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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服(40)+番外

又听到儿子说要“休息”,她就急忙地点头,然后还悄悄地告着叶家临的状,“他在飞机上老闹我,不让我睡觉。”

叶家珩正要端过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母亲,听她这么说,摇了摇头后说,“还不是您太惯他了?”

“哪儿有?”叶妈妈喝完了水后争辩说,“我管了他一路子了,没有总是惯着他。”

“是是是,他也就能听得进去您说他两句了。”叶家珩半蹲了下去给自己母亲脱下在门口没换下的鞋子,“让您跟着他出国玩儿一圈,就是怕他身边没人跟着就敢闹翻天。”他一边说一边端详着母亲的脚趾甲,“我还说您该剪指甲了,这不是挺好的?”

坐在床沿上的叶妈妈也低头去看自己的脚趾头,“是家临前几天给我剪的……他剪完了还哈我的痒痒,太坏了……”

“那我出去揍他给您出气,”叶家珩走到窗边,拉下厚重的窗帘后,再放低了声音说,“您先休息一下,午饭的时候我再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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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母亲的卧室时,Rex正好给雷钧解释清楚什么是“大房”,什么又是“小妾”。

黑了一张脸的雷钧凶神恶煞地问Rex,“它是他大房,它是他小妾,那我是他什么?”

Rex缩在吉他盒子后面不卖给雷老大一点儿面子,“我怎么知道?……啊,对了,你谁啊?”

雷钧一手指向还在抱着钢琴诉说着“甜言蜜语”的叶家临,差点用吼的说:“我是他男人!”

依仗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叶家小妾”,Rex丝毫不畏强权地鄙视着他,“得了吧……那小子的男人海了去了!上个月他还指着《鬼泣》中的但丁说那是他男人呢……您不过是从二维平面优化成了三维立体……”

被抢白如斯,雷钧三两下地跨步走向用小指轻点着白色键盘的叶家临,努力压抑着不断升腾着的怒气,喊了一声“家临”。

叶家临头也不抬,全神贯注于虚弹在半空中的无声乐曲,应付地回了一声,“大叔,你谁啊?”

“叶!家!!临!!!”可怜的雷老板终于压制不住怒火了。

叶家临不耐烦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啊”地一声就向不远处的哥哥扑去,搂住自己哥哥的腰死都不撒手,“啊啊啊——哥哥哥哥你告诉我刚刚我看到的是幻觉……”

叶家珩揪住他的领子把他从自己身上拽下去,转了个圈后正对着雷钧,然后很温柔地说,“很抱歉,你看到的不是幻觉,而且对方已经堵住了家门口快半个月了……有句话叫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所以只能麻烦家临小朋友自我负责一下了。顺带着说一句:妈妈正在休息。”

听完最后一句话后,叶家临小小声地问自己的哥哥,“哥,装可怜有用没?”

叶家珩说,“目前对我没用。”

于是一脸悲壮的叶家临照着扑过来的原路又倒了回去,伸手去拉雷钧的袖子,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脸上全是四个字的“楚楚可怜”,“……我饿了,先去吃饭再说好不好?”

雷钧把一口白牙咬得“喀嚓喀嚓”直响,对上他扑闪成讨好的双眼后,一口气就憋在了嗓子眼里,最后只得抓紧了人的腕子往门外走。

Rex看着雷钧气势汹汹地走出门去,张大了嘴地问叶家珩,“叶总,这就让他把人领走了?”

叶家珩点了点头,说,“要不然你再把人领回来?还有,他曾经堵了我整整一周。”

Rex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地快。

“那打电话订餐吧……家临那份就不用了,他玩儿不好是不会回来的。”

雷钧把这么个气人的小玩意儿抓到车上后,按倒在车后座上恶狠狠地问,“为什么要跑?”

叶家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反问,“为什么不跑?我又没卖给你……”

“多少钱?我买了。”雷钧看着他就浑身的不解气,伸手搂人进怀里死命地揉,“你说你……”

“我怎么了我……”叶家临委屈得要命,“你说你……不就一开始扔了你个破手机吗?至于这么对我赶尽杀绝吗?再说,我那不是已经赔你了吗?把我在L市追的没地儿躲了还要追到我哥哥这里来,这辈子我除了被我哥哥追就是被你追了……啊,对,我哥哥!那个……我让我哥哥赔你一箱子手机,求求你放过我吧……”

雷钧愣了一愣,放柔了声音地去问他:“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的?”

叶家临没想过这个问题,被人闷在怀里想了半天后,才说,“你管我管得太严了……我哥哥都没你管得严。”

“我什么时候管你管严了?”雷钧耐着性子跟他理论——这小混蛋在人怀里还不老实,不死心地扭来扭去地想要挣脱怀抱。可是就他那小细胳膊和小细腿,怀抱挣不开,但是挑起来人的欲火却是够了。

“你不准我去酒吧跟别人喝酒!”叶家临愤怒地控诉着。

雷钧闻言大怒,“我还不准你和人上床呢!”

