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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强制(27)+番外

冷然的态度和情欲色彩渐浓的表情,连带着带着不自觉的娇嗔味儿的“滚”,像是对欲望推波助澜的情趣。

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都是欲望的奴隶——这句话说的十分准确。

平素总是板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的柏烽炀,现在一张脸上是痛苦和欢愉混杂的表情,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一口咬在柏少御颈侧,带着难以自禁的急切,“……国内!”

然后还没等身下的人口出反对之语,立刻按紧人的胯部,用实际行动来平息不断升高的灼热欲火。

柏少御被他猛然加剧的动作弄得一个喘不上气来,半晌后只得咬牙恨声,“……老子做的才是赔本儿生意……看什么看,没爆粗口,再敢亲过来我就咬你!”

柏烽炀低笑了一声,俯低了身子后,不管不顾刚刚才新鲜出口的威胁,执着地吻了上去。

然后,如愿以偿地收获了上唇的刺痛。

身上的男人离开的第一瞬间,柏少御就不管身后还有着的酸胀感,勉力地翻转过身子,跟身边的男人保持力所能及的最大距离。

柏烽炀伸过手去抚摸少年被汗打得半湿的头发,指腹处的轻柔显示出他在此时的珍视和小心翼翼。

可惜,柏少御毫不领情,他连转身都懒得转过来,嘲讽味儿十足地问,“大爷,您嫖得还算满意?”

柏烽炀愣了一下,“你又在胡说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哼,不屑之情十足。

不自觉地苦笑一下,柏烽炀低头去吻身边的人弧线优美的后脖颈,然后被人毫不留情地躲了过去,不给温情一分一毫的机会。

强迫着扳过人的脸,柏烽炀执意在人额上落下了一个轻吻,“你先休息一下,晚饭我找人送进你房里?”

柏少御的眼睛睁都不睁,“以色事人,色衰爱弛……毁容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柏烽炀做爱时的舒畅之情,被他两句话弄得消散了大半,然而一时之间倒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跟他说服辩驳。

只得起身离去。

反手阖上房门,柏烽炀突然为房中的人想到一个绝配的词,“凉薄”。

思来想去,又觉得是自己开始操之过急带来的弊病。因而,不好抱怨什么之下,也只得轻叹一口气后离去。

待到门口处的脚步声渐渐变小离去,柏少御才睁开了眼睛。

沾染了情欲后的瞳孔里的浊色渐渐褪去,独留下双目里的自厌弃后的清明——三个月前,屈服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是自己连想都想不到的荒谬,现在却被逼迫得不得不去适应。

他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搞什么玉石俱焚、贞洁烈男只是一时的激愤之情……活着,而且尽最大限度地舒适地活着才是他的一贯行事原则。

只是……半睁着却丝毫不见颓废的眼睛死死地盯住花板上的华丽灯饰——柏烽炀,你说“你唯一有的就是我”,那么,你从哪里还给我一个哥哥来?!

有时候,彼此相爱还会互相伤害,何况这种单向强制来的温存?……

况且……伤害,是一把双刃剑。

第17章 S大与K大

“S市?”柏烽炀瞄了一眼录取通知书,“商科?”

柏少御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自己一双手的指甲修剪上,理都没理男人的问话。

他的指甲的边缘弧度很好看,而且是漂亮的淡粉色,还曾经被以前玩儿的很好的朋友质疑过有没有像女孩子那样子涂指甲油臭美。

事实上,他虽然很是臭美,但是的确没有涂过指甲油——如果透明的指甲底油不算数的情况下。

小指甲锉细细地打磨过微微翘起的小指指甲,柏少御往修剪完美的指甲上吹了一口气,满意地换了另一只手,继续专心。

柏烽炀皱了皱眉,“少御。”

柏少御反转过手,给柏烽炀看自己的指甲,“好不好看?”

男人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转过手托住自己的下巴,柏少御笑得凉薄无比,“‘以色事人’,我多少要做得称职吧?”

