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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癖(18)+番外

作者: 童庭猫宴 阅读记录

奉先生没说话,站得笔直的。

“有一句话我想跟您说,是萤火虫告诉我的,它们鼓励我的,它们有蛊惑人心的力量,所以我才忍不住,请您原谅我是个年轻人。”

说完后温故知垫脚突然离得很近,奉先生以为他要冒失亲上来,如果这样做了,奉先生倒不会去计较这里面谁占了便宜,但会让他永不认同温故知。

聪明的温故知没有,他没有亲,而是凉凉的鼻尖或许蹭到了某处浅显的肌肤,以至于像片花瓣,奉先生有些惊愣。

温故知这时低头,眼睛也不看了,说:“我有些害羞。”

有一瞬,奉先生是相信的,他说:“我原谅你的年轻。”

他抬手晃了一下,好像没动,温故知感觉他手指擦过自己的肩,奉先生微微露出疑惑的神情,不经意笑出来:“原来是花啊。”

他的手指上真的有一片花。

“你回去吧。”奉先生冷下来。

谁不会撩拨呢?

温尔新第二天就要走了,她好像每年都只偶尔来,像流动的河,到处都有她。

临走前她告诉温故知她决心做一件事。

温故知也只是问什么事。

她却摇头说不能现在说。

“你不会要做什么不好的事?”

温尔新没有否认,温故知眯起眼,“不好的事不能告诉我,意思是这会让我很不爽是么?”

“当然。”温尔新也同意。

“你有问过我的意见么?”

“你去书铺找你想要的那种东西你也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所以我们扯平了。”

温故知耸肩说起码你知道我在找什么。

温尔新说你在放屁。

她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温故知再不情愿也要去送她,温尔新坐的是火车,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她就能离开这。

她常常一个人走,甚至没有挥手告别的习惯,总是冷漠地上座后不往站台看一眼。

火车桄榔桄榔,催发出一点想回忆的心态,温尔新第一次坐火车,带着温故知,两个人十四岁去找爸爸,他们的包里揣着狐狸纸,猫的编织袋,走了一个下午。

下午走完后,就有3年没再坐过火车,第二次则是在17岁。

温尔新没有再想,是因为这些事都淡了,回忆里没有嚼头,她比温故知还要再冷漠些。

(到今天姐姐线正式加入进来,到这一阶段顺利过了前奏,我会慢慢把框架里的东西写出来,让它变成完整的故事。)

第9章

以前那个时候,从城到首都要坐上十个小时,从昭昭明日到晚间流月,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远到每过一格窗的风景都像是经历了春夏秋冬的荣枯,还记不住它们长什么样子,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现在,路途缩短了一半,窗外的风景还没有来得及走出一格,就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温尔新用香烟上拆分下来的包装纸折成阿鸣,包装纸是彩色的,打上蓝猫的爪印,蓝猫产烟,还生产烟杆,温故知一直很想要,说含在嘴里会很有踏实感吧?

用蓝猫香烟产出的包装纸,这些阿鸣散发出清郁的馥花香味。

馥花是一种会勾引动物,人类的花,但是外表却一如祖先总是很清丽,温尔新说比起清纯的女人来,用男人比较好吧。

但可惜温尔新没能找到代表馥花的人类形象,温故知不行,温尔新有时候嫌他太颓靡,甚至毫不客气地说酒过头了的烂香味。

她将折好的阿鸣转手送给了身旁座位一直盯着看的小女孩,女孩说麻雀,温尔新纠正她——不是麻雀,是阿鸣。

阿鸣是什么?

阿鸣就是阿鸣。

女孩改了口,说阿鸣。

温尔新摸摸女孩的头,夸她:“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认识阿鸣了啊。”

女孩问有什么难认识的?

有啊。温尔新说:“姐姐的爸爸就是无论如何都认识不了。”

“哇——真笨。”

女孩的妈妈尴尬得不行,忙捂住女儿的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姐姐的爸爸呢?”

“没关系,童言无忌。”

她送了女孩一朵馥花,从胸前的衣领上摘下来,别在女孩的头发上。下车前女孩叽叽喳喳同温尔新说话,缠着她说关于阿鸣的故事,下车后还不舍地一步三回头,不断地挥手。

温尔新喜欢小孩子,温勇也喜欢小孩子,自家的,别人家的,如果他是动物,也一定遗传了作为人类的习惯,极度爱护幼崽。

“他是很喜欢小孩子。我没见过这么喜欢小孩的男人。”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丧偶式育儿,一个家庭里好像除了妈妈外,爸爸这个东西就是在晾衣杆上的架子,有用时夹夹,没用时就放到盒子里,盒子么,也一定不是好的,吃掉的月饼盒啊,保健品的包装盒啊,都能用。但是你爸就不一样,你妈妈跟我回忆起的时候,谁都说真是好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