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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出书版)(19)

花无多见状道:“原来你躲在这里画画呀,你画的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公子翌瞥了她一眼,笑道:“好啊,拿去,全送给你了。”

花无多闻言笑着接了过来,展开来看。

第一张,画的正是这山谷,芳草萋萋,野花随风摇曳,宁静祥和,花无多觉得公子翌画得还满不错的。便又展开了第二幅画,可当下一看,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画中,有两人,一人正掐着另一人的脖子,另一人面色发青,双手在空中乱抓,似在垂死挣扎……不用多想,掐人的是公子翌,被掐的自然是自己。花无多叹息一声,看来,昨晚那一脚,翌还真是怨恨她啊。

公子翌看到她的模样,突然大笑起来,一拂袖,大步当先而行。

花无多听到他的笑声,微微一怔,随后也笑了起来。突然明白了,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怨恨自己。当下,把两幅画全收入了怀中。

花无多追上了公子翌,看着他一脸笑意,也忽然心情大好,见回去的路上还要爬山,便豪爽地道:“你的伤还未全好,不易劳累,我背你回去吧。”

公子翌一挑眉,眸中闪过温暖笑意,回道:“好啊。”

这是第一次,花无多心甘情愿地背起了公子翌。

回去的路上,公子翌脑袋贴放在她的肩膀上,鼻息吹拂在她的耳际,公子翌忽道:“无多,你果然带着面具。”

花无多一怔,停下了脚步,复而点头道:“是呀,唉,我也是不得已的。”

不久之后,山谷中爆发出公子翌失望且略带嫌弃的声音:“你一个女人怎么长成这样。”

花无多委屈无比地道:“我也不想啊,这要怪恐怕要怪我爹娘……”

晚上闲来无事大家都聚在院子里,一人忽然问道:“无多,你昨晚脸上粘的是什么?”

花无多答道:“是保养肌肤的药泥。”

有人道:“保养肌肤的药泥,你一个男人用那玩意干吗?”

花无多不好意思道:“实话不瞒大家,其实,小弟……小弟平日都带着面具。”

什么?众人闻言惊讶不已。

只除了公子琪和公子翌,就连正在擦拭剑的公子修闻言都抬起了头。

这时,有人道:“无多,你没事戴面具干吗?”

花无多道:“这个,小弟实在是有不得已得苦衷。”

有人道:“摘下面具给大家看看,是怎样不得已的苦衷。”

这时,公子翌懒散的接口道:“别看了,看了晚上你们会睡不着。”

公子语问:“你看过了?”

公子翌恹恹道:“是啊。”看得他好后悔啊。

公子修忽道:“看看又何妨?”

公子琪这时也接口道:“我也很好奇,到底怎样的一张脸,会让翌看了睡不着。”

这一句话颇为暧昧,大家立刻浮想联翩,公子翌看着众人一副都往好处想的样子,也坏心眼地不吭声了。

花无多幽幽道:“给大家看一眼也没什么。”便伸手摘下了面具。

花无多除下面具,一抬头,大家一看,全都一愣,果然……惨不忍睹,一脸的黑麻子。

公子争最先受不了地道:“带上吧,还是带上好点。”

花无多立刻带上了。

公子语叹道:“今晚恐怕又睡不好了。”

众人闻言点头,是啊,昨晚就没睡好。

当晚,花无多正在洗漱,就遇到一同来井边打水的公子争,公子争边打水边与她说道:“无多,那药泥你能不能给我一点?”

花无多道:“好啊。”

不一会儿花无多洗漱的完毕,正打算回屋,路上遇到了公子巡,公子巡也神秘兮兮地把她叫到了一边,问道:“无多,你那个药泥能不能借我用点?”

花无多正准备上床歇息,就听有人敲门,见公子翌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便起来开了门,门外站着公子语,公子语讪笑道:“无多,借个步,我与你有些话说。”

花无多立刻道:“你不用说了,我去帮你拿。”

还用问吗?肯定是来要肌肤保养的药泥来的,不是说这是女人用的玩意吗?

