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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父(18)+番外

方知有皱眉道,“你笑什么。”

吴意睁开眼,大约是听出了方知有话中的不快,没想到这个好脾气的人也有拿他撒气的时候,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

方知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头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沉默地看着窗外。

二人一时无话。

过了一会儿吴国志终于寒暄完毕,朝邻里乡亲摆手告别,一转身,他整个人脸色突然就变了,再没有刚才提起双亲时的悲痛欲绝,反倒带着些洋洋得意的满足,他摘下眼镜一抹脸,彻底擦去眼中的湿意,一理身上的西装,又精神抖擞起来。

外面天气阴沉沉的,林子簇簇作响,起风了。

吴国志准备开车回程,见副驾驶的方知有没什么精神,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方知有摇摇头,沉默地看着窗外,后视镜里还能依稀看到些人影,他们背着手站在原地,脸冲着他们的方向,不知是不是又在议论他们。

吴国志探身过来,摸了下他的额头,“怎么有点烧?一会儿回去吃点退烧药,还得再买点菜,明天还有人要来呢。”

方知有欲言又止,想要回家躺一会儿,他确实不太舒服,可吴国志却丝毫没有要与他商量的意思,说出的话虽是体贴方知有,可却又转头擅自替他做了决定,“那先去超市吧,多买点菜。”

方知有沉默,最终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吴国志体贴方知有身体不舒服,承担了家务,让他早早上床休息。

方知有不知是不是在山中吹了风,回程路上头疼欲裂,吃完饭以后彻底撑不住,早早上床睡觉。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感觉有人走进房间,冰凉的手摸在他的额头上,舒服的很。

他把额头贴在来人的手心上蹭了蹭,额头上的大手忽得撤走了,方知有不满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却空无一人。

他只当自己在做梦,又闭眼沉沉睡去,迷迷糊糊间听到吴国志父子二人在隔壁说话,好像是什么住校的事情,他的头又疼起来,全身无力,冷汗出了一身,彻底睡死过去,再次睁眼已是第二天一早,吴国志昨晚什么时候睡的他都不知道。

吴意已经出门,家中只有他们两个,见吴国志背对着他,高大的男人被拘束在厨房的一隅里,腰间系着围裙,听到动静后转头对他笑笑,“准备吃饭了。”

方知有慢慢走上前,从后面抱着他,头靠着他宽厚的肩膀,如释重负地叹出口气来。

吴国志回头,惊讶道,“怎么了?”

方知有摇摇头,闷声闷气道,“没什么。”

昨日那个虚荣自大的人或许并不是真实的吴国志,是自己先入为主才会有所误会,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才是他熟悉的爱人。

吴国志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方知有突然意识到,每次吴国志问完他“怎么了”,不管他是回答没什么,又或者是把自己内心真实感受告诉他,对方的反应都是不咸不淡的,好像问上这么一句只是出于伴侣的义务与责任感,并不是真的想要了解他为什么闷闷不乐。

这个认知让方知有有些难受,但更多的是茫然,只觉得从结了婚以后,身边的一切好像都不对劲了。

他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不仅没有力气,还一阵一阵发虚,倒像是发情期来临的前兆,可他明明刚靠抑制剂度过了一个短暂的发情期,这会儿不知怎得,又不舒服起来。

他趁吴国志的朋友还没来,独自出门去看了医生。

谁知医生也百思不得其解,说这种情况虽算不上稀奇,可一般都是发生在内分泌紊乱的Omega身上,最后只得归结于方知有突然和自己的Alpha生活在一起,信息素受到了影响,并嘱咐他要和Alpha及时沟通,做好准备,言下之意,方知有可能会在未来的一到两天里,再次迎来发情期。

方知有从医院出来,心头的疑惑并没有随着医生的解释而烟消云散。

他和吴国志的配适度极低,光是他感受不到吴国志的信息素这一点就可以证明,可见对方的信息素并不足以影响自己,更别提让他在一个礼拜内接二连三的发情。

他低着头仔细想了想,又觉得这些天以来自己好像是有感受到信息素的冲击。

忽然,方知有猛地变了,他想起来了。

是吴意!

他在搬进来的第一天,吴意还不知道,那时他刚刚度过易感期,正是信息素最浓烈的时候,丝毫没有收敛,和方知有当迎头撞上,当天晚上他的发情期就提前了,接着吴国志出差,家中只有他与吴意二人,吴意再小心,衣服裹得再结实,也难保有疏忽的时候。

那时他还以为自己发情期提前是吴国志躺在自己身边的缘故,现在看来,完全就是因为吴意!怪不得吴国志急着让吴意去住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