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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战记之银河之卷(70)+神雷之卷

在旗木处讨得一种叫“符隶”的东方秘术,能够短暂掩盖起自身的人类气息,然而这种类似卷轴的法术材料过于复杂,什么毛笔,朱砂,黄纸,丹砂,等等自己从来没听过的材料,要不就是一克几万金币的恐怖物事,想起小悦一吹就是一把星辰沙,她内心简直就是拔凉拔凉的。不仅材料难买,工艺过程更是麻烦。所幸他们几经周折,终于在羽蝶城找到一家贩卖东方魔法物件的商店。

“露琪”

“干嘛,你不会是又饿了”她头也不抬地说道。

“没”坐在窗边的狂战士又看了看窗外“今天街上好多士兵喔,该不会是要抓什么人。”

“省点儿吧”她随手把鬼画符一样的符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宣告了又一件失败品的诞生“这大国家不比沙鲁恩,还能政变不成。”

肩膀酸痛的魔剑士伸了个懒腰,呵欠声连连,吹灭房间的灯火。

恭喜你们猜对了!

蔓丽尼尔房内的壁炉,火苗忽地变成碧绿色。

她紧张地转头望望,确认门窗已经锁好后,才走到壁炉边,火焰中隐隐传来声音。

“准备好了?”

“是”暗夜行者,大陆最大,覆盖范围最广的刺客情报组织协会会长,妖冶美女低下头,即使火焰的另一端,主使人看不到,她仍自觉地表示了尊敬的态度。

“很好”那一声音又说“现在是十二点,四点开始,别忘了你该做的。”

“是”她的下巴低得快要碰上自己乳沟,心脏剧烈跳动着。

“你的衣服该换换了,以后不能再穿成这样”

冷夜皇宫,午夜两点。

“女王陛下!”侍女慌张地一路跑进九音书房,进门时还狠狠摔了一跤,额头碰在茶几上磕得鲜血直流。

“怎么了!”九音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上前扶起那名侍女。

“小心”她忠实的皇室护卫洛清双手一错,钢爪出挡在年轻女王身前,以防刺客骤起。

九音按下洛清的武斗爪,示意没有危险。侍女才惶恐地从胸口处掏出一张纸条,展开时她惊得变了脸色。

强迫自己深呼吸了几口冰冷空气,她迅速下了决定。

“洛清跟着我,马上出城,魅儿到亲王府,通知叔叔”

“陛下!”洛清尚且不知纸条上所记载的,正要出言阻止,奈何此时九音心急如焚,也不与她多解释,几个闪身出了皇宫。她手指伸进嘴中打了个呼哨,两匹御马奔来,翻身上了马背,洛清心知再说什么也没用,只得跟着年轻女王疾奔出城。

那张纸条兀自在空中打了几个滚,才飘然落地。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蝶儿,飞影欲杀西佛拉斯,追兵已为我所阻,速到驻营外接应。

落款末端赫然是一个只有她和兰尼菲亚看得懂的印鉴。

“那是老师的亲笔信”九音在颠簸中大声朝侍卫长解释着,洛清自小与她一同长大,在冷夜亲王韩默的授意下,为了确保政权的延续,只效忠于她一人。

然而韩默却于半夜时分,站立在城门处,目送他的侄女出城,嘴角露出一抹掩藏不住的笑意。

直到九音消失在夜色中,他才转身打了个手势,华丽的帝都流血夜,随着他的手势拉开了帷幕。

暗夜行者蛰伏已久的情报与势力网络,在政变中发挥了迅雷不及掩耳的作用,上至军部将军,下至城守兵卫,乃至宰相府的马车夫,妙到颠峰的算计,让每一个人都死得无比恰当,掐断了皇权一派所有反扑的可能性。

后世对三四三年春,冷夜流血事件的评价是:这是一场艺术的政变。

是的,蔓丽尼尔苦心经营多年的家底,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回报。从午夜三点开始,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城中各处潜伏的刺客杀死了七百七十三人。明线,暗线,九音的棋子被她拔得干干净净,不留一枚。

就像面对皮厚堪比金刚石的泰坦巨人,她只是轻轻在它的大动脉上划了锋利的一刀,便掐断了它的生机,至此,冷夜政权在女王九音出城的午夜,被完全颠覆。

圣焰·枫叶城。

急促的马蹄声回荡在将军府前的长街上,全城已沉睡的半夜五点,得洛声响逾发分明。直到仓皇的传令兵终于拍开大门时,小悦睡眼惺忪地被吵醒,光脚穿着睡衣穿过回廊,往客厅跑去。

“军部与皇宫急令,请亲王与夜雨将军进宫议事!”