大家都来要,花无多的药泥被要走了不少,现下已经剩下不多了。恐怕支撑不过三日,看来她还得寻个时间下山去一趟。

第二日,本是公子翌与齐欣相约的日子,花无多本以为公子翌会坚持下山去,正想了无数个义正言辞的理由打算用来应付他,却不料公子翌只是派了杜小喜去给齐欣送了封信去。

那一日,公子翌与公子修功力已恢复大半,已可以帮助花无多为大家解毒。

三日后,携夫人下山访友的院长齐然方才匆匆赶回,院长一回来,忙叫了季夫子等数位夫子入内密商了许久。

现下,公子翌、公子修和公子琪等先行解毒之人,功力均已恢复。毒已全解。整个南书书院只余少数人的毒尚未清除。

这日夜晚,四下无声。

这几日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花无多已多日未曾洗澡,现下只觉浑身难受,暗暗等到公子翌呼吸平稳了,方偷偷起身,出了房门。

可就在她刚出房门不久,公子翌忽然睁开了双眼。

今夜公子修不知为何,始终难以入眠,正盘膝坐在床上运功,忽然听到有人从他的窗户旁一掠而去,公子修当即推开房门尾随而去。

而与公子修同屋,一向浅眠的公子琪也突然醒了过来。

后山,泉水旁,四周山峦叠影。

夜色袭人,月色明亮,泉水似被洒满了白银,波光粼粼,诱惑撩人。

月色下,一人立在泉水旁,迅速解开了身上的衣衫,手一伸拆下束发长带,一甩手,发带飘落于地,而她轻轻一纵,跃入水中,向泉水中心游去。

在她身后树影婆娑中,有三人,先后赶到,相隔不远。均怔怔地望着水中女子,天空中月如银盘,水中之人始终背对着他们,正向泉水中心游去。突然,女子消失在泉水里,半晌不曾冒出水面,四周寂静无声,一抹紧张似乎一触即发。

可就在这时,突然,水中跃出一人,长发甩起,水珠如玉般在空中散落,那人的容颜这一刻恰好面向三人所在方向,这一刻三人俱是大吃了一惊,那副容颜,竟与三日前她摘下面具时所见的大大不同。

就在这时,公子翌忽然冲了出去,目标正是花无多脱在岸上的衣服。

三人先后尾随而至,公子翌到时却见花无多已入了水中,暗道:还说自己不洗澡,果然是骗人的。月下,花无多在洗澡,这情景公子翌看着难免有些心浮气躁,便未察觉身后有人跟踪他而来。

公子修以为公子翌深夜在追踪什么可疑人物,追踪到树林里时,便偷偷躲在了暗处,他顺着公子翌的目光向下一看,竟然看到一个女子在水中游泳。立刻明白过来公子翌又在偷看女人洗澡。不禁暗暗摇头。心中一阵奇怪,要说这书院里,女人只有院长夫人及她的丫鬟二人,这水中女子看身形不似院长夫人的那个胖丫鬟,难不成是……夫人?!公子翌深夜竟来偷看夫人洗澡,真是,太不敬了!他刚想冲出去呵斥公子翌,却突然被人拉住。

公子修转头一看竟是公子琪,这时,只听公子琪低声道:“修,难道你不想知道无多的真面目吗?”

公子修闻言一怔,蓦地看向水中女子,低声道:“水中女子是无多?”见公子琪点头,公子修目光变得越发凌厉,低声质问道:“你明知道!”公子琪一笑,自然而然想到了那日公子修换衣被花无多看到的事,便低声笑道:“修,这回看回来不就全扯平了?”

公子修面色不悦,心下虽有疑惑,却没有再说话,目光重又转向了山泉那边。

天空中月如银盘,水中之人始终背对着他们,正向泉水中心游去,身姿优美而矫捷,月牙儿色的脊背在水中忽隐忽现,看得三位少年全都屏住了呼吸,只觉心浮气躁,突然,女子消失在了泉水里,半晌不曾冒出水面,四周寂静无声,三位公子恍惚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快得额头上几乎冒出汗来,一抹紧张似乎一触即发。

突然,水中跃出一人,长发于空中甩起,水珠如玉般在空中散落,一起一浮间,那人的容颜恰好面向他们三人,那副容颜,竟与三日前她摘下面具时所见的大大不同。

月光洒落,她肌肤如玉,晶莹剔透,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朝霞,延颈秀项,明眸皓齿,瑰姿艳逸,国色天香。

月光下,公子翌不禁惊叹道:“她长得真美……”

月光下,公子琪喃喃自语道:“她长得竟不输于我……”

月光下,公子修犹自不敢相信地问道:“她真的是无多?”

公子修的话音刚落,就见公子翌侧目瞥向了他二人现下的藏身之所,三人越过重重树影目光相对,可就在这时,公子翌蓦地冲了出去,目标正是花无多脱在岸上的衣服。

见状,公子琪一声叹息:“翌太心急了,反会弄巧成拙,张夫子教的霸王硬上弓不适合无多。”公子琪边说边摇头。

闻言,公子修立刻明白了公子翌的意图,不禁惊讶望去,暗道:翌难道想……霸王硬上弓?

与此同时,水中的花无多也看到了公子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