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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笙(99)

因为纳兰婉清的重伤,阿琛等人赶忙将其护住赶往最近的医院。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渐渐溃散,胸口很疼,心脏却是更加疼痛。

模糊中,她似乎看到那人在她的身边温柔的浅笑,阳光积攒在她的眼眸中,徒留温良。

。。。。。。

这是一座海边城市,此时夕阳呈现橙红色在遥远的海边坠落,染红了天边的一角,也许是因为时间的原因,海滩上的人极少,偶尔会有情侣嬉笑的踩着细软的沙子,说着软绵绵的情话,而在路过坐在沙滩上相互依靠的两个人时,不免引起她们的侧目。

那是一对看似像是情侣的两人,但其中一人面色苍白,病态的似乎连呼吸都困难,她裹着一张毯子,被另一个女子小心的抱着。

此时许是因为那裹着毯子的女子剧烈的喘息起来,不免让另一女人担忧就要拿起氧气管放在她的鼻子里。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说你希望定居在海边,每天看着夕阳,在海边散步。”她靠着她的肩上,微微的笑着,声音无力的沙哑。

“记得啊,你不也说过,会陪我一起在海边居住的吗?”女人低着头,温柔的看着她,只是眼中有着水色。

“我啊,跟人斗了一辈子,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喽,到最后坐上历门的第一把交椅。这一辈子,也值了。”仲安虽是笑着,呼吸却是变得微弱起来。

“小安。”刘笙的语调有些颤抖。

“虽然得到了很多,我却越来越索然无味。。。。。。”她像是在积攒着力气,缓慢的继续道:“最后,我才发现。。。。。。原。。。。。。原来,我最希望的,是想和你在海边。。。。。。”她颤巍巍的抬起手,覆上刘笙的脸颊。“我。。。。。。后悔了,笙儿,如果,如果当年我陪着你,是不是成为你的伴侣会是我呢?但如。。。。。。今。。。。。。这样的身子,却是连承。。。。。。受子午。。。。。。石的力量。。。。。都。。。。。。没有。”

“没有关系的小安。”她抿着嘴唇,鼻子酸涩。“我已经单方面的同纳兰婉清解除了子午石的联系,现在我既不是承孕者,也不是受孕者。”她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颊边。“我是你的笙儿,一直都是。”

“是啊,是我。。。。。。的。。。。。。笙儿。”她的声音很轻,最后凋零的散落在风中。

伏在她颊上手无力的滑下,指尖擦过毛毯,垂落在细软的沙子之上。

她低下头吻着她没有血色的嘴唇,温度在渐渐逝去,徒留着夕阳的光影却是也难以唤醒怀中之人的呼吸。

她垂着目,用力的抱紧仲安,睫毛在眼底打下阴影,她的身子也渐渐僵硬。

“我这就来陪你,小安。”

她的呼吸慢慢变弱,音线减低。“我们不会再分开。”

小安。。。。。。

小安。。。。。。

无论你去哪里,无论你身在何处,我都会寻找到你。

所以,你要等着我。

我很快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然后哪怕在那一边,我们一起白头偕老。

☆、第101章

听人常说,少年人往往经历一些事情才会从中学到一些无人能够教习的东西。

当然,这只是对于别人来说是这样的。

但对于韩笙,却是难用一般的情况来说明。

那种像是穿越了半个世纪的漫长睡眠,并不是人为的陷于长时间的昏睡,而是本身从一开始就存在的仿佛是炸弹一样的东西一直在这具身体里潜伏着。

直到等待爆发的那一刻,摧毁的让人几乎无措,甚至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距离她苏醒已经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那看像是没经历多久又像是看起来很遥远的时间,那一段模糊的日子,让她几乎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抵触的心里。

焦虑,害怕,不知所措,会出现些许的幻觉,一切一切的负面情绪,可以说是一种病态的焦虑综合症,但韩笙和焦虑综合症也不尽相同,简而言之其实就是一种心理疾病。

韩笙甚至知道会有这样的心理疾病是因为刘笙遗留下来的综合症,她说不上来具体原因,但直觉的和刘笙有关。

自醒来后,身体发生的变化当然也让韩笙知道了她和纳兰婉清之间再无关系,只是,她不知道切断两人之间联系的原因,自然也不知道是谁主动。

当然,如果韩笙还正常的话,指不定要调查一番,毕竟,在她昏睡的那一段时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醒来后,仲安死了,而她出现一系列负面的情绪,那些焦躁,幻象,几乎让韩笙崩溃。

