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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妲己抢男人(40)+番外

“大哥,救我……”

哪吒虽为莲花转世,外骨依旧为血肉之躯,闻仲金鞭外附了无数倒刺,几乎把哪吒半个臂膀上的皮肉撕了下来,血流如注,在木桩下呈紫黑色,逐渐漫成一滩凝胶。

哪吒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看着面前兵士来去。无人敢靠近,那目光恐惧万分,如看怪物般。

哪吒双唇动了动,小声道:“救我。”

浩然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那边黄天化已绕了一圈,把五名看守放倒。

浩然心中一揪,疾步上前,为哪吒扯开绳索,哪吒“咚”地一声摔进血泊中,试着动弹,唯有一只脚未损,其余三肢均已折断,以一个诡异且恐怖的型状,支在地上。

浩然忙问:“痛么?”

哪吒摇头,道:“你去哪了。”

“别问,你还能飞?”浩然双手发抖,为哪吒接好断肢,脚踝处发出“嗒”的一声轻响,闻之令人汗毛倒竖。

“泪。”哪吒一手手指触到浩然眼角。

浩然把哪吒揽到肩前,小声道:“你回去,莫要告诉子牙我在这里……”

说时迟那时快,浩然把哪吒一推,二人错身避开抽来的那鞭,旋手抛出风火轮,哪吒一脚踏上,摇摇晃晃,眼望空地外站着的那个男人,似在迟疑是否该回身支援。

浩然吸了一口冷气,肩头衣服被撕得粉碎,转身面对鬼魅般的闻仲。

“你何时混进来的。”闻仲冷冷道。

浩然眼望闻仲手中金鞭如毒蛇,跳跃不定,那鞭影已幻化成海,把自己重重围住,黄天化已倒在闻仲脚边,不知是死是活。当即吸了一口气,道:“哪吒你快走!”

哪吒方转头去了,闻仲却不便追,只冷冷看着浩然。

霎时浩然只觉全身被一股重压笼罩,仿佛举手投足,都被那强大气劲锁住,动弹不得,勉力抬起左手,手背上,太极图泛起光芒,闻仲又是一鞭抽至,在那一瞬间,浩然消失了。

那金鞭却如有灵性般掉头转至,太极图光芒一收,浩然刚在闻仲背后现出身形时,又一鞭猛地抽至!浩然被那大力一撞,肋骨顿时剧痛,“哇”的一口鲜血喷在闻仲背后。

再次横移时,逃到半空,浩然惊惧无比,终于掏出炼妖壶。

闻仲并不抬头,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刹那鞭影如滔天巨浪,重重于天顶压了下来。浩然刚祭起炼妖壶,壶身却是一抖,金鞭已毒蛇附体,把神器卷了去。

浩然瞳孔猛地收缩,正要发出钟声那刻,后脑已挨了一鞭,登时似被一柄巨锤轰然击顶,头脑剧痛,眼前一黑,摔落于地。

熟悉的沉厚男子声音传入黑暗中,把浩然唤醒。

“孤总觉得,与他曾相识,却又无论如何想不起,是在何处遇见此人……”

闻仲淡淡道:“大王多心了。”

闻仲坐于案后,只埋头看着军报,纣王却是立于帐中央。

天子站,大臣坐,也唯有闻仲方敢如此。

然而纣王在闻仲面前,却拘束无比,话语迟疑,几次想开口,又不敢提浩然之事。

浩然呆呆看着屏风,天子睫毛与短发之影投于屏风上,那武士辫,还是临行前自己亲手所编。浩然轻轻挣扎了一下,手足均被绳索紧缚,捆绑自己的粗绳不知是何材质,闻仲一鞭抽得极狠,全身真气涣散,提不起气劲。

只听闻仲道;“有何话想说,不妨直言,一国之君,到此时仍是畏首畏尾,成什么样子?”

纣王叹了口气,道:“孤……想把浩然带在身旁,孤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他在一日,心内就说不出的愉悦;少了他一日,心神竟是不得安宁,终日神智恍惚,时时念着他,想着他……”

闻仲道:“情爱罢了,说这歪腻。”

纣王竟如个少年般的难以宣诸于口,又过了许久,道:“师父说的是,弟子不肖,对一个男人起了情爱之念。”

“求师父成全。”

闻仲缓缓抬起头,凝视纣王片刻,天子低下头去,闻仲道:“成全?如何成全?你君临天下,谁成全得了你?”

纣王似是提起勇气,道:“师父在金鳌修行时,亦是对情之一事,陷得极深,料想……”

闻仲道:“你可知那浩然是何人?”

