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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你还能爱谁(2)

被他这样一说,两个姑娘立刻面颊生红,躲在了一旁只是偷偷看向男子,那公子转过身去,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对刚刚他家小厮说的话并不以为然。

此时,雨下得愈加急躁了,街上行人极少,亭外因这场疾风暴雨变得雾气朦朦,这时,亭中又连续奔进来三个人,本来不大的亭子更显得拥挤了,田双、田勇把惜日护在身前,自成一方天地,使外人不能靠近,那位公子在田勇身后,闲适的看着亭外的朦胧,听着噼噼啪啪的雨滴声似乎自得其乐,而他的小厮像是在备战状态紧紧的盯住了刚刚进来的三人。确切的说是三个女人。

忽然,亭内又想起那小厮清亮的声音,连巨大的雨声都遮掩不住:“若有情书相递,每人十两,若想和我家公子说话,每人二十两!”

“给你!二十两!”一个女音,声音不大,但却让惜日听得清清楚楚,再也忍不住好奇回头望去。只见那女子身着红衣,衣饰精致,咋一看煞是娇媚。

那小厮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又放在牙上咬了咬,后欢欢喜喜的收了起来,却仍不让开去路,嬉皮笑脸的又道:“姑娘有什么话请说,小的会立刻替你转告我家公子。”

那红衣女子闻言有些生气,瞟了一眼小厮,目光看向小厮身后的那个挺拔的背影,再也移不开目光:“我要和你家公子当面说话,你开个价吧!”

“无价可开!我家公子想和你说话自会和你说话,我家公子不想说话自不会说,这是我家公子的惯例,全苏州城都知晓,听口音姑娘是外地人吧,刚来苏州不久?嘿嘿,但小的奉劝姑娘一句还是遵循惯例为好,否则,嘿,若姑娘想破例那可是要全苏州的姑娘同意才行啊!”

“胡说,你这下人也敢狐假虎威,危言耸听,快些让开!”那女子身后的一个婢女呵斥道。

那小厮并不让开,反而裂开了嘴大笑了几声:“姑娘想必刚来苏州不久,想必不太清楚,五年前,有一位姑娘也是非要破例要和我家公子说话,却被全苏州城的姑娘嫌弃,最后不得不远嫁他乡,唉,算起来这个还算是好的,四年前那个,因此被逼得跳河自尽,虽然没死也相差不远,三年前那个,全苏州都不卖给那个姑娘胭脂水粉、衣饰锦缎给她,害得她到最后每日只能穿破旧衣衫,像个乞丐,到现在都嫁不出去。两年前的那个,只要一出家门就被全苏州的姑娘在大街上追打,就像是过街的老鼠,唉,那个惨啊,至今还不敢出门。自从去年便没人敢破此惯例了,今年,哦?难道姑娘想成为今年的?”

再看那红衣姑娘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心里虽气想发作却看那始终未转过身来的背影顿觉无可奈何,看雨变小了,再也呆不住了,转身跑出了亭子,两名丫鬟也随之而去。

呵呵……惜日冷冷地笑了起来!

她这忽然的笑声笑得莫明其妙,而唯有田双些许懂得小姐的心思,不仅皱起了眉头。

惜日转身轻轻吩咐身后田双、田勇:“走吧,雨小了。”

“是。”田双为她撑起了雨伞。田勇随其后步出亭子,渐渐的消失在雨中。

初次过招

自他出生以来,显赫的家世,富甲一方的财富都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再加上家族遗传的痴情和俊美,致使他从小便备受关注,他是幸福的,他是骄傲的,甚至是不可一世的。

美人他见过太多太多,自从五年前他将要成年,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不知围绕多少女人,年轻可爱的,成熟美貌的,古典的,妩媚的,骄傲的,冷若冰霜的,热情如火的,知书达理的,太多太多……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家族遗传,他竟没有一个看上眼的,女人的伎俩他看惯了,五年前是难以动心,现在是懒得答理,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出门他都会带着这个猴子一样的小书童的原因,有他在,他便可以免了很多麻烦。

但,那日在凉亭蔽雨,那个看似端庄温雅的女子突如其来的嘲讽令他忍不住看了那女子好几眼,可他不曾想那女子会是那样的不同,不同到,可以一天出现在他面前三次,一天内连遇三次,三天内天天如此,让他不得不肯定那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天底下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他去哪里都能遇到她,要说是不期而遇,鬼才相信!而且她这种小伎俩早在五年前便有人用过了,哪能骗得了他!