她甚至能感觉到在听到仲安死亡的那一刻,说是痛苦,不如说是心脏处那名为痛苦的一块早就在她苏醒的那一刻被生生挖去。

许是仲安在死前早有吩咐,那一段时间,在她神经恍惚心烦意乱暴躁等不良情绪出现后,仲安的手下在第一时间将她送到了医院。

她们帮着她找医生,一个又一个的试过,韩笙的负面情绪没得到平稳,反而越加的陷入自我阴郁的状态,她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喜欢将自己困在屋子里。

直到,终于找到国外一个心理医生的教授,才算是让韩笙的病情有所缓解,治疗了半年,终于有所好转。直到一年后恢复,将要回国时,那名老教授还将韩笙介绍给自己的一个得意门生,是景国人,名叫泰妍。

尽管韩笙是恢复了,但这样的类似于精神类的疾病,很难说又不会复发的时候,况且韩笙也仅仅是治疗了一年而已。

而在这一年里,韩笙除了和外祖母联系外,便是程瑾姚。至于纳兰婉清,两人先不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单单对方要杀她这一点,韩笙便无法释怀。

何况,这一年对她并不是一个好的回忆,虽然病是好了,但仍旧是留下了‘后遗症’。

她似乎比原来阴郁很多,时常会发呆,尽管在恢复后仍旧是微笑的样子,但那所谓的笑意也多半时候都图留在眼睛表面。

韩笙当然有时会想,自己是否还爱着纳兰婉清的问题。

但无论是犯傻也好,念念不忘也罢,毕竟,纳兰婉清可说是韩笙的第一个动了如此想要过一辈子的女人。

而回国之后,韩笙也没有与纳兰婉清产生任何的联系,自然,对方也并没有这个想法。

纳兰婉清的事业较之以往更加蒸蒸日上,听说三个月年还将a国的慕家企业给收购,又因为其恢复了单身的身份,尽管仍旧存在的克妻之说,但自从那些所谓的世家见韩笙还是‘好得不行’,没病没灾的,似乎传言变得有些不攻自破,加之纳兰家的事业如日方升扶摇直上,看的纳兰婉清的眼神不免就变化很多。如果说在她们所认为中原来的纳兰婉清是蒙受祖上的家业才会将纳兰家旗下的企业治理得当,那么在见到与纳兰家不相仲伯反而还略胜一筹的慕家因纳兰婉清而倒塌后,这免不了让人心里面泛起了别样心思。而接下来不知道哪里的报道说当年出现克妻之说是有人故意为之,甚至有的媒体还做了专题报道,分析是何人所为。

不管怎么说,似乎一切的都是向着对纳兰婉清有益的方面。

而回国后的韩笙因为韩老太太渐渐上了年纪的缘故,开始接触韩家的家族企业。

这一年,她30岁,坐上理事长的位置,与纳兰婉清有两年零三个月未见。

明明她们就在一座城市,明明她们的距离是如此的近,可偏偏却有如此的遥远。

韩笙在选择遗忘一些,也开始忽略纳兰婉清在她生活中出现的片段。

生活并不是谁离开谁都过不下去,只不过,这样的变化,需要自己独自一人克服的度过罢了。

她在这么做,她也同样希望自己这样下去。

韩笙的变化自然引起韩老太太的注意,但无论说什么,韩笙只是乖巧的笑着老太太你多心的话题,没有人知道韩笙在这一年经历了什么,正如,如果没有那一年中数次的电话,甚至都会人产生这人已经不在世上的错觉。

许是仲安手下人的行踪做的太过隐秘,至此倒是没有人知道在这一年中韩笙是如何度过的。

而在那一段时间,韩笙并不想联系任何人,正确的说,那时候的存在,更像是一种荒诞。

每天经历着治疗,时常一个人发呆,时常会觉得存在的意义。一系列的负面情绪每时每刻都会让韩笙产生自己如同如行尸走肉。

幸而,她好了过来,也渐渐康复过来。

但她的心理医生,那位和蔼的老年人曾经这样嘱咐过韩笙,她的心理疾病随时可能会复发,如果韩笙能克服自己的情绪,这样的几率应该会小上很多。

韩笙每到周末都会去老教授推荐的她的那位得意门生那里,不管是出于防止,还是说某一种习惯,韩笙都是会如约而到。

虽然这位名叫泰妍的人性子在平时端是不错,可一旦涉及到病人的病情时,往往会变得让人恨的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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