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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诱惑(14)+番外

正在我在这儿酝酿好了情绪,打算千转百回、柔情寸断、无事生非地沉浸在这种小资般的淡淡的惆怅中时,我大哥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打断了我这种无意义的自我YY,“林洛见,说。”

“啊?啥?”我企图蒙混过关。

“不说就拿了表回家。”

……

我的手一个哆嗦,手里拿着的抄网差点儿把一条小短鲷直接给香消玉殒了。“那个……”

我大哥放下手里厚厚的论文文件,转过转椅看着我的动作,“放下抄网,慢慢说。”抬腕看了看表,“我还有时间。”

我放开手,不再折磨那一缸娇弱无比的鱼美人,走到正对着我大哥的那排真皮沙发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以一种无比认真无比正经的态度看着他,“我今儿遇到关亚泽了。”

“哦。”我大哥微微点了点头。

我低下头专心地在内心一再挣扎……失败后抬起头再次跟他对视,“我跟苏南合租了酒店的房间。”

我大哥把双手交叉后搁置在下巴下,继续点头,“房钱由你自己出。然后?”

我放平身体以一种及其懒散的姿势仰面在沙发上,“我还遇到了卓珩远……”

林业同志仔细地听了我复述了HELL那场不愉快的谈话后,起身拉开窗帘,走到和我坐的沙发相对的另一侧的大排书架前寻找着资料——

“林洛见,你四个月回来后变笨了。”陈述平静的语调,“你以为去澳大利亚放半年羊,回国后就能当成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我张口结舌。

书架的玻璃门伴随着轻微的“咔嚓”声被关上,我大哥拿了一本书回到了他办公桌前,取下鼻梁上的眼镜,继续开口,“我让你出国是为了让你从拉紧到极限的情绪中解脱,然后回来处理那一烂摊子事儿。林洛见,你逃避不了的。”

“我……”

“我记得,我给你上的第一课是——永远不要逃避自己的责任。”林业的语调仍然是操刀子动手术一般的镇定,“林洛见,我发现我对你太温柔了。”

我全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哥哥……”

“知道我为什么容忍你在酒吧胡闹?跟人随意发生各种性关系吗?”

“我……”

“因为,你需要这种疯狂的青春度过方式——在你年轻时,我允许你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因为你有选择的权利。而我的义务是纠正你这种无道理随心所欲的选择——我给你定的标准是玩儿到你25岁。林洛见,你还要继续玩儿下去?”

汗水开始慢慢打湿后背,我头一次对自己这种糜烂般的夜生活开始反省怀疑。

“不要矫枉过正,”我大哥端起纸杯喝了一口咖啡,飞快地皱了一下眉毛,“还有,你没有义务让每一个人宠爱你、接受你。你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别人有厌恶你这种生活方式的权利。既然想去做‘万人迷’,就一块接受有人对‘万人迷’的唾弃。”

我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淤青冷静地思考着我大哥的问句。

“林洛见,”我大哥突然提高了声音,“你还要继续玩儿下去?!”

建筑时被特意挑高天花板的办公室一片寂静。我大哥已经重新带上了他那副无框眼镜,安静地在镜片后注视着我维持着仰面的姿势在沙发上看自己的右手的静止姿势。

举高右手后,轻轻地在自己右脸上拍击一下,我坐正了身子,一改刚才的颓废和吃惊,坦然地看着我大哥说,“玩儿~怎么不玩儿?”

我大哥笑了。

我跟着他的笑容扬起了一侧的唇角,伸出右手的食指宣判式的加强自己的语气,“玩儿到25岁!”

林业看着我,笑容平和地点点头,“林洛见,你依然是我所有物中的最完美。”

我从沙发上拉了个极为不雅观的懒腰后起身,走到桌子旁边去拿我大哥的专用茶杯,蹲下身熟练地在桌子右下侧的小抽屉里翻找着普洱茶。

我大哥微微侧开腿让出一点儿空间看着我的动作,伸出右手中指推了一下并没有下滑的镜框,“洛见,你自私、懒散、利己、凡事依照本能,可以说是一身臭毛病——那又怎样?”

我半抬起头仰视着我大哥的注视,焦躁了一天的心情终于得到了宣泄般的平静。

是啊,那又怎样?