不能怪雷老板反应太夸张,实在是这位一踏入酒吧后,就会立刻习惯性地进入招蜂引蝶的模式里……所谓的喝酒,也不过是“上床”的前奏罢了。

叶家临被他这一嗓子吼得在他怀里缩了两缩,还犹自不甘心地反驳着,“我哥哥从来不管我这个。”

雷钧把他的脸从怀里揪出来,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不是你哥哥,我是你男人。”

——近距离地看这小混蛋,更是能发现这人长得真是好看。眉眼精致得就像是一笔笔描出来的工笔画,但是却比那画多出来了不少的风情……直直的勾人心魂。

他看着看着,心里就柔软了起来,于是放低了声音地去哄人,“家临,叫我名字。”

叶家临跑出去了一个多月,又在美丽的欧罗巴放纵了二十多天的心情,所以一不小心就把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扔到脑后头去了。

他拖延时间地伸手勾住雷钧的脖子,咬着唇喊了一声,“亲爱的?……”

这声“亲爱的”的尾音,还该死的颤颤地打着飘儿。

雷钧觉得自己脑子里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

这辆车的司机在看到自家老大逮着人过来时,就已经极有眼色地腾空滚蛋。

如果他还留在车上的话,一定能听到如下的惨叫:

“啊……你先住手啊……给我一分钟的时间我就能想起来……”

“……靠!我衬衫是在巴黎买的……”

“等等等等,我想起来了……雷钧雷钧雷钧……靠!都他妈说你名字了你还脱……”

三十章 所谓口口

叶家临双手紧紧按着自己的“小腹重地”,十分后悔今天穿的这条工装裤太薄不说还没有束腰带……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巴黎某不知名小店用不知道5欧元还是8欧元淘来的大花衬衫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立刻“哇啦哇啦”地叫开了,“雷钧你丫挺的!……那是小爷我在皇家大道上刷爆了我哥哥一张卡才换来的衣服!!代表了今年时尚界最新的流行坐标风向!!!……裤子也是!别扯你他妈的了……”

雷钧按住他就照着鼻尖上咬了一口,“乖乖把衣服脱了,我一会儿带你去搬空整个艾利根特……”

艾利根特是Z市一所著名的奢侈品商城,商城门口牌子上的“Elegant Mall”两个字母被打造得足有一人多高,金碧辉煌地显示着它们把“优雅品味”标价明码贩卖的理念。

叶家临抓紧了裤子的前腰处,打着滚地反对到底,“大灰狼吃小白兔的时候也是哄着他‘乖乖把门打开’的……你每次都做得那么狠,我现在情愿让你啃了我都不要让你上了我……”

雷钧被他连滚带蹭地弄出了一身的邪火,立马声色俱厉地呵斥道,“什么都由着你,那我还过不过了?!……还敢说我是‘大灰狼’?你反了天了?!”

他边说,边在手下一个施力,竟是生生地把这条铅灰色的裤子从接线处撕出了一大道口子。

叶家临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不是我说你的,是你自己承认自己是的……我那是比喻!比喻你懂不……啊!我价值一千个欧的裤子啊!!……”

雷钧看着他明明一肚子坏水的样子,偏偏在脸上硬装出了三分委屈、三分可怜、三分示弱和……一分欠揍,心里头那簇小火苗就蹭蹭地燃成了燎原趋势……不等他说完话,伸手扣住了人的下巴就堵上了那双只会气人的薄唇。

叶家临刚刚挣得有点狠了,所以呼吸间就带上了点儿不稳和喘气。被雷钧这个突如其来且凶狠无比的吻一堵,一口气没喘匀就哑在了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小小的低吟。

这声低吟的声音小小的,还带着一股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强迫感,听到人耳朵里后,成了一丛小气旋似的,从脑门处一直刮到小腹处,让人心里直痒痒……

——就跟那,火借风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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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钧自从第一次被叶家临冠名“我男人”后,就毫不留手地把人吃了个干干净净,而且还吃了又吃,吃得十分过瘾。以至于他在叶家临一溜烟地逃跑后,始终再也没吃得这么好和那么饱过。

他不是没起过另找人代替的心思。但是不管男人女人试过各色之后,总是挑挑剔剔地嫌弃不已:这个腰不够细,那个脸蛋差远了;这个皮肤手感不好,那个笑起来太假;这个嗲来嗲去的太造作,那个还没上床就先急着要钱……以至于到了最后,连“睫毛根数不对”和“头发太长太短”都成了挑刺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