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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妲己抢男人(26)+番外

纣王不觉,只问道:“小兄弟可是修仙之人?”

浩然笑道:“他日有缘,必有相会之日。阻了天子祭神,本已是大不敬。大王请回。”说完作了个“请”的手势,不再理会纣王,把埙凑到唇边,纣王正欲再说点什么时,始终背对天子的那男人抬起左手,一阵风挟着万千花瓣吹来,桃树倏然合拢,把浩然与青衣男子掩在树丛深处。

待得纣王离去后,铜先生才转过身,拂干净青石,坐于浩然身侧,一手搭着他的肩膀,说:“这本是闻仲——”

“且慢!”浩然打断道,知道铜先生憋了这许久不吭声,若任其开口,八成说到天黑也不能闭嘴,抢先问:“苏妲己、申公豹跪的是你?你究竟是何人?连申公豹都要下跪?”

说完不等铜先生回答,伸手便要去揭其面具,铜先生忙按着浩然那只手,道:“你只道揭了我面具,便知我是谁?”

又道:“现下正经事未完,殷破败把山河社稷图上题诗洗了,你又去写那混账东西,不想上娲皇宫去看看百官脸色?”

浩然记起清晨作的一事,险些笑出声来,忙道:“对对,差点错过好戏了。”

铜先生面具后的目光隐现笑意,道:“殷受德应该已到娲皇宫,这便走罢。”

娲皇宫内焚起苏合香,到了万妖之皇殿中,妲己不敢再挽倾世元囊,遂把它折好小心收入袖内。纣王迈出一步,站于纱缦前,几名礼官捧着三牲于玉像下放好,众臣跪妥,妲己与申公豹也跟着跪下,轻声交头接耳道。

“怎么回事?”

“老君为东皇钟重铸肉身。”

“我知道”妲己微有不悦地打断道:“这事你已说过,我问的是为何那人会与东皇钟在一处……”

申公豹压低声音道:“我又如何得知?东皇钟本已入了阐教,按理不该……”

纣王朗声念颂祭词,申公豹与妲己均是一凛,不再说话。

天子声音洪亮,遥遥传出殿外,浩然与铜先生此时却躲在柱后,伸出头来不时张望,只听天子念完后,却不便拜,百官肃静。

纣王站了片刻,喃喃道:“受德前番题诗,实乃一时精神恍惚,无礼之过,还请女娲娘娘恕罪则个。”

百官一听此话,面现欣喜之色,议论纷纷,黄飞虎放下心头大石,笑道:“既然如此,就请大王亲手把那不敬的诗洗了罢。”

纣王神色迷茫,不知在想何事,申公豹低声朝妲己道:“孟天君那碗忘魂汤的效力强极,昏君竟连这事也忘了。”

殷破败跪着大声道:“大王年前已派末将前来,把壁画上的诗洗去了。”

众臣喧哗,纣王却疑惑转头,问道:“有此事?孤何以不记得了?”

殷破败答道:“千真万确,末将不敢欺君,大王掀开纱帐便知。”

纣王摇头笑道:“孤确实不记得了。”旋即一脚踏着玉像下的祭坛,伸手去掀那笼于女娲玉像前的纱帐,一时间殿内数百双眼,齐齐盯在纣王的手上。连妲己与申公豹此时均是忘了交谈。

掀开纱帐的一刻,天子笑容凝固了。

只见那先天至宝——山河社稷图上已不再有亵神的题诗,然而右下角却多了两行歪瓜裂枣的大字。

办证:殷受德。

手鸡:壹叁捌零壹叁壹肆伍贰零

夜访朝歌

山谷内俱是静物,唯一动着的,只有汩汩溪水,与哪吒脚下两个不断旋转的风火轮,倏然哪吒抬头眺望,道:“怎么走了。”

浩然笑道:“这不回来了么,子牙呢?”

经哪吒简要解释后,浩然才知道,朝歌处逃出的难民,把神仙的故事带进了西岐,并添油加醋地夸张数倍。

姬昌沿着流民描述的方向一路寻来,遇见溪流边独自垂钓的姜子牙。昔时四侯聚于客栈内,那张传递消息的纸条便是子牙亲笔所书。西伯侯性命可谓有一半是子牙所救,当即恭敬把子牙请入西岐,本拟邀请哪吒同行,后者却坚持留在山谷中等待浩然归来。

“信。”哪吒扬手抛出子牙的便笺。

浩然展开那信,笑道:“我不过说了句客套话,就得为这家伙卖命个没完……真小看他了。”

哪吒不语,微微侧过头,认真端详浩然的神情。

浩然收起信笺,道:“昨日我去了结一番心事,此刻十分舒心。”

纣王题诗被洗去,浩然又在山河社稷图上留了个莫名其妙的墨宝,为的便是完全遮掩纣王亵神一事,把女娲的不满转到自己身上。至于女娲是否会动怒,再派个狐妖来找自己麻烦,便不得而知了。

浩然笑着解释道:“反正我一无所有,再如何,也不过是一条命。”

哪吒突然道:“他也不过是一条命。”

这话倏然令浩然不知如何反驳,挠了挠头,道:“不是你想的这样……”

“信上说什么。”哪吒问。

浩然道:“又要到朝歌去一趟,你须在潼关外接应。”说完又转头道:“铜先生,你也去朝歌?”

