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药和姜汤,姜足糖足,酽酽的滚烫灌下去,登时连心窝子都烫了起来,汗涌如浆。
他还贴身穿着皮子,身上裹着被子。
身上热得火烧似的,他忍了又忍,汗流浃背,头发都湿透了,滚烫得感觉真没法继续躺下去了。
可萧迟舍不得放弃,咬了咬牙,继续坚持住。
偷偷抹了把脸上的汗,他抬了抬眼,发现裴月明正抱臂看着他。
两人对视会,她没好气:“还不起来吗?”
再捂下去,她担心他真捂出病来,瞪了他眼,回头扬声,叫桃红赶紧去备洗澡水。
“……”
……
好吧,苦肉计再次宣告失败。
萧迟彻底颓了。
被裴月明扒了皮袍子,他焉头耷脑往浴房去了。
洗了身热汗,他低着头上了床,默默栽倒在铺盖上,侧过身面朝里。
“也不知谁给你出的主意?”
裴月明好气又好笑:“这天气真不怕把痱子都捂出来了?”
萧迟动不动。
这沮丧劲儿,裴月明担心真打击到了,凑过来拍拍背,哄他:“没事儿,这有什么的。”
再丢人她都见过了。
她柔声说:“只是这个法子不好,万真捂出病了呢?”
“那我可得心疼了啊。”
她搂着他哄着。
萧迟翻过身来,也搂着她,只是情绪还是不高,他闷闷低声,说自己不会。
“都是看话本子想的,我不知道好不好。”
裴月明真心疼了,安慰他:“没事儿,很好啦。”
她亲了亲他的脸颊,“我很喜欢的。”
他腔热情,抓耳挠腮哄她,她心里其实也是愉悦的,也感动。
不过萧迟不信,自信心刚遭遇严重打击,他认为她只是在安慰他。
裴月明拨了拨他的额发,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萧迟并没有心情去玩什么游戏,不过他不会拒绝她的,便点点头。
裴月明翻到床外侧,拿起刚才萧迟解下那条腰带,又拉开木屉,抽了条披帛出来,撕了开两幅。
披帛折了折,蒙住萧迟的眼睛,不轻不重打了结。
腰带头打个活结套住他的左腕,然后拉起帐子,另头系在床柱上。
他平躺着,另只手,则系在床头围屏镂空福纹图案的间隙里。
萧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过他也没问,就安静配合她。
下瞬,他愣。
身上重,她坐在他腰间。
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很灵敏,裴月明低笑两声,俯下身来,轻轻贴上他的唇。
点即离,不待他反应,两瓣柔软便轻轻往下。
裴月明贴近,唇覆上他的喉结。
萧迟急促呼吸了下,他马上明白过来,僵了下,立马就激动起来了。
他双手刚要动,被她按住,她伏在他耳边轻笑,“你不许动哦。”
“知道不知道?”
他点点头。
萧迟捏紧拳。
激动又期待。
如春风拂过般的轻柔触感,他感觉锦被掀起了,喉结被含住,双轻巧的手蝴蝶般轻盈,挑开他的衣带。
凉,薄绫料子往两边划开,随即就热了起来,蜻蜓点水般蜿蜒向下,点点,柔软又火热。
血脉偾张,浑身血液往头顶涌了上去。
喘息越来越重。
“刺啦”蓦声清脆的裂帛声,萧迟最终忍不下去了,直接崩断了布帛。
倏翻身坐起,重重按了下去!
淅淅沥沥的下雨声,檐角滴滴答答,夜风吹拂,枝叶摇摆的刷刷声。
值夜的小太监和侍女就在廊下坐着,有搭没搭低声说笑。
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唯不同的,就是今夜内殿叫了水。
在半夜的时候。
夜深,殿内寂静,墙角的留烛微微闪烁,萧迟捧着她的脸亲了下,“好了,快睡吧。”
心满意足,扫颓然,意气风发。
和她手足相缠,脸贴着脸搂在起,拍着她的背直到到她呼吸变得清浅绵长,再三亲昵,这才依依不舍阖上眼睛。
……
清晨,雨停了,吱吱喳喳大早鸟雀婉转鸣唱。
昨晚子正过后才睡,但生物钟使然,萧迟还是大早就行了。
睡得少,精神奕奕。
今天休沐,不用上朝,他也舍不得起来,就这么搂着她躺着。
裴月明却破天荒沉沉睡着,点都没醒。
昨晚她玩脱了,错误判断己方实力,逗得过了,萧迟太过激动没按得住,然后她就悲剧了。
乐极生悲说的就是她。
直睡到辰正,直到王鉴来敲门才惊醒了,她动了动,萧迟拍她,压低声音问:“什么事?”
不悦是有的,但给王鉴两个胆子也不敢胡乱拍门,肯定是有急事。
果然是的。
王鉴也压低声音:“是段舅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