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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靥(147)

赵枝枝:“我愿意为太子殿下流泪。”

越女声音魅惑:“其实我说过的这些话,你早就想过对不对?”

赵枝枝不答。

越女:“看来是我多此一举,小东西,你并没有我想得那般愚笨,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你无需为将来沮丧。反正大家都是一样的,玩物的宿命,殊途同归。”

赵枝枝抿唇:“你是公主。”

“公主又如何,玩物再高贵,那也是玩物。”越女柔了声线,“小东西,你想知道我从前过得的是什么日子吗?”

赵枝枝点头又摇头,口是心非:“不……不想知道。”

越女莞尔一笑:“那我就不告诉你了。”

赵枝枝有些失望,要是越女愿意说,她会认真听的。

越女是亡国公主,她肯定经历过许多事。这些事,别处都听不到,只有越女有。就和越女的越酒一样,天下独一份。

赵枝枝被自己的好奇心驱使,长睫扑闪,小声道:“你真的不说了吗?我……我不急着回去。”

越女:“那你再坐近些。”

赵枝枝靠过去,一靠过去,越女伏下来,脑袋枕在她腿上。

赵枝枝吓一跳,全身僵硬,一动不动。

越女:“小东西,你身上好香。”

赵枝枝:“是太子殿下命人调的香,他和我熏一样的香。”

越女闭上眼猛嗅一口:“从前也有人为我调过香,他对我的宠爱,人人羡慕。”

赵枝枝第一次听见这样的事,迫不及待想听更多:“那你为何到帝台来?”

“因为他将我送给了楚王,楚王又将我送给帝太子。”越女笑道,“小东西,你现在承的宠爱,比我当年差远了。”

赵枝枝不理。

她才不会用这种事比对。

越女:“帝太子有为你修过玉像命人供奉吗?他有为了你将宫里所有女人都杀光吗?他有为了你将整个国家的安危置于不顾,只为搏你一笑吗?”

赵枝枝涨红脸。

太子殿下没有为她做过这些事。

赵枝枝猛地回过神,不对,她不该被越女兜进去。她根本不需要太子殿下做这些事啊。

这些事听着虽然令人惊叹,但是仔细一想,狂热到这种程度的男人,难道不可怕吗?惊心动魄的事虽震撼人心,但人生细水流长,平安快乐最重要,整天轰轰烈烈你死我活,过的那叫日子吗?

越是疯狂的越是短暂。一个终日为女人失去理智的男人,搁她身边她只会害怕。

她没有做祸国妖姬的本事,她只想让自己活得久一点活得快乐一点。越女说的那些事,不能令她快乐,和太子殿下一起品尝美味共度漫漫长日,才是令她快乐的事。

赵枝枝:“太子殿下不必搏我一笑,我每天都会笑给他看。”

越女叹气,张开眼:“白长这张脸。”

赵枝枝:“好看就行。”

“你确实生得好看。”越女伸手挠赵枝枝下巴,赵枝枝躲开,不让她碰。

越女怏怏收回手:“你现在是知足常乐,等以后被送出去的时候,看你怎么哭。”

赵枝枝推开她:“我要回去了。”

越女:“说到你痛处了?”

赵枝枝气鼓鼓,实在想不到该用什么样的言辞表达自己的心情,最后做了个鬼脸,就像那日看傩舞时那样,翻白眼吐舌头。

越女捶床笑:“小东西,若是有一天太子厌弃了你,他要送走你,我跟你一起走,我们作伴,可好?”

赵枝枝往前走,走出没几步,回头问:“那个送走你的男人呢?他有后悔吗?”

“不知道。”越女撑着下巴,懒懒笑道:“他死了。”

赵枝枝跑出去。

黄昏时分姬稷回来,一迈进屋子,发现哪里不对劲。

太安静了。

他的赵姬没有刻字,也没有和小童们吵闹,她端坐在窗边,窗棂打开一条缝,刚好能够看见外面皑皑白雪。

风吹进来,呼呼透着寒气。

他并不为此担心。他的赵姬又将自己裹在棉被里,脚下踩着暖热的熏笼,即便是看雪,也不忘让自己全副武装。

姬稷放轻脚步,准备吓她一跳。

走到面前才发现,她怀里还抱着个琉璃碗。琉璃碗里,是她悉心呵护的水仙花种。

姬稷顿时放弃捉弄她的念头,若是她不小心摔了花碗,定会为之伤心难过。

姬稷双手温柔地搭上去,捂住赵枝枝的眼睛:“猜猜看,谁回来了?”

赵姬:“是殿下。”

姬稷弯下腰,脑袋轻抵住她肩头的棉被:“雪好看吗?一直盯着看。”

赵枝枝侧过脸:“没有殿下好看。”

姬稷笑着去寻她的唇:“嘴这么甜,快让孤尝尝,是不是抹蜜了?”

赵枝枝嘟起嘴好让他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