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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都以为我A装O(120)

而保洁阿姨从来没被什么鬼怪附身过,传说也仅仅是传说而已。

铁栅栏的锁头生锈老化了,学校也没出钱换,就那么挂在门上,其实伸手一推就开了。

楚洮刚要推门,就听到学校的广播响了起来。

“请站在天台上的同学立刻回到班级,楼顶风大,注意安全。”

“请那位同学立刻回到班级,不要违反校规校纪。”

“再说一遍,同学请立刻回到班级!”

门卫说话有点方言口音,而且不注意话筒的位置,导致这条广播持续喷麦,瓮声瓮气,听的人心烦气躁,浑身不舒服,简直就是情绪的催化剂。

楚洮有些无语,他从来没见过哪个跳楼的能被校规校纪给劝返的,这个门卫明显没有任何经验,也不想负责任。

他以为自己在广播里喊话了,全校都听见了,他就尽到自己的本分,不管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都跟他无关了。

而楼顶这个人,如果他没认错,就是唐令美的儿子申弘方。

因为宋眠和唐令美的关系不错,所以楚洮对申弘方也很熟悉,但他们并不算朋友。

唐令美这个人太过聒噪,又喜欢没边际的吹老公吹儿子,导致楚洮只想离她们家人远远的,所以也不愿跟申弘方深交。

相比于唐令美的大嗓门,申弘方就显得沉静很多,毕竟有他妈代为表达了,他也不需要说什么话。

在楚洮的印象里,这是个跟自己一样,学习很努力且沉默寡言的人。

他拽开铁栅栏,掌心沾到了些许锈迹,稍微一摩擦,还有丁点不适的沙砾感。

楚洮大跨步上了小台阶,用力推开了天台上有些迟钝的铁门,暖风卷起灰土尘埃,在他眼前漾起迷蒙的白雾。

楚洮忍不住低咳了两声,顶着灰土跃上了楼顶。

脚下踩到不知什么时候被刮到门口的烂钢筋,钢筋摩擦地面,发出刺耳且沉闷的声响。

“申弘方!”

站在楼顶边缘的人看见楚洮,表情微动了一下,但他没有应答,也没有动。

只差一步,他就能越过矮小的围挡,像一只折线的风筝坠到楼下。

他还穿着淮南一中的校服,校服肥大,被风一刮,扑簌簌像灌了气的口袋,扯着他踏入深渊。

楚洮气喘不止,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他不敢上前,只是小心翼翼的抬起手,安抚似的招了招:“申弘方,过来。”

申弘方歪了歪头,目光掠过楚洮看向了他身后的江涉。

人人都知道,楚洮的罪过三班的江涉,甚至有人亲眼看见过,江涉把楚洮推到篮球场打。

两个人水火不容,楚洮在三班过的水深火热。

但现在,周六的中午,江涉跟着楚洮一起来了学校,上了天台,和他面面相觑。

大概是这一幕实在是太戏剧化了,申弘方难得提起了点兴趣。

他的身形晃了晃,神情恍惚,喃喃道:“楚洮,你也是来自习的?”

他的声音很轻,被风一刮,就散了大半,只有支离破碎的字节传到楚洮耳朵里。

楚洮的喉结一滚,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怕一个字说错,就刺激的申弘方走了绝路。

申弘方没等到回答便信以为真,自嘲的笑笑:“怪不得你成绩进步那么多,真努力啊,看来我还是不够努力。”

他说着,恍惚间又向前蹭了一步。

七层楼的高度,看地面,已经有濒临死亡的眩晕感了,但申弘方好像一点也不害怕,他低头盯着那株盛开在教学楼门前的洋槐,雪白清丽,随风摇曳。

“申弘方!你就不想想唐阿姨吗!”

楚洮攥紧了拳,攥的骨节发白,掌心的颗粒感也被他揉碎,他和申弘方之间又刮起了一阵白色的旋涡。

申弘方听到楚洮提唐令美,肩膀微不可见的瑟缩了一下,手指有些僵硬的颤抖着,但唐令美并没有让他放弃疯狂的举动。

他有些畅快的裂开了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想着她呢,每分每秒都想着她。”

楚洮觉得嗓子被塞进了一坨棉花,干涩发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涉安抚似的抚了抚楚洮的后背,语气平静道:“他现在只想惩罚他妈妈,你提这个名字,他说不定还觉得痛快。毕竟他跳下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在坠落地面之前,他脑海里会是他妈妈看见他尸体时崩溃的样子,癫狂的样子,只要稍微想一想,他就觉得值了,他报复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

楚洮目光微颤,转过头来,低声道:“江涉”

申弘方突然愤怒的冲江涉道:“你懂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像你这种要什么有什么,全校老师都对你哄着捧着阿谀奉承,从来不用为成绩,为未来发愁的富二代,有什么资格跟我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