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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服(25)+番外

秦恕的呼吸重了起来,他觉得身下这人简直无一不美好、无一不性感、无一不吸引人……调整了一下姿势,他探手下去就去解叶家珩的皮带。

——沙发就沙发好了,即便知道冒着被人看到的危险也想要拉住他纵情一下。

叶家珩比他更快地捉住了那只意欲不轨的手,唇边仅存的笑容也像是初冬的第一缕风那样迅速转冷,还带着隐约其中的嘲意,“秦总,你就是这么招揽人的?”

这话一出口,再好的气氛也得为此弱下去三五分。

秦恕的动作停了停,仍然继续探了下去,还带着调笑口气地说,“别这么……不解风情……”

“风情解开了就不是风情,而成了赤-裸裸的利益纠葛了。”叶家珩手上一个用力,再次阻止住了秦恕的动作,“秦总太看得起我了……如果我不是段氏的叶家珩,秦总想必不会如此热……”他突兀地住了口,停顿了一下后才接着说,“我是不会离开段氏的——那,秦总还要继续吗?”

他刚刚垂目沉思,想的就是这件事。

不得不承认,秦恕此人手段实在很是老道——该下手的时候绝不手软,该温柔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少一分。和他多待上一秒,就会不自觉地按照这人预先的希望去配合他。

叶家珩没有自恋到自己仅仅凭借着互相纾解欲-望的一夜情就能让对方爱上自己,那么这一连串的殷勤和示好,是为了什么?

想来想去,剩下的唯一答案就成了一种昭然若揭的显而易见……还有,多多少少难以避免的舒了口气和不愿承认的失落之意。

正在兴头上的欲望被人喊停的感觉,就像是飙车飙得正爽的时候油箱里的汽油全部告罄,这种不上不下的滋味儿十分地不好受。

秦恕原本想要顺着自己的心意不管不顾地做了再说,但是一看到叶家珩那种无动于衷一样的“了然”表情,就觉得心里有股子气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更不知道到哪儿排遣开去——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擅长于煞风景和坏气氛?

而且,有一种隐然的被说中和下意识地想要否定这种说辞。

他的确是存了不挖人过来誓不罢休的念头,但是却是实实在在地想和这人做-爱……被叶家珩这么一说,倒是成了居心叵测地玩弄人感情的末流小人了。

欲-望来得快退去得也急,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再到了临界点会是怎样的汹涌和难以自制。

正当气氛开始僵持起来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尖锐地鸣响了起来。

秦恕松开对叶家珩的压制,起身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他旅居国外且居无定所的母亲大人,她从港岛经由Z市转机到Mexico City时被雷阵雨延阻在了东沽机场,百般聊赖下才想起了本市还有自己的唯一一位儿子,就大方地给了儿子一个小时的时间前来“觐见”;然后梅小姐就要再次离开国门了。

——梅尹小姐始终未婚,所以自然不能称她为“秦夫人”,被叫作“秦夫人”或者“秦太太”的女人另有其人。

秦恕接过来叶家珩递过来的衣物,触手的面料上还有着从烘干机里带出的微温……叶家珩这个人,实在是把细节都能为人打理到无可挑剔。

把人送出电梯口处后,叶家珩也松了一口气。他原本也没能指望住两句话就能把人说退,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实在是好到恰逢其会……

于是,心情猛一放松的叶经理,客客气气地说出了一句面子上的好听话,“那……有时间再来玩儿。”

秦恕微眯了一下眼,从绷紧的唇线里落地有声地吐出了两个字,“一定。”

叶家珩脸上的客套笑容立刻凝固了……缓缓合拢的电梯门被人再次按住,秦恕拽住他的手腕拉进了电梯里的自己怀中,扣住下巴就吻了上去。

随着楼层到达的一声“叮”的轻响,他才放开了被自己快要吻到发火的人,用指节抚按了一下被吻得染上了润色的唇,“谢谢相送。”

叶家珩一巴掌重重地打上了电梯的关门键上,掌心被震得生疼。

十八章 一语道破【全】

把梅小姐送上飞机后,秦恕良心发现地赶回了北钢的总部,在副总裁办公室里看到了自己的常爱卿。

常卿一看到秦恕,立刻连滚带爬地挟夹着一大推文件滚滚而至,拽住秦恕的袖子不撒手,声嘶力竭地大吼,“干活!……大周末的不能让我一个人做牛做马地加班!!”

