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人参精穿成年代文中小闺女(164)

要收钱了,真是爽气啊。

陈月牙不坐,邓翠莲当然也不坐,贺译民手里抱着那副给擦糊了的油画,开门见山说:“宋阿姨,您是说,这副油画值四十块钱吧,因为邓翠莲给您擦坏了,您要她赔钱?”

“一副什么样的画,就能值四十块钱?”宋清明脑子里装的又不是屎,当然得问。

是,穷酸的邓翠莲好糊弄,宋清明可不好糊弄,宋喻明连忙说:“我从北京请画家给我画的,那画家有名着呢,人家收了我四十块,我可一分都没问邓翠莲多要。”

“那画家叫‘子豫’?”贺译民再问。

宋喻明啊的一声:“我忘了画家的名儿了。”就是一副不知道哪儿捡来的小油画,她哪知道谁画的?

“宋阿姨,您忘了,但我记得清楚着呢,因为咱们的小胡俊学油画,给自个儿起个字叫‘子豫’,您再看看,这画框上是不是‘子豫’?还有,这副画的名字叫《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是副世界名画,胡俊用来练手画好多副,据他说,全送给街坊邻居了。昨天晚上我要,他也给我画了一副,就这,您要邓翠莲四十块?”贺译民再问。

“什么,一副胡俊涂抹的油画,你要人家四十块钱?”宋清明声音一粗,问他妹。

宋喻明结结巴巴,还没想到挽救的词儿呢,宋小霞说:“谁叫邓翠莲把人油画弄坏了呢,管那油画多少钱,她就理该赔钱,我姑说赔多少,她就该赔多少。”

“你的罐头吃坏了钢厂那么多人的肚子,钢厂让你赔多少,你是不是就得赔多少?”贺译民从容不迫的反问。

“贺译民,你少来这套,陈月牙给钢厂卖了两次罐头,你们赚了那么多的钱,就掏不出四十块来?”宋小霞终于袒露心声了。

贺译民笑着说:“不是我掏不出四十块,而是,一条狗挡在道上,不但咬了我一口,还要我给四十,你觉得这钱我能不能给?”

宋小霞好好儿的给贺译民骂成了狗,还没跳起来,宋清明拍桌子了:“这意思是画是个由头,喻明,你和小霞是故意找人陈月牙的麻烦啦?”

“宋书记,咱俩这种关系,您要了我爱人两次罐头,您觉得呢,宋阿姨和宋小霞心里能舒服,能不故意找茬?”贺译民把两副画往宋清明面前一拍,反问。

宋清明好歹是老牌高校的大学生,拿起两副画一看,这不笑话嘛,胡俊现在画的一副还稍微好一点,原来那副完全就是小孩子瞎胡搞,就这,宋喻明也能讹人四十块?

到底是钢厂的书记,啪一声把画框给折了,宋清明指着妹妹和侄女的鼻子说:“你们俩要再敢找陈月牙的麻烦,以后出去别说是我亲戚,真是不够丢脸。”

对于宋喻明和宋小霞来说,她们觉得,给宋清明这样骂已经够狠了。

但贺译民可觉得远远不够。

“宋书记,就她们不说,难道满清水县还有人不知道宋小霞是您亲戚这事儿?”贺译民再追问。

说这俩女人跟自己没关系,宋清明完全就是在推卸责任嘛。都堵上门了,贺译民怎么可能让他推卸掉这个责任?

其实宋清明也后悔的不行,早知道来了要面对这样的家庭纠纷和矛盾,他才不收贺译民带来的麦芽糖呢。但现在既然糖收了,人也来了,就必须得做个主,杀个鸡,儆个猴!

逮谁呢,杀谁呢?

“宋小霞,你不是已经停薪留职了吗,厂里的福利房按理也不该住了,你还住在我们厂干什么,明天跟后勤打个招呼,赶紧搬出去!”就逮宋小霞,也就杀她这只鸡。

“叔,钢厂分给我的房子,我凭啥搬出去?”宋小霞觉得莫名其妙啊,自己不过是来围观热闹的,咋突然就成只出头鸟,给枪打啦?

宋清明没好气的说:“停薪留职不享受公房,你难道没看过咱的政策?”

政策这东西,你要不较正儿,有的是空子钻,但你真拿它说事儿,公家的便宜,哪那么好占?

嘿?

宋喻明的四十块钱没捞着,丢了个大脸,宋小霞在钢厂的房子都要保不住啦?

宋小霞和宋喻明俩人对视了一眼,估计心里也在纳闷儿,咋她们俩就这么的倒霉呢?

事儿到此,按理来说也就差不多了,但是宋喻明受了委屈就要哭啊,而且不是大声的哭,是委委屈屈的,厥着嘴不高兴的哭,她这一哭,贺晃就不高兴了。

贺晃这人吧,不高兴起来,他也有他的理由,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居然来了句:“贺译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爸的,你宋姨喊邓翠莲来,纯粹是因为你们穷,她想帮帮你们,你这是啥意思,上门兴师问罪来啦?还不给你宋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