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怀瑾抱瑜(162)+番外

或许有些人受到伤害了以后, 会恨不得亲自将伤害自己的人的脸踩在脚下碾压, 看着他哀求自己。但怀瑾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她拒绝在这些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她资助了曹哲竞选总统, 把司徒啸风送上了华北军区司令的位置,这对于魏家和梅家来说都是致命的报复,但实际上,这些都只是顺便。

早在她还在总统府做大小姐的时候,曹哲就找上了她求资助竞选,就事论事,她娘还在世的时候就对曹哲这个关系并不太熟的同学称赞有加,称他为当今少有的有政|治才华的国人。

而且本来如今民|主社会,四年一换届,虽然魏瑞霖是她的祖父, 但任期内政绩一般,东北问题一直没能解决,要连任的概率不是没有,但并不高,那么她另外资助一个候选人,若是她资助的人当选,总不好对她卸任的祖父太赶尽杀绝,这对于魏瑞霖卸任后的发展其实是有好处的。

她能想到支票交给曹哲没两天,她就被迫夜逃出总统府?!然而,事已至此,她顺便让事情朝着更不利于魏瑞霖的方向发展,是自然的。

而司徒啸风之事,也可以说是顺手,东北算是她祖祖辈辈的老家,多年战乱,慧平的父母就是战死在那边的,她家一多半的家奴家将都战死在那边了,就是撇开私怨,梅长亭如此荒唐,她也不能忍,若是没办法就算了,既然是几张支票,几封电话,几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她何乐而不为。

她乐意顺手给姓魏的找麻烦,但她不想见他们。

说她鸵鸟也好,她看见他们,就会想到她曾经多么满怀对亲情的憧憬,不顾慧平的劝阻,违背她娘的遗愿,走进他家的大门,而她的感情,又是怎么的被弃之如履。

羞耻!她觉得羞耻!那种一时不查,脑子被门夹了,像个傻子一样,跳进粪坑里洗澡,忽然脑子好了,发现自己在粪坑里,慌张跳出来,即便是没有人看见,也清洗干净了,但回想一下都会觉得羞耻,只想把那个粪坑填起来,再也不想见到了。

但她知道,魏家迟早会找上门的,伍世青之所以让她拜廖长柏为师,初衷应该就是希望在魏家人找上门的时候,有一个体面正直又能为她主持公道的人,其实她几次都想跟伍世青说:“不用为见了他们怎么办打算,反正我是见都不想见他们,我不管你怎么办,你就不让他们来上海就完了。”

可是这样的想法,早些时候怀瑾没好意思说出口,毕竟是自己的亲爹亲祖父。

今日早上她才接着骂伍世青的机会将这个想法说了,如今她非常后悔说晚了。

她怎么就这么要脸呢?!脸面有什么要紧的?自己心里舒坦还是最紧要的。

对于那个老流氓,什么坏事没做过,翻脸不认岳丈这样的事,在他做过的坏事里,应该算不得什么的,是吧?

廖长柏派听差的来请怀瑾出去的时候,怀瑾正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的时候,可她也不能不出去,若是在伍公馆,她真能不出去,她就呆在房里,让老流氓跟他们交涉去,但在廖府不行,她不能让老师和师娘为难。

怀瑾脸上可见的是百般不情愿,慧平道:“既然已经往公馆那边去过电话了,爷又是极在意你的,应该正马不停蹄往这边儿赶,你且出去应付一会子?他们那般做派,若是不出去,只怕先生与太太实难应付。”

这话说的也是,怀瑾又磨蹭了一两分钟,换了一身雪青色水浪花的绸衫,又取了她娘生前最钟爱的那支珍珠流苏排簪簪上,便带着慧平出去了。

雪青色是金敏芝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颜色,准确点儿说,是怀瑾的英国继父心里她娘穿起来最美的颜色。

怀瑾绷着脸,提着裙子迈出房门,穿过廖府后院的花园,如今正是初春,又是接近正午的光景,花园里新芽吐绿,阳光轻柔的落下来,微凉的春风拂过发梢,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

再有三天,怀瑾就要从这里出嫁了,哪怕是刚刚过完年,府里的下人从半个月前就开始打扫府里各种平日里会忽略的角落,脚下的石板路被早起的下人刷洗得光亮照人,正在修剪草坪的工人从地上站起来鞠躬问好,怀瑾点点头穿过月亮门,慧平抢上进屋的台阶,打起湘妃竹帘子,怀瑾走进去。

怀瑾进门,便见廖长柏夫妇正与魏瑞霖夫妇交谈,魏建雄坐在另外为他搬来的一张八仙椅里,边上还有两张空软椅,显然是为贝克与威尔逊准备的,但两人都没有坐下,而是扶着椅背,背脊笔直的站在那里,神情严肃的侧头听着翻译低声的转述。

总统的七八个警卫员分别武装齐全的冷脸戒备在屋内的各处与屋外的院子里。

上一篇:我嫁了个假和尚 下一篇:奶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