秦恕接过来那一大摞文件,铺平在常卿的办公桌上,一目十行地瞄了过去后就说,“哦,是矿业大会的展厅准备……主展厅3号,开场式后给我们半天的时间……”他飞快地挑拣出一些文件,“这些交给企划组去办就好……这些是外宣部来准备的……这些让秘书部来做……这些,哦,是给常卿的……”

不到十分钟,一大摞文件就被他分成了好几份。秦恕拍了拍自己的手,“搞定收工。”

常卿恨得牙根处都痛痒了起来,“你把工作外分得倒是很爽很顺手……哪些活儿是你需要干的?!”

秦恕指了指桌面上的那几份或工作计划或统筹书安排,“替你们做出有效率的分工,和签字。”

“……签字签字快签字!你丫的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个狗屁功能,赶快签完了滚蛋省得浪费爷的宝贵时间!!”暴走的常卿抓起签字笔就想往秦恕鼻孔里塞,直想化身为哥斯拉一口咬杀掉面前的无良老板。

秦恕签字的动作自然而又随意,颇有一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大气。

常卿捧着水杯享受着难得的空闲时光,凑过去岔开话题闲聊,“秦总,您下午签合同签得怎么样?怎么拖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搞定?难不成签到人家床上去了?”

“唔,差了一点儿。”秦恕想到了两个小时前在沙发上的旖旎春色,手下的动作难免一个停顿,急忙收敛了心神回来。

“噗——”常卿喷出了三尺水流,转动脖子以免喷中某人的动作狼狈不堪,“我靠!咳咳……你刚刚的话当真?”

秦恕合上手里的笔,把完成了的工作推到一边,“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常卿立刻用一种苦大仇深的眼神凌迟他,“……经常。”

“你说,”秦恕后仰在高背转椅的椅背上,沉思着问,“如果一个人……不拒绝和你调情但是拒绝和你上床,这说明什么?”

“说明你魅力不够。”常卿抓住一切机会吐槽顶头上司,内心涌动着名为幸灾乐祸的低级趣味。

秦恕温柔地冲他笑了笑,唇角边的笑容好似那春日里料峭的寒风。

常卿立刻作严肃认真状,马上推翻了自己刚刚的说辞,“欲拒还迎!这绝对是欲拒还迎!!”

“原因呢?”秦恕压住被想要偷溜的常卿拽住的文件的一角,大有回答不合格继续耗下去的架势。

“原因原因……原因很多啊,”常卿绞尽脑汁地应付他,“时间地点不合适……你诚意不够,床上技术不合格,抑或是阳痿早泄还ED……对方只想暧昧不想make love,心里还有他人你只是替补,还有还有……还有她生理期到了!”

顶着金桐镇纸壮烈倒下的常爱卿在英勇牺牲前听到了秦恕飘悠悠的一句话,“是他,不是她。”

于是,开国元勋常将军再次阵亡,在四脚朝天之际努力地扳住办公桌颤巍巍地伸出兰花指戳向秦恕,“……我还有一句话要问,不然死都不要瞑目……”

秦恕宅心仁厚地笑了笑,“爱卿有话当讲。”

“……他难道就是……”常卿的眼神渐渐转向悲凉,“……你每天都要念叨的叶家珩?”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难道你还知道有重名的人吗?”秦恕饶有兴趣地看着常卿,心想这小子真是越发地讨人嫌了,真该发配他到毛里求斯去找黄金矿藏……居然连ED都敢拿来诅咒和YY自己的老板。

常卿再次吐血倒下,“啊啊啊……原来你刚刚说的‘差点儿签到对方床上’是真的!!!”

“我好像说过没有骗你的话。”秦恕嫌弃般地离开到常卿身边三尺以外的距离——离白痴远点儿,不然会被传染的。

被嫌弃尚不自知的某人悲愤不已,“可是你每次这么说不骗我的时候都是在骗我!”

秦恕诚恳地看着他的眼睛,“可是这次真的不是在骗你。”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的常卿目光涣散,接过秦恕递过来的一杯水后开始慢慢还魂……不能怪他反应过度,而是秦恕很少主动谈起自己的情事,至少从他们狼狈为奸的童年开始,这好像是破天荒来的第一次。

“我……你……他……”常副总说出了脍炙人口的“3P公式”,努力地消化着刚刚接受到的讯息。

秦恕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加速了他的恢复速度,“如果一个人洁癖到了极点,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

即便是再迟钝,常卿这次也知道这里的“一个人”说的是叶家珩。但是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和答案,秦恕的另一个问题又问了过来,“我听家临说,他之前的生活助理是因为即将怀孕才暂时离职的。因为怀孕挂职并不少见,但是仅仅是‘即将’的话……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