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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妲己抢男人(65)+番外

只见那女子身着藕荷色轻纱,头顶一根古木簪挽起三千青丝,面如皎月,眉如春柳,眼波荡漾,粉面生姿,似嗔非嗔,笑若春风,直是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臂间又挽了一缎丈许来长的七色绫罗,身后跟了个小女孩,显是侍婢。美女所到之处,幽香扑鼻,姬发亲卫队均是不自觉地让开一条通路。

那女子盈盈一福,道:“狐姒见过大王。”旋收了臂间绫罗。

姬发只觉一时清醒,一时迷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那个……姐姐,你……”

这一声“姐姐”叫得甚是无礼,当即便有侍卫重重咳了一声,姬发醒觉,方正色请了狐姒入帐。

狐姒随手铺开佳梦关外地图,道:“仙道在天,凡人在地;我们亦有该做之事。殷受德用兵之道秉承三皇帝君,奇兵诡计极少,刚极而易折;我方若非使诈,无法先发制人。”

姬发终于定神道:“是,殷受德行事向来纵横捭阖,是勇,亦是鲁莽。”

狐姒点了点头,道:“自信乃大将之风,也是他的死穴;既如此,我等便从佳梦关分疑兵两路,狐戎骑兵从此绕过佳梦关,缘山而下……”说话间在地图上画了条线,“西岐军则正面恃强硬攻,取声东击西之意。”

姬发道:“殷天子有这么蠢?会不知山谷内你们狐戎部偷袭?”

狐姒嫣然一笑,道:“他必定晓得,虚者实,实者虚;殊不知我们狐戎才是诱敌之兵,殷受德抓了我下属,必亲往审问,如此佳梦关唯剩申……剩我一故友作为内应,再令其开启城门,到时你必可长驱直入,败局一成,殷受德唯有撤到潼关前,再无他法。”

二人议定,狐姒出了帐外,姬发出帐时,见狐姒换了一身轻装皮裘,头戴貂尾皮帽,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再瞥向骑兵,竟是清一色的女子,均轻骑简装,背挎箭囊。

姬发瞠目结舌道:“全是女人?”

狐姒身旁那小女孩道:“女人怎么拉!起码比你这草包强!”

姬发正欲顶几句之时,见喜媚撇了撇嘴。心想狐戎部竟全是美女,就连这一小小女孩,亦是个美人胚子,遂不与小女孩发火,只笑道:“我姓姬,唤我姬发即可。不用唤我外号草包。”

喜媚听得这姓,忽好奇道:“鸡发?你也是鸡?你爸是鸡还是你妈是鸡?”

姬发笑容僵在脸上,泼气发作,骂道:“你爸才是鸡!你全家都是鸡!”

狐姒斥道:“喜媚!不得无礼!”旋又正色道:“此乃家妹喜媚,自幼修习岐黄之术,待得攻佳梦关时,与你同去,当可减少士兵折损。”

喜媚兀自道:“我全家本来就是鸡……”

狐姒哭笑不得,斥道:“喜媚!闭嘴!你随大王攻城,须小心谨慎,不可犯险。”

狐姒换了身行当,直是变了个人似的英气十足,笑道:“祝大王武运昌隆。”一拱手,翻身上马,娇咤一声,领着数百狐戎女骑,扬起烟尘滚滚,朝那佳梦关东段驰去。

姬发目送狐姒离去,复又望向天顶的金鳌岛,岛周十团颜色各异的仙阵,已被昆仑金仙破去近半,一声轰然巨响,天绝阵被文殊真人毁掉。

秦天君身死,碧游宫内巨柱倒下,通天教主视而不见,只道:“狐戎族遭血洗之时,商汤之主还是武乙。这家伙好大喜功,然而当年民生安稳,内无忧,外无患;帝君要开拓疆土,建功立业,原是件麻烦事。”

浩然奇道:“辖内四海升平,本就是大功一件,何须以军功定论?”

通天笑道:“少年郎自是看不清这层的。”

数年过去,闻仲身为通天教主亲传弟子,又受镇岛瑞兽青睐,已不再是让谁看不顺眼,便能随意欺负的孱弱少年模样。以凡间年龄算,闻仲上岛三年,却是十四岁了。通天见这徒弟每日埋头苦修,显是仇恨仍未放下,心内隐有不安。

正巧小麒麟长了个头,勉强能骑,通天便决定携弟子出世间随意走走,游览名川大山,也好稍解气闷。师徒离了东海,师父御剑,徒弟骑着麒麟,飞向中原大地。

这日过了秦岭,忽见平原上两军交战,一方挂着殷商王旗,领军之人似是个与闻仲同龄的少年;另一方则是狐戎部落。

少年正是殷商二十七代帝王武乙,其母不久前罹热病而死,武乙便以殉葬为名,四处征讨塞外夷族,此时寻到狐戎部,双方语言不通,连宣战都免去,见面开打。

狐戎乃是女尊之部,本就人少,骤遇殷商铁骑冲击,当即溃不成军,朝部内退回,少顷族巫整了游民,千余人倾巢而出,堪堪与殷商前锋队战于一处。

通天与闻仲浮于高空,看了片刻,通天笑道:“这狐戎部倒也硬气,武力不敌却不逃窜,看来这趟,殷军要吃亏了。”

闻仲蹙眉道:“殷商万人,狐戎千人,何出此言?”

