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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可(147)

冯蓁看了看萧谡比划的手势,才发现像他那么理解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但她知道萧谡一定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这是跟她故意唱反调呢。

冯蓁想把瓷枕扔萧谡脸上,又怕把长公主惊醒了,这才发现她住在这屋子里,不仅没防着萧谡,反而把自己给装里面了,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冯蓁又被迫薅了一嘴的羊毛,当然她也就是半推半就,这种无声地薅羊毛她最喜欢了。可萧谡显然不这么以为。

“明日晌午孤在白楼等你,幺幺。”萧谡临走时咬着冯蓁的耳朵道,估计是觉得人生一辈子嘴巴不能只用来亲亲,还是得说说话才是。而他们彼此也的确应该有许多话要说,有很多事情要交代。

而冯蓁心里骂道,真是个话多的男人,不说话能死人么?就没见过这么话多的男人。

白楼,冯蓁自然是没去的,冯蓁反而让车夫驾车去了蒋府。她可没耐心听萧谡的那些狗屁借口,说一千道一万,最后总归还不是一句话,就是让她委屈呗?忍辱负重,等他荣登大宝,再给她个贵妃当当。或者稍微讲点儿良心,让她过过皇后的瘾,可那又有什么滋味呢?

别说将来当皇后了,就是现在给冯蓁皇后做,她也宁愿四海为家,谁愿意被关进那鸟笼子啊?

然则冯蓁也怕萧谡可能对她纠缠不清,其实已经不能叫“可能”了,而是一定。看他胆子大得连自己外大母的寝间都敢闯,冯蓁就有种被蜘蛛网粘着的感觉,迟早是要被吞吃入腹的。

所以她那颗仙桃一定要养熟才行。

冯蓁觉得自己陷入了悖论的困境,她不想跟萧谡纠缠,却又不得不跟他纠缠才能攫取足够的羊毛。现在养桃子的成本太高了,哪怕是夜夜当采花大盗,牵着六皇子萧诜的手都不知道要薅到何年何月,所以还是只能从萧谡身上着手才行。

马车停在蒋府门前时,冯蓁烦躁地甩了甩头,换了副轻松的神情,先去给冯华的君姑肖夫人请了安,送了点儿小礼,这才往冯华的院子去。

恰逢今日徐氏上门给冯华诊脉,一进门便看到了冯华身边的冯蓁。

徐氏愣了愣,这很自然,很少有初次见着长大后的冯蓁而不发愣片刻的人。

原本徐氏以为冯华乃是褒姒、妲己之流,所以引得三皇子、五皇子为之神魂颠倒,连嫁了人也还纠缠不清,甚至珠胎暗结。可她与冯华相处久了,便感觉她乃是矜持自守的女子,并非那烟视媚行之辈,府中更不闻她有一丝不妥之处。

按说若是在外面与人勾搭,是绝无可能一丝消息也不走漏的。

这会儿徐氏看见冯蓁,只觉得这俩姐妹俨然飞燕、合德一般的人物,做妹妹的脸上稚气未消,便已经是惑阳城,迷下蔡的人物了。再看冯蓁,那肌肤雪中透粉,光泽如玉,甚至隐隐地晶莹透光,一丝瑕疵也无,一个斑点也没,乃是被滋养得极好的人才可能拥有的。

或者说乃是千万人里也未必能挑出一个的完美来,身具家传绝学,夫家又是杏林世家的徐氏,心里更清楚这样的完美无瑕是多么难得。

这样的美人,却不知又会惹得多少王孙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冯蓁朝微愣的徐氏友善地笑了笑,“这位就是徐大夫吧?”虽说徐氏只是稳婆,但称作大夫,乃是尊敬之意。冯蓁觉得像徐氏这种救人母子、母女性命的人,是当得起尊敬的。

徐氏点了点头,与冯蓁见了礼。

冯蓁往旁边让了让,“徐大夫请坐,听说你每三日就上门给我阿姐诊脉,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我该做的。”徐氏将手里提着的药箱放在一旁,跪坐在蒲团上,把脉枕取了出来,开始给冯华号脉。

冯蓁好奇地在一边看着,嘴里问道:“徐大夫,听说你们大夫光靠号脉就能诊出肚子里的是男是女是不是啊?

不用徐氏回答,冯华一听就在旁边笑了出来,“幺幺,你一天到晚都哪儿听来的这许多没头没脑的话呀,大夫又不是神仙。”

冯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也觉得不可能这么玄乎,就是问一问啦,阿姐。”

徐氏也笑了笑。

而冯华笑过之后,脸色却渐渐地沉了下来,提及腹中胎儿的男女,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比任何人都关心。

徐氏察言观色道:“二少夫人莫要思虑太重,这对你身子不好。如今月份也不算小了,正是孩子长个头的时候,二少夫人要多吃些东西才是。”

冯蓁轻轻摸了摸冯华的肚子,“徐大夫,你觉得我阿姐这个肚子,这个月份,是偏大还是偏小啊?”她是生怕冯华的孩子有什么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