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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60)+番外

半小时后,一个地下室里。

周宛媛斜斜靠在沙发上,迟小多用绷带给她包扎。

“为什么是我……”迟小多嘴角抽搐道。

“我们不方便。”可达背对迟小多,说,“伤口处理好了吗?”

项诚坐在一张长桌前,沉默不语。

“可我也是男的啊。”迟小多说。

周宛媛香肩半露,背脊裸着,有气无力道:“让你包你就包吧……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可达诚恳地说:“你手巧。”

迟小多给周宛媛的伤口打了个蝴蝶结,手上全是血。

“谢谢。”周宛媛疲惫地说。

迟小多去洗手,可达拿着酒过来,递给项诚和周宛媛。

可达祝酒:“世界和平。”

“世界和平。”项诚无奈道。

“Love & piece……”周宛媛无力地说。

迟小多:“世界和平。”

“好了。”迟小多坐到长桌前,摊开笔记本,说,“来整理今天的侦查内容吧。”

项诚和周宛媛奇怪地看着迟小多,可达笑了起来。

“怎么了?”迟小多茫然道。

周宛媛:“没什么。”

项诚摇摇头,迟小多说:“我给大家做笔录。”说着朝可达使了个眼色,可达表示心照,不会说出来报名降妖设备师的事。

“那只怪物提前知道我们会去医院。”项诚说。

“所以呢?”可达坐在餐椅上,若有所思地说。

“有人要害我们吗?”迟小多登记了他们整晚的经过,并用PPT一样的图在笔记本上画出来,想起了周宛媛在车上说的那句“组织有叛徒”,这个暂时先不要写好了。

“是。”项诚答道,“瓮中捉鳖,幸亏逃过一劫,进太平间的时候,什么法宝都没有带。”

迟小多更新重点词条“太平间”,问:“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一直在监视咱们的动向?”

可达摇摇头,说:“我没发现。”

三个驱魔师,不可能发现不了跟踪者,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早已经算计透了,知道他们会去医院太平间,早已安排好陷阱等着。

“已经很清楚了。”项诚抬眼看周宛媛,说,“一只或多只妖犬……我猜测是一个变种。”

周宛媛说:“敌人能猜测到我们去验尸的时候,没有携带法宝,这点很可怕。”

“你不是有个镜子吗?”项诚说。

“那是照妖镜。”周宛媛说,“没有打击作用。”

可达松了松手指,沉吟不语,项诚整理了笔记,说:“不是猜到,而是敌人的头目,能预知未来,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既然能预知未来,为什么不做好更完整的准备,直接下手呢?”

项诚沉默良久,说:“也许是在一定程度上的预知未来。”

迟小多说:“那么我们在这里谈话,它也能预测到了?”

“有可能。”项诚说,“尽在它的掌握之中。”

迟小多:“……”

可达笑了起来,摇摇头,说:“这不可能,你信?”

迟小多说:“我信。”

可达说:“这不科学,上帝不玩骰子,未来的事情是不可预测的。我们大学老师说的。”

“可是妖怪和魔这些东西,本身就不科学吧。”迟小多说,“一边在捉妖一边还要求妖遵守物理学和量子力学规则,好像很奇怪啊。”

“好吧,那么我就暂时接受这个说法。”可达眉毛动了动,说,“继续,项兄还有什么发现?”

项诚看着可达,可达嘴角微微一扯,眼里仿佛有话想说。

只是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便错开。

“忙活三个月。”周宛媛说,“动机也没搞清楚,妖怪也没捉到,太挫败了。”

周宛媛喝了口酒,项诚却说:“已经接近了。”

迟小多用饮料给项诚脸上的红印做冰敷,项诚静静坐着,看他们。

“我说了。”项诚道。

“说吧。”周宛媛道。

“说。”可达答道。

“一只知道未来的魔。”项诚说,“收取了四名学生的性命,利用一种未知的仪式,要做一件我们不知道的事。”

可达补充道:“修正一下,可能是一只,也可能有多只。”

项诚说:“一只。妖犬只是它豢养的走狗,魔驭使妖,在我的经验里,这点很正常。”

