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盐巧克力的味道(187)

冯驰一惊，“啊？这个啊？你不是应该也反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

苏梓颜眨了眨眼，心想谁要听你说那些肉麻的话，“刚才好像没有说一定要问一样的问题啊？”

冯驰有点儿犹豫，说到这个嘛……说出来是有些丢脸的，而且他一定会被苏梓颜嘲笑的，她听了他的答案，即使脸上不笑，心里也一定会笑他的。但苏梓颜既然问了，他也不能不答，他一扬脖儿把杯子里的酒干了，然后说：“我的笔第一次卷住了你的头发的时候，你转过来的第一句话是 ‘同学，你笔夹我头发了’。那时候，你转来都一个多月了，你又就坐在我正前面，我觉得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以为你是在故意吸引我的注意，所以就想跟你闹着玩儿，然后拆穿你。”冯驰说完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去，这个答案确实显得他当年太自我感觉良好了，苏梓颜哪里是想吸引他注意，明明是躲他都来不及。

苏梓颜觉得自己真的是满头黑线，外加上一群乌鸦飞过。“吸引他注意”？他以为演电影呢？她想到了一个电影曾经因为情节雷人，被总结为【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那么她这个电影可以叫【一句同学引发的血案】，冯驰当年还真是幼稚的可以啊，当然现在显然也没成熟多少。这个问题一直让她觉得困惑了很多年，现在知道了答案也依然让她觉得难以理解，她怎么就喜欢上这样的人了？

冯驰看苏梓颜的样子，都能想到她此刻一定在心里骂自己幼稚之类的，于是赶紧说：“好了好了，我要问下一个问题了！你后背上的纹身怎么回事？”

苏梓颜一愣，他怎么知道她后背上有纹身？然后突然又想到他上次说过帮她洗澡的事。所以，他帮她洗澡时候看见的？他还看见什么了？如果真的帮她洗澡，那就是说他全都看见了……他现在跟他提她后背上的纹身什么意思？就是在告诉她别忘了他帮她洗过澡吗？想到这里，苏梓颜也忍不住把自己跟前的酒端起来都干了，然后说了一句：“这个问题，我不回答。”

冯驰看苏梓颜脸上已然有些怒气的样子才反应过来要问这个问题必然会让她想到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她后背上有纹身，肯定又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所以怒了。像她这样的性格又不可能开口问他是不是帮她洗澡的时候看见的，那样只会越描越黑，到时候必然又是恼羞成怒。冯驰看她这样子有些想笑，算了，不说就算了吧。本来也是随口一问，是想多了解她那几年过得日子，她不愿意说也算了，谁还没有个年少叛逆的时候呢？她又不用去当兵，有个纹身也没什么。冯驰帮她把酒又斟上，“行，不说算了，该你问我了！”

两个人越喝越多，气氛也越来越放松，问得问题也越来越深入，苏梓颜想了一下，然后问：“你现在的工作开心吗？之前的理想怎么办？”这是苏梓颜思考过很多次的问题，虽然觉得冯驰现在的工作也很适合他，可总还是每每想到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豪言壮语觉得十分可惜。他是有能力成为一个能坐在远比现在的位置更高的位置上的人的，而且不光只是坐在那个位置上，她相信他还能干出一番事业。

“我现在很开心，也喜欢我的工作。在部队的日子真的改变了我许多，也让我体会到更单纯的活着能得到更大的快乐。我现在从事的工作也是为国土安全而尽心的非常有意义的工作，其实和之前的理想也算是殊途同归了，我没什么遗憾的。”冯驰说得是实话，他现在的工作虽然和过去的设想大相径庭，但也是在用另一种方式为国出力，而且更直接，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他很开心苏梓颜能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也高兴苏梓颜还一直记得他的理想和抱负。其实人几乎可以和认识任何人一起吃饭聊天，只要你愿意也可以聊生活聊爱情，但只会和非常少数的人聊真正的理想，一定要是彼此间心灵能沟通的人，而苏梓颜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才会在六年前就无所顾忌的跟她袒露理想。

两个人为了理想又干了一杯，然后又轮到冯驰问问题，“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苏梓颜：“……”。她明白冯驰的意思，他其实是想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把自己喝醉的习惯的？那天喝醉的她肯定很吓人，而且她应该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冯驰发现了她并不是偶尔的喝醉而是经常酗酒。她想告诉冯驰她其实是个有节制的人，醉酒她也只允许自己一个月才醉一次，又觉得也许说了冯驰也不会信。

“苏梓颜，回答！”冯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