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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爱我(出书版)(14)

不过这次她没管头发,皱眉头决定先解决面前的麻烦再说。

他拽下她别住头发的簪子,一头瀑布般长发瞬间披落,馥郁的百合花味道也飘逸而出。

“干什么?我好不容易盘上的。”她不解的问。

郑曦则随意拨弄她耳后的头发,淡笑说:“盘发太老气,也不好看。”

他的呼吸有一股淡淡的香烟气息,还有薄荷的香味,痒痒的,软软的,从他的发间穿过,仿佛有种别样的情愫他想传递给她。可这是她最想逃避的东西,也是她最不想看见的东西。

长久的沉默之后,她忽而大度的笑笑,开口打破迷离两个人心智的沉寂:“要年轻漂亮?那就找痴心的程小姐跟你去。”

话语里的吃醋味道隐隐约约,有点不好确定,因为她调笑的底气实在不足。

郑曦则见她转移话题,若有所思,随后笑的惬意:“这么多年了,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梁悦摆出世界小姐说获奖感言时的得体笑容说:“不过四年而已,哪能说忘就忘?更何况没有哪个女人会忘记在自己婚礼上大闹的情敌吧?当然,你也知道,记性好是作为律师应备的要求之一。”

“记性好是作为律师应备的要求?好,那我问你,你的结婚戒指呢?”他的口气平淡,手却不容置疑的从她腰间插过,把她搂过贴近胸膛。

戒指?梁悦被猛然到来的问题,问的一惊,下意识去摸左手无名指,空空无物。

完了。

戒指一直是他们出席酒会必备的道具,多少次外界风闻的婚变谣言都被一对看似简单的结婚戒指击得粉碎。

他当初买戒指精挑细选,不怕麻烦,后来梁悦才知道究竟为什么要那么用心,有什么比一对质地优良,出自名家创意并且豪华夺目的戒指更让人信服的?

也正因为戒指的重要性,让她骤然有些紧张,拧着眉头找寻蛛丝马迹。戒指好像在哪天准备上庭的时候为了方便给摘掉了,然后呢?然后被自己放到那里去了?

看她苦思冥想不得其解,他微笑,:“戒指在这里。昨天我发现你掉在洗漱间了。”

他的手中放着TIFFANY的戒指,款式和闪光都是梁悦再熟悉不过。

长出口气的梁悦赶紧伸手想要接过,但他却不肯直接转交。

他把戒指很认真地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抬手把她纤细的左手拉到自己面前,戒指再一次被他套在无名指上。

他说:“只要戒指还在,婚姻也在,你也在。所以,答应我,别再丢了。”

一种对岁月的要求,一种对感情的渴望,他一向自诩他们之间不牵扯感情,也答应过她不过是彼此用婚姻来改变现状,可他眼神中明明是梁悦从没有看过的认真。

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梁悦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

不过眼前暧昧的氛围还是让她有些悸动。其实,带上婚戒那天她就已经知道万事不能回头,所以,再一次提起只能让她心中的伤感又深。

流水往事也要等待忘记,虽然很难,但也要努力去做。

“我知道,结婚戒指好歹要带五十年呢,下次保证注意。我肯定是不会丢了,如果你的先丢了,我绝对不会给你补。”她态度坚决的说

虽然她的表述缺乏感性,她更不擅长说出甜言蜜语,可他还是低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你放心,我就算把自己丢了,都不会丢了它。”

郑曦则很少有这么温柔如水的时候,所以梁悦因他的突变有些莫名的紧张。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表现的这么奇怪?

他的唇一点点往下滑,更是让她不敢多动一下。

早上韩离和方若雅的吻还在她的印象中回放,所以当他手上的劲越来越大时,她的脸抑制不住的发红。密不透风的吻让她呼吸困难,于是拿手想要推开他的胸膛,可越是用力,他抱的越紧,来来回回躲闪下,他的呼吸变得粗重。

郑曦则用鼻尖扫过她的耳垂,“我们不用急,时间还赶得上。”

贤良代表的梁悦已经察觉到他的手从背后镂空处向下探入,为了穿礼服漂亮,她甚至没穿胸衣,可是他……灼热的气息扑在脖子上,他在慢慢轻咬,动作早已经吓走了所有的理智。她喃喃的问:“那,司机……”

“没事,他不会上来的。”他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嘶哑。

于是,辛辛苦苦找出来的衬衫和西装还需要再次重新搭配,而挣扎在沙发里的梁悦也突然被手上的戒指换回了记忆。

昨晚,她根本没有带手袋到洗漱室,所以也没有可能把戒指丢在那里,那么,他为什么说谎?