难道苏州真的这般小吗?她从茶楼雅座向外望去,不经意又碰到了那双清澈但却放肆的黑眸,自然身旁不远处密密麻麻布满了巴结奉承之人,用脚趾头想都是那龙少、龙爷、龙公子,龙兄,龙哥,龙茗,龙亦宁了。他在苏州真是有名的不能再有名了,若刚来还不认识,那么不出三日,想不知道他都难。平日里只要走在大街上,似乎街上所有人都认识这位龙公子,上至知府大人,下至路边乞丐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地方上各有头有脸些的,街道上作买卖的商人都会和他迎面打声招呼,所以她潜移默化的知道了他是谁,还记得,只是随口问了一下卖胭脂的老大娘一句他是谁,那位热心的老大娘几乎拉着她讲了一个下午,连生意都忘了作了,说得最多的一句便是哪家的姑娘要是能嫁给他真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必是天上的仙女转世,人间福气至极的女子。惜日听得险些口眼歪斜,不支倒地。可这都不算什么,可恶的是,她为什么像是撞了邪似的,总能遇见他?只要一上街,不管去哪,他们都有本事相遇,即便她都躲到了二楼的最僻静的角落喝茶,都能和他不期然的回眸对视,就在现在!天哪,晴天白日里的梦魇!

双眸相遇时,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屑,不仅都略显惊疑,不知不觉的,二人同时发出冷哼,撇转过头去。惜日仍旧自顾自的喝茶,可不知何时茶水全部喝完,嘴上粘上茶叶都无知觉,还在不停的抬起茶碗喝茶,而龙少只顾走路险些和迎面的人撞了个满怀,连过往的熟人和他打招呼都不知理会。那二人同时心里都想着一件事,一件相同的事:“她(他)居然敢鄙视我?!”

忽然,龙茗身形逆转,反方向大步而去,寻得临仙楼二楼东侧最角落靠窗之人,很不客气的便坐在了惜日对面。

正坐在一侧的田勇见此人来者不善,猛然起身,盯住面前之人。却见他,目光清冷、面露冷笑,气息丝毫不乱,心下一惊,撰紧了拳头,防备起来。

惜日吐出吃进嘴里的茶叶,惹来对面男子的似笑非笑的冷哼,却不在意,仍就不慌不忙的用丝怕擦了擦嘴边茶渍,起身为他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龙茗也不客气,伸手便喝了。

此时,那瘦弱精明的小厮才慌忙追了上来,快至龙茗身边,正上下喘不过气来,急着想开口说话,却被主子声音打断:“有话就快说!”,那小厮一愣,才发觉此话不是与他讲的。

惜日冷然抬眼,这句话果然是对她说的,见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心下冷笑。

刚上楼地小厮听到此话,咽下了想要出口的话,对她一脸防备,退至主子身后还紧瞪着她。

见她沉默,龙茗不耐烦地撇过头去,似乎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催促道:“快说!”

他越是如此说,她越是想敷衍他,她慢慢的拿起茶杯,悠然的打开茶盖,凑到唇边,慢慢地吹着,生怕烫着似的,小小的润了一口,眼角余光看到对方竖起的眉毛,方道:“不是不说,是小女子着实害怕了龙公子的惯例!”

看看,居然都知道他姓什么了,果然是对他别有用心!这女人一副惺惺作态、装腔作势的样子,令龙茗不耐烦到极点,“害怕就不要总是出现在本公子的面前!”,话音刚落,起身一拂袖子,茶碗哗啦摔在地上,刚迈出去一步,便听到身侧那女人冷哼,“茶碗摔坏了是要赔的。”

一时间,这二楼十几号人,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掉根头发估计都听得见。

茶馆二楼虽然人不多,但总还是有七八个客人在,自从龙茗忽然上楼便开始鸦雀无声了,全都屏住呼吸注视着东边这一角,偷偷的看好戏。

龙茗蓦然回首!以为自己听错了。

却听到惜日冷冷的又道:“我是不会替你赔的。”

龙茗眯起了眼睛,怒向心头!

就是这种鄙视的神态,嫌弃的表情,还有那像是看一陀牛屎似的过分的眼神!才使他失了控,第一次主动和一个女人说话,还不小心摔碎了茶碗(他当然不是故意摔的啦)!!

一股怒气蒸腾!串遍全身,想给这个别有用心惺惺作态装腔作势不识好歹不讨人喜欢看了就让人烦的女人一点教训!

想到就做了,他忽然伸出手指点住了女子身旁看似练家子的两个下人,回手一抓把女子抗在了肩上,消失在窗口。

而临仙楼二楼正在喝茶的客人,全部目瞪口呆,当中包括一直张大嘴傻了一般的龙茗御用猴子小厮小足子。不一会儿,众人回神,顾不得那两个被龙茗点住不动的一男一女,全部蜂拥在窗口探头望去,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变,却早已没了龙茗的踪影。

蓝天白云的,其实今天是个好天气,只是这片蓝天下,偏有两个人的心情是糟糕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