我依然是林洛见,不管有没有人喜欢,有没有人吹捧,有没有人厌恶,有没有人鄙夷——我依然是我。

林洛见,男,24岁。

致命诱惑 正文 第一次的情人Ⅰ

章节字数:5756 更新时间:09-04-27 23:22

我第一次见到祁封是在我大四刚开始的一次师生聚会上。

祁封是我们专业的学长,比我高了三届,是我导师的得意弟子。于是,那位总是笑眯眯地叫我“洛子”的老头儿在聚会时就叫上了自家上上任弟子和我们这些马上踏入社会人的即将毕业生们见面——您说我那位导师都一大把年纪了损不损啊!有谁给人起外号跟“骡子”一个音儿的?都不准这么喊我,谁这么喊我我跟谁急!

那天的祁封,比我都王子。

牙白色的短袖衬衫,笔直的黑色西裤,还有一根禁欲色彩十足的小领带——祁封在一家研究所里做研究员,那天刚刚跟着他的现任老板去外地开完会,就接着被前任老板叫去和一群毛头小子喝酒。

由此可见,祁封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而且,他很难做到拒绝人。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有一张好面皮会很占便宜——比如说我,虽然整个大学阶段懒懒散散且痞赖十足,但是仗着小脸儿赏心悦目和说话易讨人喜,那位整天笑眯眯的导师老头儿还是把我当亲传弟子一般地看待。

所以,吃饭时我和祁封一左一右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的老爷子夹在了饭桌的正中间。

高老爷子喜欢吃虾,我带了塑料手套直接下手给他剥了一堆。

老爷子慢悠悠地滋溜了一口五粮液——师母对此人的摄酒量有着严格的规定,每次限量只准喝一杯——眯起越来越小、褶子越来越多的眼睛,满足地夹起我辛辛苦苦剥成的白白净净的虾子扔在嘴里:“洛子啊……”

我眉角跳了两跳,在老爷子明确的第四声发音下无比欢快地应了一声:“哎~~”

“过来做我的研究生嘛……”又滋溜了口酒。

我忙不迭地把酒杯从老爷子嘴边抢了下来,“师父咱今儿喝够了哈,不然一会儿师娘又得拧我耳朵……”

高老爷子的注意力一时间被我转向了那只几近透明的白瓷小酒杯,伸出手跟我夺那个小杯子,也就不再继续那个要我跟着他读研究生的话题。

祁封在这时候用眼睛亮晶晶地瞅了我一眼,我熟能生巧地摆出了一个人畜无害、温和无比的微笑给他。

于是,我得到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温柔的笑容。

祁封眼角带着笑意从旁边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红绒盒子,递给高老爷子,“高老师,这是我去S市开会时特意给您寻的一个小杯子,比上次我送您那个,口小了点儿,底儿大了一圈,杯壁还薄了小半寸。”

老头儿被我们俩这么合力地一打岔,终于忘了“研究生”的话题,宝贝似的把小盒子揣自己怀里,“大了好啊!大了好!回头我用量杯量量每次能多喝多少……”

高老爷子就是那种单纯的学者,干干净净,纯粹无比。

所以,我乐意拍他马屁侍候得他开开心心。

因为同一个导师的关系,我和祁封熟悉了起来。

莫离曾经怀疑地看着我:“林洛见,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要拐你师兄上床?”

我嗤之以鼻——那会儿莫离对我态度远比现在要春风和蔼得多——“小离离,你的思想真是要命……我们是纯洁的男男关系。”

莫离继续怀疑中动摇地看着我:“是吗?据说你常去找他聊天吃饭。”

我大大咧咧地一巴掌拍在莫离肩上,“Gay就不能有男性的朋友?和Gay交往的就一定是Gay?那你是不是?”

莫离怔了一怔,扭过头恨恨地大声回答,“当然不是!”

我耸了耸肩,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那不得了?我就是觉得祁师哥那人特别让人想去亲近,总是那么温温柔柔地像一潭子水。”

莫离莫名地抖了一下,劈把手拿下我嘴里还没有点燃的香烟扔在地上使劲儿踩,“林洛见,你丫的这个比喻真让人寒碜!……烟你少给我抽点儿!”

我勾住莫离的脖子笑得没心没肺,“莫离,你真是像我们家媳妇儿一样的管我!”

莫离的胳膊一肘子拐在我小腹上,倍儿狠,倍儿疼,“妈的你嘴里从来都是这种烂比喻和破形容?!”

四年前,我刚刚进报社开始做实习生。什么都是从基础做起,长了一张好面皮更容易让人惦念不忘地压榨劳动力——跑新闻,写稿件,做采访,整合专栏——这些跨专业的东西让我做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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