针锋相对的爱

等两个人收拾好,离酒会开始时间只剩二十分钟。这大概是中天集团创建以来,第一次董事长因为太太没有合适的礼服参加周年会而迟到。

那件黑色的礼服皱巴巴的,起床时就被他丢弃一旁,让梁悦再找其他的款式。可眼看她拿出来的几件,每一款都不满意,无奈之下,只好跟他现出去买一件 。

司机见他们夫妻出来赶紧开车,郑曦则吩咐一句,也不管司机什么表情,然后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车内很静,连司机的呼吸声都能听个清清楚楚。越是这样梁悦越越心虚,觉得司机其实什么都知道了,心中气恼的很。

车子开上二环路,下桥后又七转八拐。在专店门口停车,连刹车的动静都没有。梁悦看看还在养神的郑曦则,忍不住开口:“到了。”

“嗯,好。”他回答也很简单。完全没有刚刚的激情模样,落落大方拉着她的手走向店门。

推门而入时,他们经常光顾这家店的值班经理和导购小姐面孔上都闪过些惊诧,大概在她眼里,郑先生和郑太太是不会同时出现的,今天拖手同行看起来有一点别扭。可,毕竟往日训练有素,随即就改了笑容,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郑曦则让梁悦去翻琳琅满目的礼服架,他寻了个靠椅再次休息。

听话的梁悦随意在礼服区看看,随手扯过几件,不甚喜欢,再放回去。

礼服而已,合身就行。梁悦早就过了对华美服饰垂涎的年纪,现在看精美的礼服也和那险些丢失的戒指一个概念,都不过就是交际中必须的物品,何必加以高强度重视?所以,她还是决定询问他,不管郑曦则要求她穿哪件,她就会无条件服从试穿。

毕竟大忙人的中天董事长肯屈尊降贵来陪她买衣服,再要求其他未免不懂情理了。

最后,样式保守,水缎紫色长礼服被他赞许,试穿后,因为不满上面仍有些春光外漏,他还特地叮嘱附导购小姐附=带一件同色丝锦做披肩。幸好,他对珠光宝气的女人一向鄙夷,所以不用再跑去为礼服搭配适合的饰品。梁悦把礼服穿好,算是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就急匆匆的往外走,已经迟到了,再不抓紧时间,他的背上可能又多添一道美色误事的罪名。

郑曦则刷卡,签字后嘴角挑了一下,看起来并不像笑,更像嘲讽。

梁悦并不理会,只想着赶快赶到会场,所以加快速度。

却被后面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司机再次把车开过来,从出店门到上车,他的手一直牵着她的手。虽然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假装恩爱日,但是一天下来,他的表现确实是不正常的诡异。

嗅到阴谋味道的她,侧脸怔怔,而他则似笑非笑的反问:“为什么发呆?究竟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呢,中天怎么了?”她迅速又反问回去。

他把她的手放覆在自己的膝盖上说:“郑太太,千别把律师的职业病带到家里来,今天你只需要做完美的郑太太就行,太聪明的女人会让男人害怕。”

不想对他的取笑反唇相讥,她只能把头转向窗外,眼看着二环路上栉比的高楼飞快后退,来往的车辆也都纷纷开启车灯,游龙一般迤逦。时间晚了,连天色都不知不觉中开始阴沉,恐怕比天还沉的,还有他们俩夫妻的心吧?

总有些什么话,想说,又懒得说出口。

他仔细的看面沉似水的她一眼,而后长长的叹口气:“中天没什么,而是你刚刚在家穿的礼服有问题。”

注意力又被转移的她侧脸问:“那件不也是你买的,有什么问题?”

他耸耸肩说:“没错,可是我忘记了不该买露背的。”说完俯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今天晚上是周年会,出席的人那么多,我不想让你穿,这样的衣服以后只能在家穿给我看。”

他的话应该归结到甜言蜜语吗?她不知道。即使在她专心思考郑曦则诡异话语的时候,也必须抽出心思面对让她战斗力倍生的郑家一干亲属。

“弟妹上次官司打的好啊,听说像这样的经济案高法改判的例子前所未有,就靠你们所儿几个人能做到如此,实在让人敬佩。”

西装革履的郑鸣则是郑曦则嫡亲堂兄,目前是董事会执行董事,更是中天集团的总经理。斯文儒雅,谈吐不凡,当然,这是对他不熟知的人的第一印象。

梁悦端起酒杯露出最专业的笑容说:“我还是觉得大哥上次能够用三个亿买到那块地皮才更厉害,就是不知道,那些被强制拆迁的住户们有没有钱请律师呢?如果有这个需要的话,还得请大哥介绍一下,毕竟我们所儿小,连这样的经济纠纷我们也要接,不然大家都吃不上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