铜先生答道:“正合我意。”

浩然点了点头,哪吒却疑道:“你在和谁说话?”

姜尚算准了妲己除去比干后,下一个目标便是武成王,自己被姬昌邀进西岐,西岐势力庞杂,文有上大夫散宜生,武有镇都将军南宫适,要想站稳脚跟,便要在西岐发展自己的亲信。此时便把浩然接进西岐城内,显然是不明智的,正好打发其与哪吒回朝歌去,尝试说服武成王加入己方阵营。

然而黄飞虎与纣王自小一同习武,私有闻太师同门之谊,公有君臣大义,要让忠心耿耿的武成王倒戈谈何容易?子牙留信中特意嘱咐浩然不得过早露面,必须等到黄飞虎受妲己陷害,走投无路时方可出手,籍太极图来无影,去无踪的异能,于刑场上救出黄飞虎,余事等待回到西岐后再谈。

浩然初见此留言,几乎以为姜尚也是穿越者之一,何以对历史走向的把握如此准确?根据史实记载,黄飞虎确实因轩辕坟围剿一事,遭到妲己迫害,最终叛向西岐。只是这信,实是令人毛骨悚然,浩然看了信,便随手烧了,把哪吒留在潼关外,自己与铜先生再度回到朝歌。

阔别朝歌三月,却似已过了数十年之久,城内少了许多人,想必是因纣王建造鹿台一事,背井离乡,逃避苛役。若说一年前浩然初进朝歌时,此城是个朝气勃勃的青年,这时间却已显出疲老之气,昏昏沉沉。放眼望去,王宫顶上妖氛缭绕,阴云密布。

寿仙宫内,妲己玉指如兰,缓缓铺开一副画卷,笑道:“鹿台明早便能竣工了,臣妾却不知大王想请来哪路神仙?”

纣王一手抿着唇,另一手环着妲己的腰,许久后方笑道:“孤八成是失心疯了,一时心血来潮,建这劳民伤财的玩意,此时再认真想,竟是忘了原意。”

妲己端起铜爵,盈盈喂纣王喝了一口,纣王又说:“孤总觉得,天上不知有何物,闻太师跻身仙班,可见神仙鬼怪之言不虚,本已身为人间天子……”

妲己笑着打断道:“仙人长生不老,臣妾只望大王能……”

纣王摇头道:“不,孤建这鹿台,原不是为了自己。”说毕眼望御花园,神智迷糊,道:“前日孤在黎山上,偶遇两名仙人。爱妃,孤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催促,只想请来天上真仙,但要寻何人,孤却又说不清楚。”

妲己暗自心惊,忙娇嗔道:“这些臣妾原是不懂的,听说武成王夫人贾氏,师从于西昆仑一位极厉害的道君,明日唤她前来,便可为大王解惑了。”

纣王笑道:“孤听说过,贾氏之师是与鸿钧教主齐名的一位道君,也不知是真是假。”说话间妲己把灯挑暗些许,调笑声中,娇吟不绝,听得御花园中的人红了脸。

御花园中的浩然面红耳赤,朝铜先生看去,心想戴着面具也是有好处的。正思忖是否攀在这树上过夜时,铜先生却道:“飞虎之妻是陆压道君未记名之徒。”

“陆压道君?”浩然好奇道。

铜先生把浩然抱起,轻飘飘落地,一个转折,朝宫外飞去,浩然忙问道:“去哪?”

铜先生道:“自是找地借宿,你要在御花园里听一夜叫床不成?”

铜先生胸膛坚硬,稳固,身上有股淡淡的药草气味,浩然也不挣扎,便任由他抱着自己,在朝歌大街小巷内穿梭,进了远处一间华宅的后院。

“陆压道君乃西昆仑散人,与鸿钧教主同阶,数千年前成圣,有诗道‘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君还在前’,但他并未广收门徒,后人是以不知其名。”

浩然于铜先生怀中下地,二人站在花园的假山后,携手沿着门廊走进宅邸中。铜先生又道:“陆压道君之徒,出师后所作之事,与其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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