通天嘲道:“为何这游民唤‘狐戎族’?你且看。”这厢通天话音甫落,那战局竟是忽然扭转,远处狐戎后阵内烟雾蒸腾,仙云袅袅,有女子柔声叹息传来。

狐仙显灵!战场上近万人均是不约而同地一顿,手中兵刃屠戮放缓,狐戎部战马则齐齐纵声嘶鸣,掉头逃窜。狐仙一咏三叹,那殷商军队竟是大乱阵脚,举起武器互相砍杀!

通天又道:“凡人终究是凡人,有比凡人更高的妖灵左右生死,是为上意;而灵物头顶,又有仙神判命,便是妖灵须遵从的天意……”

通天未把话说完,闻仲已冷笑道:“天意?”随即一拍黑麒麟,振起手中金鞭,朝战场中杀去,大喝一声:“何方妖孽在此作祟!”

通天教主亦不去阻拦,叹道:“所谓天意,终是一物制一物,纵是仙,亦逃不过苍天裁断……天意、上意均不过是上位者,以自身意志去勒令他人而已。”

灵珠续命

浩然听到此处,忍不住问道:“你本不该放他下去,何以事先全不言明?”

通天狡黠一笑,答道:“我原是想,去便去了,他护着殷商,我便去帮那狐戎,令他栽个大跟斗。”

浩然不平道:“这算什么师父,徒弟犯错亦不……”

“非也!”通天大笑道:“这才是为师者该行之责。我板起脸教训他一通,絮絮叨叨说这不许,那不许;你道以他那性子会服气?”

通天又微笑道:“是对是错,该让他自省而得,于历练中领悟的,才记得牢。”

浩然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唏嘘道:“只可惜狐戎部……”

通天嘲道:“我师徒二人纵不干预,你以为武乙会善罢甘休?定要战个血流成河方收兵。有我照看着,战中死人好歹能少些。”

闻仲练就强横真气,又身为巴人族巫后代,把教主亲赐那金鞭抖开,顿时犹如战神临世,金光万道,瀚海翻涌。妖狐之雾受金光灼射,便即消散。

下一刻脚下万军齐声高呼,闻仲收鞭再抖,雌雄金鞭似灵蛇般一鞭击至远方狐戎本部,那后阵传来一声女子尖叫!狐戎族大败而逃。

武乙见此人修为非同小可,当即传令鸣金收兵,朗声道:“是哪位仙长前辈在此?”

闻仲收鞭落地,殷商军涌上,赞叹声不绝,武乙排开兵士,见那瑞兽黑麒麟,不敢起丝毫小觑之心,当即恭敬把闻仲请回营内,着意笼络。殷王与这金鳌弟子均是一般年纪,便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殷王武乙是闻仲被灭门以来的第一个朋友,又贵为天子。闻仲自是十分珍惜,彼此均收敛了几分傲气,两名少年昼出则同车,夜宿则同寝,通天只是旁观,并不现身,闻仲亦不提及师父与其同来,只道独自离了师门游历。

闻仲于那殷商大营中盘亘数日,武乙再次整军直指狐戎部落。

万里草原晴空如洗,云淡风轻,苍鹰翱翔,武乙披风猎猎作响,骑一高头大马,闻仲则身着滚金边八卦道袍,骑黑麒麟虚浮于半空,正是好一派君王与将军意气风发之景。

武乙似笑非笑,望向那天边地平线上的狐戎营帐,道:“闻兄在想何事?”

闻仲头次离开通天身旁,自行其事,心内终有点忐忑。只道:“无事,大王此战必胜。”

武乙高举天子剑,纵声长啸道:“将士们——!”

二人身后轰声雷动,武乙又喝道:“随我踏平敌阵——杀——!”

话音甫落,殷商军千军万马,齐齐朝狐戎部落掩杀而去。

通天教主何等厉害,岂容你说杀便杀?此时腹黑师父心中暗笑,悬浮于半空,朝狐戎那方打了个呼哨。平原两侧一队数十人的女骑散开,各自扯紧手中绳头,埋在草丛中的绊马索绷了个笔直。

殷商一方人仰马翻,冲过中场的十停去了三停,紧接着从狐戎部内冲出无数火球,咩咩乱叫,一头撞上了骑兵队。

那是被泼了油的绵羊。马匹惧火,瞬间举蹄高嘶,把背上战士掀落马来,至此上万人又去了三停,骑兵队稀稀落落,余下不到千人。刀斧步兵成了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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