小悦把脚缩起,坐在扶手椅上,阿加斯脱下风衣盖在他身前。

“冷夜政变,九音逃亡。”

飞影简单地用八个字,惊翻了长桌前的三大将军与半睡不醒的亲王,军臣久久不发一言。

绯红艰难地打破了沉默“她到哪了”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甚至怀疑那不是从他口中所发出。

飞影摇头“暗夜行者参与了政变,情报被完全封锁,依靠我们的情报网只能传回这一消息。”

“谁发起的?韩默?”阿加斯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帝君无声回答了他。

上过无数战场,见过尸山血海的新月上将之首绯红·西佛拉斯,居然感到脑中一阵晕眩,便要往身侧倒去。

离开皇宫,天已微微发亮,清晨的扫地声在帝都空荡荡的街道上响着。阿加斯回到自己将军府,躺在沙发上,长腿交叉,双手枕于脑后,漠然注视天花板。

客厅虽然摆满帝君的连年赏赐,古董,雕塑把将军宅映得豪华无比,然而在水晶挂灯的缤纷光彩下,他却没来由的一阵寂寞。

没落贵族出身的自己,在父亲离家出走,母亲病逝后,被送到星之学院求学,祖上余荫庇护着英俊的将军,皇室也大方地为他代付了六年的学费。

一头棕发告诉所有人,他是不折不扣的正统圣焰贵族血脉,也正是这头与露琪一样的贵族棕发,令他在战火硝烟四起的内战中,站对了阵营。

他的剑眉深得似是用笔描过一般,偶有几根不听话地刺着,戎守笛雅边境,在北方的寒风下,抹去学生时代的书卷气息,在他英俊得令人窒息的面容上添加了一股沧桑感。

碧蓝色眼眸,在他见过的男人中只有三个,川枫,啸以及自己。传说中蓝眼是天空之眼,是神所宠爱的人才能拥有的颜色。

高挺的鼻梁,粗犷而不张扬的唇线,在嘴角处平平淡去,茶色肤色的颈上,还有一道浅浅的咬痕,是小悦在他脖子处留下的清醒纪念。若把衬衣解开,便会发现,他宽阔的肩膀,胸膛,以及健美的小腹处分布着几道战斗留下的伤疤,那是他从一个下士一路爬上将军之位,血与汗水的见证。

连阿加斯自己也说不清,该死的碧蓝色天眷之眸会给了他,而不是早已被母亲亲手掐死的弟弟。无数少女为之发狂的深邃,刚毅眼神,令米拉贝利,甚至西优洁兰这不分轩轾的校花同时爱上了自己,也许只要是女生,被自己凝望的时候都会脸红心跳吧,他又自恋地想着。

但神赐之眸也好,英俊的脸庞也好,刚毅的军人气质也好,新月上将的军衔也好,都在他的诅咒,他的克星面前败下阵来。

不管再自恋,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要他!他只想粗鲁地一把抓过那只眼神闪烁,在他面前时而放肆,时而睿智的小黑猫,恨不得把他紧紧抱进怀里,再也不放手,看着他,直至看得他没有招架之力,屈服在他那粗暴的温柔中,屈服在他粗暴的爱,粗暴的情欲里。

他想着小悦的脸,与胸口那道红痕,身上热了起来,忍不住把手伸进军裤中,随即又觉得不舒服,于是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

呼吸变得粗重,他反复摩擦着分身,手中抓住靠垫,抓得那么狠,手指似乎要嵌了进去。

黑猫的断臂,无力垂在身侧,手中仍死死抱着金乌剑的一幕,恍惚就在昨天发生,情欲不知不觉退去,他想呜咽,为什么连自亵的念头都无法兴起。又缓慢转身坐起,呆呆地失了一会神,他把皮带束好,叹了口气,穿上风衣,挂钟敲响七点,他往门外走去。

在将军府后门口站了一会,阿加斯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敲门,转身正打算走上马车,把手中的早餐扔掉时,他听到后院隐隐传来吵杂声。

夜雨御剑从后院飞出,在街道上一个盘旋,发现了呆立的阿加斯与他的马车,忙落下地。两人愕然相望。

“他没去你那里?”青衣剑圣似有急事,说完这句,便扔下将军,径自朝皇宫飞去。

星海传送阵外沿处,阿加斯欲哭无泪地望着面前三人。

“还好我抢先一步,不然真让你们给跑了”他无奈地皱起眉头。“你,帽子戴歪了”他帮小悦把魔法师的尖帽扶正。

“还有你,外衣穿反了”

班尼一肚子火地脱下风衣翻了过来。

“还有绯红……你越活越回去了……”阿加斯苦笑着迎上铁青着脸的新月将军老大,后者站在两个少年身前,很有用暴力把他放倒的打算。

“我我我……我们去找过你,但,管家说,说你今天七点就出门了……”小悦畏缩地又往绯红身后躲了躲“也没在军部,就遇到班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