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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兔包(47)+番外

作者: 糖酪浇樱桃 阅读记录

那时候很晚了,陆星屿来开门的时候睡眼惺忪:“你干什么?”

阮天心对他说:“把熊还给我。”

陆星屿明显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还有后续,他不耐烦、又恶劣地说:“如果我不还呢?”

阮天心平静道:“那我就打你。”

陆星屿睁大了眼睛。

……

“后面的事就不好详细说了,”阮天心矜持的语气中藏着一丝促狭,“总之那天半夜灯火通明,陆星屿把房顶都要哭塌了。”

她到底比陆星屿年长,女孩子又发育得早,得以迅速将陆星屿摁在了地上。不过只来得及骑在陆星屿背上,还没打到呢,就被拉开了。

“星屿真的好娇气,脸蹭破了点皮就哭成那样。”阮天心皱着脸道,“他那时候吃得挺胖的,为了把他压住,我胳膊都差点抻脱臼了。”

谢观看着她。一张幼白天真的脸,总是软绵绵的语气,很难想象她是怎么把一个小胖墩压在地上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表扬她:“做得好。”

阮天心耸了耸鼻子,“爸爸把我们拉开之后,说对我很失望,然后跟我冷战了半个月。后来才慢慢好了。”

也因为这件事,白露女士一直对她不是很亲近。

“不过,后来星屿就变得黏我了,虽然嘴巴不说,但是再也没抢过我东西。”

“我第一次在家里过生日的时候,星屿还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我买了一只会唱歌的小熊。他只是脾气差,人不坏的。”

阮天心说到陆星屿的时候,有一种血亲般的,与有荣焉的味道。

谢观思索一阵,静静道:“如果那时候我们就认识的话……”

阮天心好奇地接上:“你会帮我跟星屿去讨熊吗?”

“不,”谢观慢条斯理道,“我会建议你来报和我同期的跆拳道班。”

“如果你的零花钱不够,我可以赞助一部分。”

这样,阮天心就不会为了按倒区区一个小学生而气喘吁吁了。

“好有道理。”阮天心听了也感叹说,“可惜我都没有想到要去学,本来应该发挥得更好。”

“什么时候都不晚,”谢观说,“变强大、变漂亮,从来不是男孩或者女孩的特权。长成什么样子,全由你定。”

“人和任何东西一样,在出生的时候本来没有价值和意义。”谢观又补充道,“人互相赋予意义,同时赋予物品意义。标准不同,价值不一,不必强求。”

就像达菲熊之于阮天心,阮天心之于谢观。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标签,叫“贵重”。

“可是爸爸不懂,”阮天心小声道,“所以我也不再强求了。”

“世界上有很多大人都不配为人父母。”谢观又点了一根烟,火光亮起,“他们甚至什么也没做,就要似懂非懂地在孩子面前宣布胜利。”

阮天心笑起来,她说:“可是最后是我赢了。”

阮秋萦做出了草率的判断,同时也付出了一点代价:阮天心再也不像以前一样无条件地信任他。她开始意识到:大人的权威,有时候只是一个空壳。

谢观吐出一口烟气,徐徐上升的烟雾模糊了表情。

“为了赢得规则,必须以身作则。”他声音低哑,“可惜,这不是人人都能明白的道理。”

阮秋萦是个极端浪漫主义者,大部分时间,他踩在棉花一样的云朵上生活,顾不上低头看一眼,人间到底什么样。

他这样自私,却要求孩子理解,未免可笑。

阮天心愣愣地看着谢观,突然觉得他的形象又开始陌生起来。

是不是演员都是有很多面的呢?

第一次见到谢观,她只觉得这是一个从电影里走出来的英俊杀人狂,接着,又发现了他人设和本性之间的反差。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接触,“谢观”在她心底的形象变得越来越具体和立体。

他大部分时间是矜贵、冷淡的,远没有媒体报道的那么平易近人。只有极小部分时间,会显出一种生疏的可爱来。

而现在,阮天心发现:他的肚子里又好像藏了好多道理。

只不过……依然很帅。

应该说,更帅了一点!

阮天心由衷道:“你好像一个哲学家啊。”

谢观摇摇头,失笑:“这算哪门子哲学家?仰望星空,脚揽大地,我做不到这些。”

“那有什么关系,”阮天心不在意道,“只要我们有一样的观点,看一样的星空,你就是我的哲学家。”

对于阮天心来说,谢观是那个能和她一起坐在地平线上的人。当他们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星空也是一样的。

它无与伦比,像世界上所有恒定不变的真理,能轻易让两个相近的灵魂受到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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