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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武郎将的闲适生活/水澹生烟(79)+番外

作者: 巫羽 阅读记录

前天下过雪,今年天气稍稍转暖,雪融后山路泥泞,走在山道上,武昕森能想象顾澹寒风里上山砍柴,负柴下山的情景。

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顾澹的生活在继续,虽然挺清苦,但他在适应。

从阿犊和村正那儿,武昕森获知他离开后顾澹过的生活点滴。

如果武昕森在的话,顾澹不用上山砍柴,砍柴这种事一向是武昕森在做。

砍柴的地方开阔,也相较平坦,不大可能出失足坠落,或者遭遇野兽这种事,武昕森望着林野,想顾澹应该是回去了,回去现代。

阿犊在旁讲述他和村民如何搜索顾澹,他们搜得很细,不可能放过任何痕迹。就像是这凌冽的北风将人给卷走了似的,顾澹消逝得无影无踪。

师徒回去的路上,武昕森听见身侧阵阵涛涛的竹风声,他回首望去,竹林葱翠映目,他驻足不前,若有所思。

武昕森听顾澹说过,他穿越来这个时空的发生地点,就在在这片竹林。如果穿越这种奇事有迹可循,那顾澹穿越回去的发生地点,也应该在那里。

顾澹,无疑是回去现代了。

“师父?”阿犊不解,师父怎么突然止步不前。

武昕森道:“走吧。”

竹涛声相伴,师徒一前一后,行走在回村的路上。

武昕森将宅院打扫,住回他曾经的住所,不大的寝室里照旧摆着两张床,一张床空出无人睡,武昕森没将它拆除。

日子还得继续,回来孙钱村没几天,武昕森就在打铁作坊里劳作,师徒俩又过上了以前一起打铁的日子。

做饭这种事,现交由阿犊负责。

天寒地冻的,原本食材就匮乏,再兼之阿犊那糟糕的厨艺,食物实在不好吃。

每每吃着自己煮的东西,阿犊都会想念顾澹做的美食,并认为他想念顾兄的次数比他师父还多。

自那天从砍柴地里回来,武昕森再没提起过顾澹,仿佛他已经将顾澹置之脑后,即便阿犊偶尔念起,他也不怎么搭话,这在阿犊看来,师父变得无情了。

阿犊不清楚他师父离开孙钱村,前去打仗那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师父身上的创伤增添不少。

师徒俩打铁的时候都会光着膀子,不难看见,想来师父经过一番苦战,才从战场脱身。

武忠军吃了大败仗,武忠镇的节度使杨潜带兵撤离,师父不知道为什么没跟随武忠镇的节度使,也就是他的义兄一起撤离。

当然阿犊试过问他师父,他师父只说他厌倦打仗,再没说别的。

打仗真苦,阿犊想,他师父刚回来时,人瘦了一圈,险些认不出来。阿犊也挺庆幸,他当时没跟着师父一起去打仗。

清早,阿犊背着捆麦秆进宅院,自觉喂马,他喜欢马匹,他师父带回的这匹战马深得他的照料,跟他很亲近,他也爱不释手。

为养这匹战马,他和师父在柴房旁边搭了间马厩。

食物短缺,马儿的草料也不多,好歹将它饲养起来。

阿犊边喂马边跟马儿说话,他说:“你好大的福气,跟了我和师父,才没被人宰杀吃肉。”

这倒是实情,村里饲养的动物越来越少见,大多被村民当做应急食物烹煮。村民不敢抢武铁匠的东西,否则这么大匹马,这么多肉,早被瓜分。

日子属实难熬,阿犊一家吃完粮,眼瞅着要去山里抓野鼠,挖根茎吃时,武昕森正好回来了,解囊馈赠了阿犊家一些财物。

杨潜赏赐了武昕森不少金币和丝帛,武铁匠只带回金币,这种金币称之为赏功币,武忠镇私铸的。

武昕森原本就有一盒金饼,至今还剩二十九枚,再加上带回的武忠镇赏功币十八枚,数量相当可观。

为方便储存金子,武昕森在床下挖了个深坑,将金子掩藏。

一只粗陶罐,装上半罐的金饼和赏功币,被深深掩埋于土中。

眼下唯一的好消息,是战争停息,卢东镇的节度使与朝廷修好关系,而武忠镇受到重创,无力再发动战争。

希望百姓能有个休养生息的时期,任谁都看得出来,仗不能再打,再打下去就要没人了。

武昕森从屋里头出来,就听见徒弟在马厩里跟匹马念叨着什么,他背手望向落在墙瓦上的雪,雪很厚,已经是严冬。

雪花如鹅毛,落在他发须上,宽实的肩上。

日夜穿梭不息,光阴从指缝流逝。

马厩里的阿犊喊道:“师父,顾兄放在我家的那些东西,你什么时候去拿?”

听到师父的脚步声,阿犊知道他在院子里。

“顾兄应该不会回来了。”阿犊喃语。

顾兄去他家暂住,带去的物品有一些是他师父的,所以还是得他师父过去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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