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盐巧克力的味道(163)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看着这么没精神？哪不舒服吗？是不是又生病了？”冯驰见苏梓颜站在餐桌前一言不发，脸色也有些苍白，放下外卖，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不烧，你是胃肠不舒服吗？”

苏梓颜下意识的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额头上好像还有冯驰手的余温，他的手一直都很暖。她心里想着并不是肠胃的问题，也没有发烧，只是宿醉罢了。好在她下午刚刚洗了澡，她用的果香沐浴露每次洗完澡只要开了卫生间的门整个家都能闻到，不然身上的酒气冯驰应该闻得到。她拿起桌上的奶茶，“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有点儿没睡好。”

冯驰听到苏梓颜说没睡好，便联想到估计又是想小白了，便也不继续这个话题，开始把外卖一样一样的往盘子里摆，“那先过来吃饭吧！一会儿吃完了你就早点儿睡觉。”

苏梓颜坐下来，拿起筷子，假装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最近都不忙吗？”

“嗯，前一段刚破了个大案，最近没什么太紧急的案子，不是太忙，都不怎么用加班。”冯驰也坐下来，刚准备吃却发现餐桌上小白的碗不在了。自从小白去世以后，苏梓颜就长期把小白的碗摆在桌子上，他们一起吃东西的时候，也会给小白的碗里象征性的夹点食物，今天他正准备夹一块鸡排到小白碗里，却发现小白的碗不见了。他想了想，如果是不见了，肯定是苏梓颜收起来了，这个家里又没有别人。既然已经收起来了，他也不要问了，她能慢慢想开也好。

两个人无声的吃着饭，但也并不是太尴尬，因为平时苏梓颜的话就不多，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因为觉得吃饭太静就觉得尴尬，如果他不提起一个话题去主动聊天，苏梓颜是没什么话说的，他基本也习惯了。勉强替她解释大小姐吃饭规矩多，要遵守“食不言，寝不语”。吃着东西眼睛不经意的瞟到厨房角落里的一个打包好的纸箱，看来是把小白的东西都收起来了，难怪今天脸色这么差。

苏梓颜心不在焉的吃着饭，眼睛却在偷偷的看冯驰，说得矫情一点儿现在确实是看一眼少一眼，而且很客观的说冯驰长得挺好看的，尤其是这几年在部队待过之后皮肤晒得比较黑，反而更好看了。他的五官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阿姨们喜欢的那种浓眉大眼的帅，但是很和谐，他鼻子很挺，下巴的轮廓也很有棱角，眼睛不是很大但很好看，主要是眼睛很有神，很深邃，不会让人觉得空空的没东西，而现在当了警察之后，眼神中的深邃又添了一层锋利。可就是这样深邃有神又锐利的眼睛，却会为了她露出孩子般的天真，不知道这样的一面李欣悦有没有见过？就让她自私的保留这些回忆吧，李欣悦还有他未来的整个人生，而她只要这一点点回忆，虽然也是偷来的，但就让她做个坏人吧！只在心里做，今天之后他们不会再见面。

冯驰只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可也说不好到底哪里不对，看苏梓颜吃饭也心不在焉没什么食欲的样子，但又好像不只没又食欲那么简单，他能感觉的出来。

和苏梓颜认识了七年，虽然这七年里他们有六年没有联系，但在一起的一年足够他去熟悉这个人。其实如果真的在意一个人，可能即便是一个月也能了解的很详细，不但了解，还会深深的记在脑子里。对于自己对苏梓颜到底有多在意这件事，他其实是靠时间来证明的。在他们失联的六年里，他也曾经努力的忘记过她，发疯一样的训练、在头脑中扩大她的缺点给自己洗脑、故意做一些和她习惯相反的事，结果都失败了。都说对于不确定的事要努力看看才有资格说不行，所以他努力了好多次，好多年，所以，他很有资格说他真的不行，忘掉苏梓颜他真的做不到。

冯驰边吃着饭边问：“快圣诞了，有什么计划吗？”因为不想提什么让她伤心的话题，所以想到了圣诞节快到了，苏梓颜跟着老外工作应该还挺重视的，估计可能会有些会餐或者活动什么的，他倒挺希望苏梓颜多去参加参加，成天闷着心情肯定不会好。

圣诞？是呀，圣诞快到了，不过那时候她应该已经在美国了，也没什么特别要过的，估计是待在公寓里吧？当然不能跟冯驰这样说，所以随意敷衍着：“也没什么计划，国内圣诞也不是法定假日。”

“虽然不是法定假日，但每年平安夜街上可都是最热闹的。”冯驰这话倒是不假，虽然圣诞不是中国的传统节日，可确实年轻人最喜欢的节日。还记得那次他们一起过平安夜，是沈南把苏梓颜骗出来的，忍不住说：“你还记不记得沈南？高三那年平安夜，是他拿了我的电话骗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