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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糟糠遇见黑色会(17)+番外

那个需要忘我,豁出去一切的力量,她全部耗在吕毅身上了,现在再想挥霍一点儿都不行。

手机发出震动的响声,一下打断奈奈的伤感,她揉揉发酸的鼻子接通电话:“您好,我是秦奈奈。”

对方没有声音,奈奈拿过手机看看,又没手机号码,她再次贴近电话问:“喂,请问您找哪位?”

电话那头像是被她的话呛住了,猛地咳嗽起来,等咳嗽完毕,才传来熟悉的声音:“那个,你有空吗?”

奈奈立即听出是的雷公声音,心猛地一跳,而后问:“怎么了?”

雷劲拧着眉头编了无数个理由,最后采用最正常不过的一条:“我们家水管坏了。”

“请您找物业。”奈奈暗自咬牙,准备挂电话。

“物业下班了。”他说谎都不打草稿。甚至他暗自发誓,会在她询问物业之前把物业值班那两个人直接打昏,成全他下班的谎言。

奈奈回头看一眼墙上的钟,这几个人又溜岗了,还差十五分钟呢。

“那这样吧,我过去看看。”奈奈放下电话留了张纸条给吃饭去的同事,从正门出来,一眼看见黑暗中伫立的雷劲。

黑色衬衫的他卓尔不群,融合在黑暗中有些说不出的协调感,仿佛他天生就该属于黑暗,宽大的肩膀影影绰绰,让奈奈很想靠过去磨蹭,抱着擤擤鼻子。

如果,他能学会尊重人,如果,他不是那个行业,如果,她可以忘记过去,如果,她可以不怕受伤,也许会是很好的组合……

奈奈扭头晃了晃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十月份真是个见鬼的季节。

雷劲看她出来后的步子和蜗牛爬一个速度,他只好也保持同样速度并过去。两个人并肩走着,中间保有一拳的距离。

“工作忙吗?”雷劲费了好大的劲才憋出温柔的问话。

“不忙。”奈奈回答很是干脆,让耗费雷劲真力的问话直接断个彻底。

“饿吗?”雷劲小温柔再次出击。

“不饿。”奈奈再度迎面痛击黑社会的嚣张气焰。

“困吗?”雷劲典型的不见棺材绝不死心。

奈奈索性翻了一个白眼给他,直接拒绝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

雷劲发誓自己一辈子最丢人的几次都在奈奈面前表露无遗,如果上天可以让他重来一次的话,他会在第一次见面时直接掐死这个女人,以免自己日后自信心严重受挫。

步子再慢也有到的时候,眼看着快要到别墅区了,雷劲突然抓着奈奈的手说:“咦,这是什么?”

奈奈很想告诉雷公同志那是手,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知道雷公说的是草丛里的东西。她焦距不全的视力对黑暗中的物体很难辨别,直接回答:“不知道。”

只见雷劲拽着奈奈的手快走过去,弓腰从草丛中捡起一大束百合花,别扭的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才说:“这怎么有束花?”

奈奈再度翻白。这种精美的包装一看就知道是某人蓄谋已久的,雷公居然还能做得和演话剧一个效果,他以为他是濮存昕老师?

嘴角有些抽动的她硬是配合他的表演,想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要玩什么鬼花样,雷劲抱着花见奈奈无动于衷也很尴尬,又咳嗽两声才说:“要不,这花送你吧?”

“万一主人回来找呢?”奈奈一脸正经的问。

“不会的。”雷劲直接回答,回答完毕发现似乎有点不合常理,又补充道:“也许是别人故意扔的。”

“别人都不要的东西你送我?”奈奈立眉,口气一下子变坏。

雷劲牙咬的咯咯直响,狠狠的说:“这不是别人不要的。”

看黑社会气急败坏实在是件很有趣的事,奈奈不知为何自己突然不怕雷公了,一个肯花这样小心事来向自己请罪的黑社会实在可爱的很。

“那这到底是什么?”奈奈挑着嘴角问,她还想故意逗逗他,看他能不能把求自己原谅他这句话说出口。

“那是……”雷劲发誓自己面对摩洛哥那些毒枭的时候都没这么煎熬过。还要顾及她的接受程度,还要顾及不伤她自尊,还要顾及自己的面子,三下都要顾全,还真他妈的难。

“这就是我送你的花,不想捧着去你们售楼处放这儿的,你爱要不要!”

