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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精穿成年代文中小闺女(43)

就为了不嫁贺炮,她也必须让自己在家里,受到像超生在贺家一样的重视。

从福妞身边经过,贺帅和超生雄赳赳气昂昂的,跳过一道道的污水沟,从一个个在地上捡糖纸的小孩子面前经过,一白一绿,嫩煞煞的俩小人儿。

所有的小女孩都在羡慕超生身上那件绿色的小裙裙,但超生自己恍然未觉。

作为一颗小人参,她像人类女孩子一般爱美的心思还没启萌呢。

被人羡慕而不自知,超生只专心对付脚下,走的可认真了。

到秦三多家门口,俩人停下来。

“秦婶婶,衣服……”贺帅一句没喊出去,秦三多家的出来了。

“嘘,可不敢大声嚷嚷说衣服,给人听着咱可就完蛋啦!”

从去年开始大革命是结束了,但是严打投机倒把又开始了,各地的民兵,治安联勤队都跟疯狗似的,抓一个关一个。

秦三多是居委会的主任,清水县因为靠近首都,治安管的又严,他的辖区里出了投机倒把,他自己不但不批评还纵容,那可是要给区长严肃批评,说不定还要撤职的。

现在的一个铁饭碗有多难搞?

多少回城的知青没工作,天天白水挂面眼巴巴的等个工作,这工作谁敢丢?

“衣服呢,我看你也没拿衣服啊。”秦三多家的上下打量着贺帅说。

贺帅把件白线衣往下一撸:“喽,一件!”

脱了一件再撸一件:“还有这件!”

刷刷刷,他从身上撸下来三件白线衣,一总儿的交给秦三多家的了。

“你这身上套着多少件线衣?”秦三多家的笑问。

贺帅再一撩汗潞潞的小肚皮儿,敞这的竖起大拇指:“我身上还有四件儿!”

脱一件卖一件,带货高手,说的就是他啊。

从秦三多家出来,贺帅带着超生又逛了几户人家,这全是问陈月牙订过衣服的人家,一手交钱,一手从贺帅身上撸线衣,贺帅堪称行走的贩卖机。

要说为啥陈月牙的线衣能卖的这么好,那还得感谢何向阳的举报,让胡同里的人家都知道陈月牙家里有线衣,换个角度来说,她等于是帮陈月牙在满胡同里打了广告啊。

大家怕民兵队和治安队的抓,不敢当面交易,让孩子上门送衣服,谁能抓得住?

哎哟,眼看着贺帅和超生一趟趟的出门又回来,何向阳愣是没抓到他们是咋投机倒把的。

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士,资本主义的克星何向阳同志,在小楼梯上盯了半天,活生生的给晒中暑啦。

这一天,100件线衣卖的干干净净,总共算下来,陈月牙赚了288块。

给贺译民数了五块钱的零花,刨掉50的成本给卖家留着,再数出十块钱,留着给仝子和钢子买鞋。

陈月牙就把所有的钱用橡皮筋一捆,藏到自己藏钱的地方了。

就是看着俩累瘫的孩子,晚饭还没吃呢,躺床上就睡着了,陈月牙的心里是真疼!

俩人一起躺到床上,贺译民看媳妇轻轻摸着闺女的背,低声说:“不是我不疼闺女,不想狠狠收拾何向阳,真闹到派处所,派处所对何向阳也不过批评教育一下,就在咱居委会,让何向阳一家子把公厕打扫干净,这胡同里慢慢就干净起来了,何向阳以后天天要打扫厕所,就没功夫瞅着你做生意了,你不也能清清静静的做点小卖买?”

……

陈月牙掐了男人一把:“我哪是生气这个,我在考虑我赚来那二百块钱该怎么花呢。”

“我这媳妇儿,实在能干。”贺译民由衷的说。

闺女又不知道喂了个什么东西过来,摸了摸他的嘴巴,贺译民亲了一下闺女的小手手,把她给丢远了。

小臭丫头,总给他喂些自己的手指甲盖儿啦,脚趾甲之类的东西,人再疼闺女也是有数的,这回,他把闺女给扔的远远儿的。

到这会儿,贺译民才跟陈月牙提起家里被盗的那一万块钱来。

“居然是张盛偷的,那还是个公安呢。”陈月牙一听,吃惊不小,立刻问:“钱能追回来吧?”

“张盛手上没啥钱,他在银行里也没存着啥款项,但你不用操心,这钱咱们可以找他爱人宋小霞追。”贺译民说。

张盛的爱人宋小霞,是贺译民的前妻宋思思的堂姐,在钢厂的人事科工作,清水县这种只有一个大工厂的小县城就这样,你要仔细推算,几乎家家户户都沾亲带故。

但是,明知道是熟人还偷钱,张盛的心也太黑了吧?

不过,作贼这种事情大家不会大肆张扬,贼那种东西,只要你不捉现形,你很难发现他是个贼,所以只要能证据确凿的找到贼,有地儿追钱,陈月牙的心就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