纣王抬头道:“弟子不知,也不想知,过去种种,都作尘世浮云,弟子只想时刻与他在一处……”

闻仲吸了口气,道:“你亦是陷得极深了。”

纣王道:“师父,你当明白弟子此刻心情,当初你与通天……”

闻仲勃然大怒,喝道:“滚出去!”

纣王似乎早已知这怒火,却依旧立于闻仲面前,倔强道:“既已深陷,一力担当又何妨?你连——”

紧接着,是闻仲如狂雷瀚海般的怒吼。

“滚——出——去!”

旋即一鞭飞至,把纣王抽得直飞出帐外,远处兵器架、营篷响成一片,似是沿路撞塌了五六座兵营,闻仲方平缓喘息,收回金鞭坐下。

待得帅营外喧闹渐息,显是侍卫护着天子离去,闻仲方回过神来,伸手解开案前的一个小布包。道:“把屏风后那人带来。”

浩然心头一惊,已有两名亲兵绕到屏风后,摆了一把木椅,把浩然放在椅上,双手反过椅背捆实,闻仲又道:“口上布巾取了。”

亲兵依言施为,闻仲方令侍卫退去,抬头端详浩然。

浩然出了一口浊气,直视闻仲,毫不畏惧。视线于他有力胳臂上滑下,落于手中的一件洁白之物上。

蓝布摊开,内有炼妖壶,与铜先生所赠的白色玉埙。

闻仲问道:“此物从何处得来。”

浩然嘲道:“明知故问。”

闻仲随手一挥,金鞭如灵蛇出洞,笔直朝浩然激射而去,在他肩膀上开了个血洞,紧接着收回金鞭,一来一回,连带着撕出一块肉。

钻心剧痛中,浩然直抽了口冷气,却是不喊出声。伤处血如泉涌,顺着手臂流下,眉头紧拧,全身不住发抖。

闻仲只看着浩然肩上血洞,过了片刻,那血似是流光,又似是止住,伤口渐渐愈合,最终于皮肤上留下一圈红印。

“你身为东皇钟。”闻仲冷冷道:“不死不灭,便自以为天下无敌了?”

浩然一怔,却听闻仲冷笑道:“只需让你粉身碎骨,打回原型,再以万钧巨石镇于高山之巅,或沉于东海之底,你纵是天地神器,也无法再逞丝毫能耐。如今你还嚣张?”

浩然吸了口冷气,先前失血过多,脸庞苍白,清秀眉眼间尽是没半分血色,闻仲却似打量一件死物般看着浩然,道:“你到朝歌,所图何事?”

浩然只是不答,闻仲又道:“钟剑斧壶塔,琴鼎印镜石。殷受德曾与我明言,你为寻这太古十器而来,为拯救苍生而来……”

“闻仲。”浩然抬头冷冷道:“你要杀便杀,要沉便沉,我丝毫不惧。”

闻仲充耳不闻,只道:“我曾于金鳌深处,三皇遗卷中窥得只言片语,太古十器齐聚,钟剑斧壶塔是为‘虚空之阵’,琴鼎印镜石为‘失却之阵’……”

浩然心头一凛,闻仲是知情人!只听闻仲又道:“‘虚空’‘失却’二阵一为天,一为地;谐律时将散去十神器中蕴含元气,还予自然,亦称‘谐律’,取还道于天之意。”

闻仲眯着眼,缓缓道:“散去十神器自身天地元气,自以你东皇钟居首,亦是说,谐律后十器将毁为废铁……东皇钟,你寻到太古神器后,便要去送死。”

一将功成

浩然眉毛一挑,嘲道:“闻太师博学多才,连这事也晓得,浩然寻齐所需物件后,便会成为废铁,确实是在送死。”

闻仲愣住了,室内一阵难堪的沉默。

许久后,闻仲方道:“你受何人指使而来,元始天尊?”

浩然嘲道:“你不相信?不相信我明知必死,还来搅这浑水?”

闻仲意在试探,只想抓住浩然话中漏洞,进而拷问幕后主使,浩然之言确实无法相信。

浩然又道:“若世间凡人均是贪生怕死之辈,你此刻大军已可开入西岐,坐享人头。”

“金鳌岛,昆仑山仙人长生不老,永葆青春,自不会想到这层;然而浩然是凡人,或曾经是凡人……浩然是不怕死的。”浩然缓缓道,望向闻仲的眼光中,已多了点嘲笑、同情的意味。

闻仲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浩然面前。

浩然心头一凛,方才钻心疼痛未过,不知闻仲又要如何折磨自己,当即心有戚戚,却不见闻仲挥鞭,闻仲只亲手为浩然解了绳索。浩然舒了口气,活动酸麻的手足,知闻仲已相信,不会再难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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