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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服(55)+番外

——嘴唇好像被咬破了,只是木木的没什么感觉……

——这些事情,一直以来都藏在那里,还以为已经淡忘成了隔世的故事,没想到再被提起来,还是自己鲜活的生活……

——但是,但是……怎么会说出了这些……被压抑到极限的感觉……

秦恕扳过来他的肩头,伸手抬起来他垂低的头,慢慢地凑过去,轻声地小心问,“这些话,是只对我一个人说的是吗?……是在担心吗?……我现在都不知道开心得怎么说了……”

叶家珩猛地抬起头来,却被人按住了肩膀覆压了下去,一直咬住的下唇碰触到了温热的柔软,这是……

难道,不应该是用一种厌恶或者嫌弃的目光看过来吗?

四一章 走出的记忆

带着水汽的风从沙滩的最远方潮湿着席卷而来,带着海浪的湿气,和着水浪的声音,像是低声的呢喃。

海面上日落的景色无疑是极好的,只是海滩上仅有的两个人却都没什么心思去注意这个……

叶家珩一手撑住了身后的沙滩,掌心连同手背一起都被沙子包裹着,带着余辉的温暖和沙砾的粗糙触觉从神经末梢一起传导到感知中去……沙子高温熔化了的话会是天然的玻璃,通常出现在陨石坠落的时候——等等,现在不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

“秦恕!”叶家珩在人贴紧过来意图再次吻上之前出声叫断了他的动作,“你……干什么啊?!”

“吻你,爱你……”秦恕笑得很是温柔,“进入你,感受你……”

叶家珩深切地觉得自己和此人之间有着深重的代沟,“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刚刚说的话,我说我其实是一个……”

微颤着想要说出自我贬低话语的唇被食指的指腹按住,指尖和唇瓣之间,有细小的摩擦。

——拜托,洗了手再来碰我……

秦恕用指端勾描叶家珩的唇线,动作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呵护,“妈对我说过家里的事情……她说,是家珩撑起来了这个家。家珩,当一件坏事发生之后,人都会本能地寻找着造成的原因,有些人会把过错推诿到他人身上,有的人却会主动地揽起这个责任……爸爸出事,并不是你策划的,也不是你希望的,你一点错误都没有。”

叶家珩甩开他的手指,胸口的起伏不知道是源自气愤还是源自伤心,“你不知道的!你怎么会知道……如果我能对家临再好一点儿,如果那天我同意了家临的要求,如果……”

“叶家珩!”秦恕抓紧了他的肩膀,“没有‘如果’,只有‘已经’!……那年的车祸和父亲的去世只是一件意外事故……如果非要说‘如果’的话,如果你是因为那天有事不能送弟弟呢?”

海面上的落日只剩下一个小角就整个地消失在了海平线之下,橘黄色的光线照射过来,周围的环境都是朦朦胧胧的。

叶家珩垂低下的头笼在了大片的阴影中,他摇了摇头说,“……那天是暑假,我没什么事的……你不会明白的……”

秦恕收紧了抓住他肩膀的手指,指端用力之下,想必已经在肩膀上留下了指痕,“不明白的是你!……你自己是学过逻辑学的,爸的车祸和你之间根本就没有直接联系……车祸的交通事故认定书上,主要责任是爸爸的违规驾驶你不会不知道吧?!交通裁决判定赔付对方的钱还是你在工作后还清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可是我当时对家临冷漠是事实!”叶家珩想要拂去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却被秦恕一把揽进了怀里……他揽人入怀的动作是那样的使劲,以至于胸口紧贴在一起都能感受到隔了胸腔的心跳声,“……这个,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家临他从来没有怪过你啊?”秦恕空出一只手去抚摸他的头发,“……你去问问所有知道叶家临这个人的人,有哪个不说他有一个好哥哥?又有哪个说不羡慕他有你这样的哥哥?”

“……他当然不会怪我,因为出事之后,给他请了催眠师进行强制催眠……他一直都认为是自己在家时爸爸出的车祸……而且,那些我对他冷漠的事情,恐怕……他都不记得了。”

“你啊……”秦恕察觉到叶家珩不自觉的回抱后,轻轻地吁出了一口气放松地躺了下去,“从来没想到家珩原来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不过洁癖的人一般都会有这种毛病就是了。其实,你小时候并不是憎恨着弟弟吧?只是觉得他伤害了妈妈,又撒娇爱闹所以不愿意主动向他示好……其实,那时候,是很想带着弟弟一起玩儿吧?有没有那种冷言冷语地呵斥他以后,又偷偷跟去学校看他有没有被欺负的行为?”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傻的行为……”胸口处传来的声音沉闷非常,真怀疑说话的这个人是不是打算把自己憋死在别人胸前。

