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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都以为我A装O(9)

楚洮摇摇头,随意一笑:“我爸妈不会担心我,没事的。”

杨柳若有所思的翘了翘唇,手指轻轻敲着卷面,谨慎的打探道:“你父母有没有想过给你调一个班级啊?”

她觉得楚洮是个好学生,放在别的班可能会茁壮成长,放在他们班这个乌烟瘴气的环境,非给带歪了不可。

高中正是学生三观成型的关键时期,影响的可是一辈子啊。

调班在淮南并不是罕见的现象。

学生总有各种理由,联系各种人脉,选择自己心仪的班级和老师。

有时候老实安分的,忍学校分配的,最后反倒成了吃亏的那个。

像江涉,方盛这样的学生将来可以拼爹,楚洮要是被耽误下去,将来拼什么呢?

楚洮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又把一张卷子递给杨柳:“我爸妈没想过,他们工作很忙,也不太了解学校的情况。”

杨柳默默把卷子接过来,笑了一下。

作为学校的老师,她也只能提示到这种地步了,再多的,就不是她该说的了。

早春的天气依旧很凉,窗户上挂了一层薄薄的小水滴,白炽灯的余韵泼洒过去,被水雾切割成无数细碎的小光点。

“江涉他没为难你吧?”

杨柳终于把想问的问了出来。

她真的很奇怪,江涉把楚洮叫出去却什么都没做。

她都做好了打电话给德育处的准备了。

楚洮的脸有一瞬间的白,他下意识咬住了嘴唇,牙齿在发干的唇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没有。”

楚洮垂着眼,低声道。

杨柳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不简单,但既然孩子不愿意说,她也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

“有什么事你记得找我说,你们这个年纪的学生就是容易敏感,别憋在心里,我本科也选修过心理学的。”

楚洮抬起头:“老师你觉得我会得心理疾病?”

杨柳尴尬的笑笑:“我哪有啊。”

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杨柳开始赶楚洮走了。

她把运动饮料强硬的塞在了他怀里:“拿回去喝,其实今天没想留你这么晚,但是毕竟把话放出去了,总要做做样子,快回家吃饭吧,都这么晚了。”

楚洮只好收下。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浑身的热气骤然被吹散,两栋教学楼间形成了一个小风口,吹得人挣不开眼睛。

楚洮狠狠抖了一下。

放学之前他就跟楚星宁说了,自己今天要留下给老师帮忙,不跟他一起回去了。

楚星宁虽然奇怪,但他作为一个心理上的alpha,今天在一个Omega云集的地方上了一整天的课,也觉得极不自在,所以也就没等楚洮。

楚洮把校服拉锁扯到最高处,缩着脖子,往校门口小跑。

校园内的灯很少,晚上并不是很明亮,空气中带着潮湿的水意,沁人心脾。

他出了校门,照例去胡同口取车。

只剩下他自己的那辆自行车孤单单的拴在废弃暖气管上,皮质车座上还挂了一层霜。

他从兜里掏出纸巾,扯出一张,在车座上擦了擦,这才借着柠檬黄的路灯开锁。

他家住在城中老家属区,离淮南一中骑车十来分钟,周围还有不错的初中小学,算是地理位置格外优越的学区房了。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房子老了,他们也没搬家的原因。

楚洮上车,沿着熟悉的路往家里骑。

夜里车也不少,尤其是越过学校的那条主干路,红灯要等九十几秒。

他却在那条路上拐了个弯,直奔一排矮矮的平房。

这排平房几乎都是做生意的。

小超市,五金店,文具店,洗衣店。

楚洮拐到一家还开门的洗衣店门口,把车靠在一棵树边,然后提了提书包带,走了进去。

打开推拉门,楚洮把书包卸了下来。

坐在柜台后面的大妈从平板电脑前抬起眼来,放下手里没磕完的瓜子,又在裤腿上拍了拍手上的灰,问道:“洗点什么?”

楚洮把书包打开,从里面取出江涉的校服裤子,他一皱眉,直接扔到了柜台上。

“洗校服。”

江涉的校服上,有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虽然很淡,虽然被喷了抑制剂,但楚洮就是能感觉到。

当然作为生理上的alpha,他倒不至于因为江涉而产生什么冲动。

只是心里总是怪怪的,他渴望成为Omega的认知,始终刺激着他的神经。

楚洮移开了目光,又把书包拉好,重新背起来。

老板拿起裤子看了看,检查了一下没有破损,便压平了折好,贴了个标签在上面。

“一件十五,办卡打九折,要办卡吗?”

楚洮摇头:“不办。”

他又不会总来这里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