却是一丝也没有了。

他拉着缰绳的手不由微僵发麻,瞬息间,缰绳脱手而去,带起一阵火辣的疼痛,漫及心底化作寒冰,这个感觉很是熟悉,梁国破灭前的那晚,父亲临终时,也是这样的疼。

“阿武,你是不是恨父亲当年逼你杀了孟季?觉得父亲是在梁棠和梁樾之间反复无常,是墙头草?”

“季氏从不忠于哪一位王子,父亲也只忠于季氏,忠于此城此国。”

“复国。复国!”

梁樾策马穿过拥挤的人车、激起无数尖叫和惊恐,直到出了城门,放眼望去四通八达的道路通往不知名的远方。

春日的沙土在天地之间洋洋洒洒地上下沉浮,遮蔽了草木花香、形色人等,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忽远忽近,又似充斥整个空间。

“相国,”禁军总领提着城门官,匆匆来报:“此人说因为婚礼,最近进出城的人太多,他也不知宗正府马车去了哪里。”

说话间,一阵臊气顿起,是那个城门官尿了,被禁军总领扔在地上。

梁樾执鞭的手抠进了掌心。

“既然马车不知去向,不如命大军封死所有去晋国的路。”禁军总领觑着梁樾的脸色说。

“婚礼即将举行,岂能拒宾客于门外?”梁樾唇畔浮上极凉薄的笑意,马鞭指着去往周王室辖地的路:“追。”

“?”禁军统领虽然疑惑,但是赶紧上马跟上相国。

汹汹行路,在天河倒悬的入夜时分,终于赶到宁周边境。

周王室自列国战起,辖地越发缩小,如今更是只有王亟之地,大小不过宁国一个上县,是宁国版图内的一块孤地。

周王室没什么像样的兵力,不过是打打土匪之用,守城将领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宁国军队,骇了一大跳,一边下城迎接,一边派人去禀报周王。

“敢问前来觐见我王的贵人,如何称呼?”守城将领面对眼前气势逼人的青年权贵,心里猜了无数贵族家的公子,也猜不出来个具体,暗暗纳闷地把问题按下,勉力挺直腰杆:“好教贵人知晓,我王是天下共主,即便是晋王、宁相来此,也当下马步行。”

对面的青年权贵面如表情地挥了挥手,身后众多武士出队,直接拖走了守城将领。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不敬?!难道不怕被天下共击吗?!”将领错愕后,粗着脖子大骂。

守城将被抓,其余敢有反抗的人,皆被宁军就地斩杀,见了血光,这些周军自然眼睁睁看着这个神色淡漠的权贵,乘马带兵入城。

直到现在,他们甚至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梁樾这是第一次踏上周王亟,少年时他曾渴望摆脱寄人篱下的命运,前往周王室学习礼乐,可是如今真正来了,眼前小国寡民的破败情景,却令他毫无兴致,匆匆看了几眼,一阵烦躁,就想一把火烧了这里,直到腥甜之气突然从喉中涌出,他硬生生吞咽回去,才把这股放火的冲动熄掉。

嘈嘈嚷嚷的人群从远处出现,领头的便是周王姬寿。

他本以为是杀人越货的强盗,或是流窜隐匿的亡国旧贵族,只消恐吓几句再奉上礼物便可退敌,这些年都已经习惯了,却不想是睦邻友好几十年的宁国,还是宁国相亲来。

这什么事?

他擦着仓惶来迎的虚汗,斥责道:“梁相国,半夜引军前来,究竟意欲何为?”此言一出,周国众人哗然——竟然是宁国攻破城池?!

“兴师,自然是问罪。”梁樾的声音阴凉。

“大胆!”周王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颤着年老下垂的腮上皮肉:“问罪?问什么罪?世上岂有臣下问罪于上的道理?!”

“唰”地一声剑鸣,周王便看到梁樾的剑锋指着他,寒光逼人,语调乖戾:“本相奉劝大王莫要不识好歹,趁早将本相的妻子交出来,否则,周王室的千年国运会折在大王手上。”

“什么?”周王耳朵嗡嗡的,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年轻得可怕的宁相:“你在说什么?”

事实上,周王姬寿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周室开朝以来虽列国纷争绕绕,没什么权柄,但从未想过会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违,灭了周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