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计可行,不过最好还是试用一二,以防万一。”
“这试用……”
穆芮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有心人盯上了,甚至出于一些原因,她都从不曾知晓自己身上有胎记的存在,当然,也从来没人告诉过她。
是以这一日在自家兄长的书房好一番忙碌后,穆芮就准备沐浴。
只是衣服刚脱下,一旁本来正在倒热水的小丫头突然就发出一声惊呼声,吓的穆芮腿一软,差点直接磕在浴桶边上。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小丫头有点被吓着了,赶忙就要去扶穆芮,可是人都过去了,又窃窃的后退了几步,一副害怕的模样。
门外听到声音的彩萍赶忙走了进来,一见到屋内的小丫头后,眉头就是一皱,“女郎在沐浴,谁准你进来的?”
小丫头闻言,暗道不好,“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连连解释是今日来送热水的婆子贪凉坏了肚子,所以她替班之类的云云。
穆芮见小丫头哭的可怜,正要打发对方下去,不想彩萍却是立马叫了人进来。
“你们把她嘴堵上,送到管家那儿去,就说——咱们将军府今儿个也出了个窥视主子的贱婢!”
这话一落,别说进来带人的两个二等丫头,就是穆芮都有点吓着了。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又忍着,直到那小丫头被拖走后,房门重新合上,她才小心翼翼地问:“彩萍……是不是近些时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好像,很紧张?”
说来穆芮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很聪明,前世犯蠢不自知,这辈子,她除了一门心思的想要给哥哥定下嫂嫂后,就从来不干别的事情,哪怕有时间,也宁愿窝在自己的院子里面,看看书,种种花,又或者做点女红,画画未来嫂嫂之类的……
总而言之,十分的宅。
尤其是去岁哥哥嫂嫂的婚事定了后,嫂嫂又因为天寒一直病歪歪的,穆芮就更加不出门了,她开始一门心思的翻看医书,想着回头等嫂嫂进门后,就帮嫂嫂调养身体,这样日后好给她生侄子侄女不是?
所以,就更宅了。
这宅的,自然也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对自己的大丫鬟还是很了解的,对方是从小照顾自己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这么大的脾气。
所以,方才人前,穆芮哪怕于心不忍,却也断没有为个小丫头落彩萍面子,只是等人都走了,就忍不住弄个清楚明白了。
彩萍叹了口气,也没隐瞒的意思,直接道:“小姐,近几个月,好几家闺秀身上有胎记的事情,都被传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哪个缺的冒烟的,弄的人尽皆知不说,甚至——”
“甚至有好些个泼皮玩意儿,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女人的肚兜,去那几家,非要说跟人家小姐有私情!那是他们的信物……”
“我呸!若非有一家小姐身上的胎记是在手腕上,平日里极易被看见,以此护住了名声,并且抓住了上门的泼皮,问出了事情始末,这大伙儿才知晓,竟然是家中出了外贼!”
说到这,彩萍就忍不住又恶狠狠地瞪了眼屏风外守着的两个二等丫鬟,呵斥道,“我先前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小姐沐浴的时候,除非信得过的丫头或者婆子,否则一律不准过来!你们……”
“彩萍……”穆芮软软的叫了声,心里也颇为后怕,她拽着彩萍的胳膊,感激道,“我都不知道呢。早知道,我就该听你的,晚上再沐浴了。”
彩萍一听这话,心里当真是又软又无奈,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到最后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
摊到这么个惯常不听劝,犯错又立马认错的主儿,终究还是幸运多一些的吧。
就是,不知道大少爷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若是大少爷在,想来侯府的那些个魑魅魍魉定然就能安分下来了。
被惦记着的大少爷穆盺,一时半会是没有时间回去镇宅的,她乘坐着商船,很快就到了金陵。
“小哥是来找金陵薛氏的?哈哈,咱们这金陵可是有好几家薛姓人士,就是不知道小哥要找的是薛老爷,还是薛大爷,又或者是薛举人?”
小二说罢这话,不仅热情的给穆盺介绍了下这三家当家人的相貌,家底,性情,外包括各种坊间传闻八卦之类的,应有尽有。
另又格外提起了与自己对家酒楼的那位风流又抠搜的薛老板,话里话外透着羡慕嫉妒恨。
没办法,整个金陵那么大,偏偏这云间酒楼就要开在自家对面,开在对面就开吧,关键还各种高大上,高大上就高大上吧,人还宾客如云!
这就很气了。
更气的是,小二尴尬的轻咳一声,小声说:“这云间酒楼忒讲究,咱们这些个酒楼客栈又或者酒馆都是小二哥,就他家不一样,弄了一群女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