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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杳杳(77)

作者: 雪满头 阅读记录

至于太子一事……她委实没寻思过来他那句果然究竟是果然在哪儿。倘若是私情云云,倒也好解释——只要他肯听。

沈辞这一趟耗时颇久,所以是从明面儿上离得知州府。带了一小队人,说是谢杳不宜奔波,是以他带人轻装上阵,先提前去滇北看看情形,谢杳和赈灾的物资暂且留在知州府上。

他要去滇北,霍淳自然是巴不得,热络地送出府,送瘟神一样。还另派了一队人跟着,熟悉地形也好有个照应。

一路上风沙大,是以沈辞用面纱覆面,不只是他,这一队人皆是如此。沈辞确是往滇北的方向行进了二十里,进了一片小林子,停下来稍作休整。

待得一行人继续行进走远,却从林子里又踱出两匹马。

为首一个将面纱扯下,拉了拉缰绳——正是沈辞。迟舟跟着他,请示道:“主子,我们可是去借兵?”

沈辞微微颔首,马鞭甩下,两人一前一后打马跑远。

霍淳给的这一队人怕是也有监视的意思,沈辞不欲打草惊蛇,早料到他会遣人跟着,便在林中先备下了两个人并两匹马,来了一出偷梁换柱。

霍淳身为一府知州,手下也有些兵力。沈辞担心既是这人德不配位,被揭发时狗急跳墙了不好收场。不如借着钦差大臣之便,先去临近的州府调拨些人来,权当是握着张底牌。

滇北并非上策——霍淳敢开口叫他们去滇北,怎么也要留心些。这般就只能另寻他处,好在另一处州府也不算远,来回动作快些,明日晚些时候也便回去了。

此番行动他本是想同谢杳说明的,不过正遇上两人争执,也便没告与她。

不过他行动隐秘,即便是还未探明霍淳的心思,想来霍淳也不会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

谢杳:先吃点,空腹生气,对碗不好。

谢杳:我错了。下次还敢。

谢杳: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和他之间一点干系都没有。不过你想的是不是这个?如果你没想这个,我突然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所以我该不该主动跟你解释这个?

谢杳:你别……算了,你要走就走吧。

沈辞:你看看我想理你?

第36章 生变

沈辞走的时候谢杳并未去送他, 而是自个儿在檐廊下赏着园子里的假山, 一不小心还揪秃了手边一盆叫不出名来的花。

雁归守在她身边,默默把檐廊两边摆的花花草草都挪远了些。

谢杳忽的开口问道:“知州府这些盆景山石耗费几何?”

雁归还未来得及回话,就见谢杳指了指前面正中那块一人高的石头,“那块是太湖石, 且不论这一路运输的人力,单是这石头本身, 也价值不菲。”

她一面沿着檐廊走,手扶着乌木雕花栏杆, 一面讲给雁归听这园子里的一样样是什么来历, 语气轻快。

直走到檐廊尽头,四处都不见人, 谢杳才敲了敲栏杆道:“霍淳这园子里哪一样拿出去, 都够养活一村寨的人。”

雁归本对这些陈设没什么概念, 听了谢杳一一介绍过去,方愕然道:“区区一个知州, 何以有此财力?”

“这就是转运司的事儿了。”谢杳转身往回走, “地方监察, 尤其是南方诸州郡,向来是朝廷的一块心病。”前世最后朱氏谋反那一茬她可还记着呢。

谢杳回了房里, 先是起笔写了一道折子,将这儿的情况大抵描述了一番,又奏请御史台遣人来彻查——这事儿牵连甚广,她便将这烫手山芋扔了出去。

照理说这一路的问题都合该是由她和沈辞处置, 权限也放得开些,可沈辞身份敏感不宜招风,她亦留了个心不想因此出头,思来想去,还是扔回到朝廷得好。

折子写好,谢杳想了想,还是决定收起来暂留,等到沈辞回来同他知会一声,再送进京。

晚间谢杳用膳用得早,天还亮着,便同雁归一道去遛了一圈消食。

走着走着,雁归脚步忽的一顿,迅速往一个方向看去。谢杳见状亦停下步子,屏息凝神。

过了片刻,雁归低声道:“方才那边儿的瓦片响了一声。”

只这一句,谢杳脸色便凝重起来,问道:“可看清了?”

雁归摇摇头,“声音很轻,动作也快,是个高手。”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好在那人也瞧不见我们,从上面看,这儿是被树遮挡起来的。”

谢杳抿了抿嘴,这里是知州府,何人敢在此地撒野?怕是只有霍淳自己人了。

此事可大可小,然这时候沈辞不在,只她一个主心骨,还是小心为上。

沈辞说是去了滇北,谢杳用脚指头想都不可能——可霍淳不一定有这份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