阴着脸的雷劲突然扭头就走,奈奈赶紧捡起花快步追上去,却在瞬间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一丝疑似的红晕在雷劲脸上消失的很快。

抓都抓不住。

开垦交往的试验田

有一种人,喜欢软不喜欢硬,人称顺毛驴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有一种人,喜欢硬不喜欢软,人称识时务者,遇硬则软,遇软则硬。

奈奈属于后者,虽基因有点变异,但基本符合一切特征。

之所以说她变异是,她软硬都喜欢,只要别触碰到她的底线。

奈奈的底线很简单,不爽即是底线。

“你为什么要送我花?”奈奈小跑跟上雷劲的脚步,颤巍巍的问。

“废话,没什么为什么,想送就送!”雷劲面容僵硬,尴尬的很。

奈奈抱着百合花,幽幽的香气让她嘴角不由的往上翘。她弯着眼睛说:“不管为什么,我还是想谢谢你,这花比玫瑰好,我喜欢这个。”

歪打正着的雷劲突然停下脚步,扬起眉尾问:“为什么?”

“白色的花看上去很干净,在家里放上一束呢既温馨又漂亮。最重要的是,百合花的名字好听,婚礼上都喜欢用它来装饰,见证新人幸福甜蜜,可谓宜家宜室,多好。”奈奈微笑的模样在皎洁月色下更像误入凡间的精灵,缥缈而又单纯。

雷劲在朦胧的夜色中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还有另一种特质,她可以瞬间柔软男人的心,为了某句话,某个举动,就那样毫无预警信号塌陷了全部坚硬,连笑容都软了三分。

“你和这花一样,宜家宜室。”这话若是在以前,雷劲宁可选择和别人火拼三条街也不会说,今天被奈奈诱惑后,轻易说出口,而且没有感觉任何不适。

奈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望着雷劲,同时惊觉自己举动有点诡异的雷劲也尴尬掩藏着自己的沦陷,手忙脚乱的。

“我不宜家。”奈奈眼神突然黯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离婚那步。我一直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但显然有人不这么想。”

秋日的夜有些神秘的力量,淡淡的花香更让她第一次对小陈以外的人说起那次失败的婚姻。而对象恰恰是她最讨厌的雷公。

很没有道理的,就是很想说。

雷劲掏出一支烟点燃叼在嘴上,对奈奈说:“别瞎想,你挺好的,不知道珍惜是他眼神儿不济,跟你为人没什么关系。”

奈奈笑着摇摇头,深呼吸,再呼出,深呼吸,再呼出:“谢谢你的花。它让我心情很好。我好久没这么说话了。”

雷劲伸出手,迟疑的问:“你不会把花扔掉吧?”

“当然不会。”奈奈笑着肯定。

“也不许送给别人。”雷劲又补充一句。

“当然不会……等一下,上次的花儿也是您送的?”奈奈拧着眉头问。

“当然不是!怎么,有人送你花儿了?”雷劲否定的很干脆。

“那就好,上次在军博有人送花过来,什么卡片都没有,我以为是……我前夫送的,所以我送给别人了。”奈奈嗫嚅的。

雷劲心情忽而大好,虽然没接话,但是嘴角已经挑起来。

“真的不是你?”奈奈越想越有这个可能,狐疑的问。

“当然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谎?”雷劲很镇定的反问。

那倒也是,奈奈点点头,然后有些惋惜:“可惜,没留卡片,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忽然一股怒气从雷劲心头腾起,管他是谁,这个白痴女人为什么总是惦记着,莫非她又以为是哪个相亲对象送的?想到这里更是压不住火,他恶声恶气的问:“反正不是哪个相亲对象送的,你别惦记了。”

呃?雷公怎么想到那里去了?这么说来,还真有可能。奈奈笑吟吟的说:“也许是他也不一定。”

“我说不是。”雷劲眉尾一挑,怒气勃发。

“凭什么你说不是?”奈奈挑衅的态度着实让雷劲看着不舒服,他探过身,掐着奈奈的下巴,把唇靠过来。

就在即将贴上的时刻,奈奈猛地闭上双眼,紧紧合拢的眼角有些微微的颤抖。人施我桃李,我还以瑶琚而已,她自我安慰。

呼吸还在紧张,却听见耳畔俯着低沉的声音:“我……,可以吻你吗?”

雷公这等表现实在让奈奈大跌眼镜,在她适应他的强取豪夺后突然变得温柔,她又开始不能适应了。虽然此类行为值得赞许,但是让紧闭着双眼的奈奈大声答应可以亲吻也太煞风景了。

于是奈奈咽了咽口水,慢慢睁开眼睛,讪讪笑笑,“算了。”

他显然不曾想过自己的请求会被这么痛快的枪毙,而且是在马上就可以贴到一起的时候。雷劲双臂困住她的腰,嘴唇在奈奈耳边再度询问:“如果我不想算了呢?”

奈奈接吻的经验有十年之久,那种唇齿纠缠在她意识中有着温暖替代的感觉。离婚两年的时间,没有男人再给她温暖,也让心底空荡荡寒冷的感觉越来越大。雷劲几次强吻,触动了奈奈渴望爱抚的心弦,如果再加上爱意和尊重,她无法拒绝那种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