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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无情道(147)

宋词跟着行礼。

转眼至第二日。

仍是昨天的擂台,莫钧天、宋词、魏出云先后上场。

莫钧天以归元中境对战归元上境,有些吃力,好在昨夜寻得衡山派剑招的破解之道,费了一番功夫,险险胜出。

宋词运气好,他是归元上境,对手却在归元初境,也是个来开眼界的,赢得轻松。

魏出云对上的则是同境界之人,与三月间两仪殿前的比试相同,以试探之意诱敌,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到了下午,第一轮比试结束,曲寒星成为孤山参战广陵试的十个弟子中,唯一没有进入第二轮的人。

他已然摸清自家师父每天都死不要脸来挤萧满的习惯。萧满被宋词一口一个“小师叔祖”央去外面练剑后,他来到屋中,蹲在晏无书脚边,分外狗腿地给他捶腿,希望师父老人家不要过于责备。

晏无书坐在摇椅里,透过窗户看近处的水和远处的山,慢条斯理道:“老一辈的人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道理放在师徒之间,想必相同。所以昨日我便想明白,你的成绩如何,是你自己的事情。”

“当初是谁说不能给你丢面子的?”曲寒星抬起头,惊觉自己一番紧张和担忧都是白费。

“你都说是当初了。”晏无书微微一笑。

晏无书没让他走,曲寒星便蹲在这继续给他捶腿。

有鸟从天幕中飞过,晏无书视线追着它由东而西,忽而道:“你那个姓魏的朋友,好像不常待在白鹭洲?”

“洛川魏家的人嘛,家大业大,事情自然多。”曲寒星没思索太多,将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老魏家好像在培养他继承家业了,所以整天都很忙。”

晏无书眉梢微挑:“原来如此。”

一个时辰后,萧满练剑归来。曲寒星已离开,不过在桌子上留了些吃食和精选出的话本,萧满一扫而过,拎起水壶,为自己倒了杯水。

他出去时,晏无书是何坐姿,此时仍是何种坐姿,这人左手向上,食指托着一个阵法,右手不断在上面摆弄。

晏无书研究这个阵法,似乎有几日了,萧满难得产生好奇:“这是什么阵法?”

“你终于感兴趣了?”晏无书轻声哼笑,“当然是用来锁住你这只小凤凰的。”

胡言乱语。

萧满不再同这人说话,坐去窗前,垂目调息。

翌日是比试的第二轮,始于晨间,阳光尚有几分凉。

别北楼仍然排在第一出场,对战同组的另一人。这人使的是弓,一开场便捏了隐身决,匿去身形与气息。

一般人遇上这样的对手,都会选择边移动边防御,别北楼却没有。他如第一轮比试那般,不加试探,不曾挪动,单手抱琴,抬指拨动琴弦。

琴音与他的上一场比试有所区别,但见劲风以他为起点,呈扇形往外扫开,继而起一声闷响,那藏在半空中、预备着朝别北楼发出一箭的人不仅被破了隐身术,还被劲风扫落、扑通掉到擂台外。

别北楼面色不改,转身离开。

台下又是一阵欢呼。

萧满注意着别北楼,见他走下擂台、行过一段距离,便没了踪影,再看药谷的位置,也未回到那处,便问:“这个小圣手别北楼,上次也是打了就走?”

曲寒星:“不知道,没注意呀!”

其余几人亦是这般答复。

萧满被分在第十二组,排在第十二上场。他清楚他的对手是如何赢得上一轮比试的,这人略有些手段,会阴招,使暗器,若被缠上,纵使赢了,也要吃不少亏,而擂鼓一响,他站在原地没动。

他的对手正绕着路朝他靠近,萧满半眯起眼,观察这人偏好的路线,就在对手越过半场时,手腕倏转。

萧满松手、再抓,见红尘换做雪白长弓,于瞬息内发出一箭。

对方何曾料到他会将出剑换做出箭?根本未做防备,一击倒地。

“你家小师叔是在和别北楼比谁解决对手解决得更快吗?”云端上,尽天南正打算边喝酒边观战,而萧满的应战方法和速度让他始料未及。

“因为对手太弱。”晏无书慢条斯理道,“和别北楼无关。”

“他怎么突然改使弓了?”

“谁规定孤山人就一定要使剑?”晏无书反问。

尽天南:“你们孤山人何时起变得这样了?”

晏无书伸了个懒腰,笑道:“现在起。”

不仅是尽天南,擂台下看客中亦有不少人将萧满与别北楼放到一块儿比较,更有投机好事者弄出个赌局,让人下注他们谁会获胜。

萧满对此毫不关心。

本场比试胜负已出,他轻拂衣摆,走下擂台。日光灿烂如金,他漆黑的眼眸甚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