“被我说中了?”秦恕低笑着伸手去轻捏他的耳廓,指尖在触到耳垂部位的时候,感觉到了微热,“……你已经把家临照顾得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再好了就真得把天捅了个窟窿给他,才能放得下他了……如果爸知道了,肯定也会对家临放心,而且会为你骄傲的……怎么会这么别扭呢?别扭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想要放手都会不安心……”

后面这句话,已经不像是在对人而说,而是一种自言自语的消遣了。

有些事情,自从发生以后,就一直沉寂在记忆深处;然后借由着时间的前行,非但没有褪色变旧,反而随着一种名为“愧疚”情绪的发酵,而变得愈发负面化起来……像是一颗生长在人内心深处的毒瘤,表面上看起来毫无异样,但是最里面的那一点,其实已经压抑得快要质变成发狂了……

这些事情,总是被当事人标上“难恕其咎”的标签,再加上自责的力量,固步自封成一种沉重的负担。

其实,只要一束阳光照进来,蒸发了因为时间长久产生的霉菌,再加上正视的勇气,就会从负担还原成记忆的本质。

只是,能被给与一束阳光就已经足够了。

因为这段记忆太过于自责的原因,叶家珩总是避免去想到它,每次回首往事的时候,也都是小心翼翼地避开,然后再在心灵上贴上一个“有罪”的评判……只是,今天的这次家宴上气氛实在太好,看着一种“家”的氛围在其中扩散,就会有一种隐生的不安感,仿佛马上会预感到这种幸福又会像以前那样一昔破碎……而其间的一次敬酒,难免地会想到:如果自己的父亲在场,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场景……

于是,引火线被点燃了。

正视了这段记忆,并且回顾完了这段记忆后,叶家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他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便想从人的身上起身离开。

但是,却未能成功。

秦恕压紧了他的腰,掌心的温度在渐凉的夜风里渐渐升温,而且开始不安分地撩开人束在腰间的衬衫……并且马上要成功。

叶家珩伸手去按住压在自己后腰上不老实的手,“……你不要胡来!”

秦恕反手按住了他的手,然后用剩下的另一只手顺着身前小腹的曲线,向衬衫的扣子里面探去,“我哪里胡来了?明明是有目的、有计划、有步骤地阶段性实施……”

叶家珩一手撑住了沙地,一手被按在了后腰上……如果去制止住胸前肆意而为的手指的话,势必会整个人都会压在人身上,而且还会是一种狼狈的姿势。

稍一迟疑之下,衬衫的扣子已经尽数“沦陷”,随着上衣的最后一个扣子的解开,胸前大片的皮肤就暴露在了空气中……先是感受到了微量的潮湿空气,接着是熨烫过来的掌心,还有温暖的手指……

——喂喂,你这种色-情的抚摸算是什么?……

叶家珩一向都逊色于秦总裁的“眼疾手快”,这次也是一样。

他刚刚有了拒绝的意思,就被人圈住身子压了下去,附耳低声诱惑着说,“不让身体也一起放松一下吗?……交给我的话,什么都不用去管,只要专心感受好了……”

这种话语,再配合上他把手伸向对方下-身处并且动作得行云流水的节奏……恭喜秦总裁,您终于决定从一个腹黑攻转向为一个诱攻了?

夕阳刚落,耳边是海浪拍击海岸的震响,一下下地经由身下沙砾的振动传到皮肤的表面上去;因为光线的不足而渐次朦胧的视野中,却不用细看都能明白身上压住的人是怎样的表情和眼神……

——等等!刚刚不是自己还在上面的吗?什么时候被翻身压下的……究竟是太过于放松了还是自甘于……

从长久以来的负担中解脱过来的放松感实在是太过于轻松,忍不住地想要放松着什么地继续下去……不管是肉体也好,思想也好,总有一种交给这个人的话,说不定可以被珍惜着对待的自我说服……

“唔……”呻吟被强压在喉间,只会让这种声响变得更加惹人遐思,这种隐忍的、苦闷的、甜蜜的、不绝的快感表达。

“稍微大点儿声也没有关系的,”秦恕说出口的话里明显带着一种强忍成的从容,“这里其实很少人来,前面又有车子的遮掩……”

“混蛋……”被托高了双腿,被迫摆出一种羞耻姿势的人果然不止是“稍微大点儿”了声音,“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不怀好意……住……住手,不要……再玩……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