说完,还配合十足地眨了眨眼睛。

柏烽炀颇为头疼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这种关系的确和之前的冷战和大吵大闹有所不同,但是究竟哪种态度才是更好,怕是难以说得清楚。

或者说,两种态度都不是他想要的。

转回了视线,柏烽炀看着桌面上的录取通知书,转移了话题,“我早先已经对K大的副校长打过了招呼,那里的中文系有你的一个名额。”

“那就你去上吧……”柏少御站起身,走到冰箱前,拿出来一罐可乐,然后向自己在二楼的房间走去,“我给你看那玩意儿只是为了让你按上面的要求交钱的。”

K大就在A市,打死了他也不会留在这个城市。

柏烽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二楼的楼梯转角处,挑了挑眉,却不再说什么反对的话语。

他的专横独断只是针对所谓的“归属权”上,在其他的各种细节问题上,反而是维持了一贯的娇惯和容让的态度。

至于少御的由之前的刚性抵触转为现在的消极抵触,倒是无妨。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他耗在一起,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他彻彻底底地接受自己。

有那么一种人,因为得天独厚的天生出身富贵,所以大凡天下,能被他看进眼里的东西少之又少,肯被他争取的东西也少之又少。

柏少御不像柏烽炀——后者8岁稚龄就远赴异国以己之力全力打拼,自然对手里所握着的东西有一种强烈的掌控欲。

他自小需要什么东西,自然有人双手奉上,失去兴趣后随手丢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比如说:唐颜。

尽管这个女孩子平日里没少对他温柔相待,得知她被哥哥逼迫转校的消息后,浮上心中的也是诸如“以后会不会还有人陪自己聊天”这种念头,而且转瞬即忘。

“凉薄”二字,倒是把他的个性概括的十足。

所以,盯住那张S市S大的通知书看了一分钟后的柏烽炀毫不疑问的是:自己如果放手让他离去,至多1个星期他就会把自己忘记得干干净净。

——这种烂到极点的脾性,不好好困在身边实在是令人堪忧!

但是,就像是每个人都会有执着的东西,柏少御也有。

他执着的是“哥哥”。

被逼迫被强制被硬压……仍然执着的“哥哥”。

于是,这种执着究竟是执着在“哥哥”这个名号上,还是执着于柏烽炀身上,委实是一件难以分辨的事情。

难以分辨,就不去分辨。

柏少御把喝了一半的可乐罐子放在窗台前面,转身勾起门后那颗已经被落上了一层灰尘的篮球,用食指顶住转了几个圈后,朝窗台前的易拉罐掷去……

——“哗啦”一声,篮球、可乐罐、连带着碎去的玻璃一起,向一楼修整齐整的草坪跌去。

“……少爷……”楼下的女佣惊慌地喊了一声。

柏少御不闻不顾,走到窗前看都不看楼下仰面惊慌的女佣,伸手拉上窗帘,然后折身回到床边慢慢躺下身去。

柏烽炀听到庭院里的声响后,起身走到门口,皱眉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女佣,“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过去找人去装少御房里的玻璃。”

“……可是……嗯……”欲言又止的女佣犹豫了半天,还是咬住了嘴唇,折身去找人来重新安装玻璃。转过身后,还不忘轻轻摇头——大少爷对少爷的娇惯,越来越没有尺度了。

……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旁人又哪里来的立场妄加评判?

8月28号,是柏少御前往S市进行开学注册报道的一天。

这天的一大清早他就起床了,然后看着满叔指挥着人一样样地准备着随行的物品,边看边无聊地打着哈欠。

满叔仔细地查看着要带去S市的生活用品,满心里全是不舍之意,“……少爷,你留在A市多好啊,我还能接送你上学。”

柏少御脆生生地啃了一口苹果,斜靠在床头上翻着搁在膝上的电脑里的电子书,“你不烦我还烦呢……”

“又说孩子气的话了,”满叔好脾气地笑了笑,“在外面与人相处可不能像是在家里一样随心所欲,能容忍一下别人就容忍一下。”

“安了安了,”柏少御把啃了1/3的苹果递给了满叔,“我肯定会‘虎躯一震’地散发出王八之气,然后收服一大堆小弟们纵横校园、无恶不作、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

满叔接过苹果放在床头柜上的小碟子里,转身去准备去拿一方湿巾给他擦手,刚刚走到门口,柏烽炀就推门进来了。

“满叔,去准备车子吧。”柏烽炀一脚踏了进来,“再晚点儿我怕去机场的路上会堵车。”

满叔应了一声,一刻不停地离开了屋子。

柏少御换了个姿势靠在床头上,双眼离不开膝上放置的电脑屏幕。

他手上的小说正翻到了有趣之处,冷不防地被人掂起拿走,立刻皱了皱眉,“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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