迟小多更新词条“妖犬”。

“妖犬没脑子。”周宛媛趴在沙发扶手上,说,“一定有个更厉害的家伙在背后指使。发现我们介入调查以后,已经接近事情的真相了,所以要杀人灭口,不让组织再查下去。”

“那只魔。”项诚说,“是什么东西变的,我们现在对它一无所知,第一次与它交手,我完全被它克制得死死的。”

“法术克制吗?”周宛媛坐直了点,抬头问项诚。

项诚摇摇头,说:“它躲开了我的每一个动作。”

“你因为什么找上它?”可达问。

“智慧剑。”项诚答道,“家传法宝,齐家告诉我在北京城里有两只魔,其中一只,得到了我的智慧剑。”

迟小多狂喜,记录下“智慧剑”,期待地看着项诚。

“什么魔?”可达问,“说种类了?”

项诚摇头。

“消息从哪里来的?”迟小多问。

“齐家小儿子无意中听一只妖说的。”项诚答道,“那老头专往人多的地方走,我不敢用法术,来到鼓楼后,老头消失了,我进了鼓楼,鼓声响,另一个老头出现了,他发动法阵,把我送进了鬼打墙长廊里。”

迟小多记录“鬼打墙长廊”。

项诚:“……”

“休息一会。”项诚说,“别写了,鬼打墙有什么好写的?”

“能别这么认真吗。”周宛媛看不下去了,说,“我最烦读书做笔记。”

迟小多认真道:“不要这样嘛,这年头勤奋也不行了吗?”

“那地方陈真派人查过了。”可达答道,“是清代的一名喇嘛留下来的一个楼阁幻境转换阵,布置它的时间是一百六十年前,作用是在小布达拉的人皮鼓下,和京城往来。可能是为了躲避八国联军用的,和魔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也是个陷阱。”项诚答道,“它无意中发现了转换阵,于是把我引到转换阵里。”

“也就是说,它在逗你玩是吗?”周宛媛说。

“是的。”项诚点了点头。靠在椅背上,喝了口酒。

“小多。”可达问,“那天晚上,你和陈主任遇见的老人是什么样的?”

迟小多的手快要写抽筋了,重点信息实在太多。

迟小多翻到前几页,详细描述了,说:“他没有转过头,所以我没有看见他的脸。”

“他没有脸。”项诚说,“他用了混沌的力量,我看到他的面部,是没有五官的。”

“是一只混沌?”周宛媛说。

“他的体内有一只死去的混沌。”项诚五指做了个“收放”的动作,解释道,“这是一种特殊的魔,至少有两个人……两个魔。一个放出体内吸收的所有灵体,让它们去吸收天脉灵气,另一个,在子时再把所有的灵体吸回来。”

“双生魔。”可达马上道,“我知道了。”

项诚点点头。

迟小多瞠目结舌,已经听得忘记更新词条了,说:“晚上的那只怪物,也是它放出来的吗?”

“对。”项诚点头道。

“还能预知未来。”周宛媛又说。

迟小多在笔记本上全部记了下来,看着两人。

“得申请生力军援助。”可达说,“咱们三个不是两只魔的对手。”

“关键是,”项诚说,“它是什么,这是最重要的,一旦知道对方的类型,一切就迎刃而解,回到案件本身。”

“动机、目的、手段。”周宛媛说,并且努力地让自己更清醒点,“被你这么一分析,我大概能把握到一点实质了。”

“不要被你的眼睛所欺骗。”项诚说,“万法之下,究根问底,只有一个理由。”

“增强力量。”可达说,“杀人最终的目地是为了增加自己力量,这个过程毋庸置疑。”

“增强什么力量。”项诚说,“就是预知未来的力量。”

“有可能。”周宛媛说,“可是为什么会选中这四名学生,一直是我费解的地方。”

“巧合。”项诚答道,“只有这个可能,他们遇见了耄先生或耋先生其中的一个,提出了什么交换条件,和魔达成了交易,已经接近真相了,明天我去烟袋斜街,去他们住过的客栈住一晚,找找线索,夜深了,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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