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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67)+番外

云起薄裤被褪下近半,隔着拓跋锋与他那物互相抵着,云起舒服得小声呻吟道:“别……不能从后面来。”

拓跋锋手指在云起后庭抽弄不停,双目专注地与他对视,低声道:“知道。”



云起怔怔看着拓跋锋英俊的脸,拓跋锋眉毛先是微微一动,继而锋硬的唇紧闭着,笑了起来。

“笑什么?”云起眼里噙着泪水,求饶道:“轻……轻点。”

“笑你浪。”拓跋锋微笑着低声答道,把云起紧紧抱在怀里,二人胯间阳物抵在一处,彼此摩挲。



云起面红耳赤,倦意袭来,身后却又遭拓跋锋食中二指深深捅入,直没至指根,云起难堪地一阵呻吟,全身痉挛。

拓跋锋忙抽了手,喘着气吻住了云起的唇,以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彼此阳物,云起感觉一阵湿腻,眼皮渐重,亲了亲拓跋锋刚毅的侧脸,道:“不成了……困死了。”

“睡。”拓跋锋疲惫道,这许久天压抑的情欲终于得到些许释放,云起受了伤,拓跋锋也不敢再如何折腾,只心疼得紧,一臂轻轻搂着云起,在他剑眉上仔细亲吻,另一手则探出被褥,去扯长袍来揩拭。

外袍放得太远,被许慕达搭在火炉旁,怎么办呢?

云起显还醒着,忽嘲道:“揩被子上。”

拓跋锋尴尬至极,善后工作没完成,忽见床头桌上放着个碗,装着大半碗清水,于是略抬起身子,把手在那碗里洗了洗,不管了。

云起竖了一背鸡皮疙瘩,咬牙道:“你这么整还不如揩被子上……”

拓跋锋忙道:“睡睡睡,啰嗦得你……”

奔波整整一日,二人俱是疲惫无比,渐渐睡去。

许慕达守的乃是边关哨所,这处已近西陲最边缘处,沙暴足足刮了一夜。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慕达掀开毯子起身,推门出房。

拓跋锋立即警觉地睁开了双眼。“当——当——当”

大钟敲响,马匹嘶鸣,声音在风中远远传了出去。

拓跋锋瞬间翻身跃起,反手抽出绣春刀,破门而出。

“元人——!”

许慕达爬上哨楼,朝着东面大声喊叫,远处军关得了消息,不到片刻,木栅洞开,上百骏马冲了出来。

沙暴自西往东南刮,边防将士被吹得睁不开眼,北元人凶残无比,提刀便杀,明军将士一面交战,一面不住败退。

许慕达下得哨楼,要去牵马,军马却早已被拓跋锋扯了过来,兵道一侧冲来无数边防军,拓跋锋一抖马缰,汇入了守军的大队内。

拓跋锋吼道:“跟我来!”继而以长刀横劈,干净利落地撞上了北元军前锋部队,将数名敌人劈下马去。

云起也醒了,慌忙爬起身,推开门,一阵干燥的风刮得嗓子难受,遂端起桌上水碗喝了几口,边问道:“许慕达,有弓箭么?”

许慕达被拓跋锋抢了马,正站在原地张望,一听此言,忙入内取了弓箭来。

这水怎有股怪味道……云起一想起昨夜之事,登时炸毛,把水喷了许慕达一身。

“真是自作孽……”云起哀嚎道。

许慕达愕然道:“怎么?”

“没,拓跋锋儿子飞你身上; ……”云起抓狂地接过长弓,匆匆登上哨楼,迎着黄沙万里,漫天风尘,堪堪拉开了那把铁石大弓。

肩上伤势未愈,拉弓时左臂不住颤抖,拓跋锋带着上百卫士横冲直撞,挽回了一面倒的战局。

云起第一箭如流星般飞至,将拓跋锋身侧冲来的北元人射下马去!

霎时间连珠箭飞出,哨楼高处犹如一个夺命的炮口,数十柄利箭后发先至,穿透黄沙,北元骑兵纷纷落马。

拓跋锋回头看了一眼,策马奔来,云起肩伤再度迸裂,忍痛攀着哨楼木梁,节节跃下,落于拓跋锋背后。

“别射箭,心疼。”拓跋锋沉声道,双脚一夹马腹,弃了马缰,左手持绣春刀,右手紧握七星沉木,一刀一剑舞开,元军被杀得大溃。

云起甩出蝉翼刀,二人共乘一骑,如入无人之境,前方,背后元军尸体铺了满地,侵略者不敢再战,纷纷拔马便走。

“逃了。”

拓跋锋吁了口气,侧头审视云起肩伤,云起将拓跋锋脑袋扳过去,正色道:“还没有,现才是死战。”

拓跋锋愕然一顿,只见风沙中的西北向,现出一座黑黝黝的炮口。

明军登时大惊,各个高喊:“撤——!”于是战马慌乱,朝后忙不迭地逃了。

“不能逃!”云起吼道:“逃了必死!”

孰料那大炮却并非元兵援军,炮口疾速右转,弃大明边防军于不顾,瞄准了仓皇北逃的元人骑兵。

炮口“轰”的一声发出黑烟,炮弹借着风力呼啸飞来,将逃跑的元军轰死近十人。

拓跋锋与云起见过无数阵仗,俱明白炮弹飞在空中不容易杀敌,只有落地后方造成杀伤的道理,此时数人正在大炮射程圈里。

“那是什么人?”拓跋锋侧耳倾听,辨出风里古怪的音节,道:“回部也掺和进来了?”

“去看看。”云起道:“不知是友是敌,太危险了。”

二人朝敌军中的大炮不住逼近。

百丈,五十丈……兵发出听不懂的叫喊,拓跋锋猛然勒停了战马。

“怎么了?”云起紧张得不住发抖。

拓跋锋策马缓缓行进包围圈内,那掌炮敌首是个裹着白色头巾的少年,此时终于松了口气,匆匆奔来,喊道:“安拉在上!小舅爷!可算寻着你了!”

“三保?!”云起失声道:“你怎到此处来了?!”

自云起与拓跋锋失踪的那一天起,马三保便奉了徐雯命令,撒网搜索北平至济南沿路战场。

是时北军奈何不得铁铉把守的济南,大部队回撤,无形中为寻人添加了不少阻力,三保带着上百人西来,路上又颇经堵截,好几番恶战后,朱棣派来的亲兵几乎尽数阵亡。

无人保护,三保只得乔装改扮为商贩,雇来脚夫押着一门大箱,又购了上百把火铳一路往西北查看。

当接触到沙漠回部时,三保以其特殊身份得到了消息:云起与拓跋锋正在这一带逃亡。于是号召北回诸部,借了兵马,便打算闯进西北边防一探究竟。

三保一见云起,全身力量俱是使尽了般,哭道:“总算寻着小舅爷了。”

说着不顾一切地扑上前来,跪倒便磕头,周围包着头巾的回兵又一并哗然,各个大声呱噪起来。

三保转身对部属狠狠骂了一句,那数百名回兵方纷纷跪下,大漠中跪了满地白衣战士,场面蔚为壮观。

“什么意思?”云起忙道:“行了没事,三保起来罢。”

“是小的错,小的顾着送信……没想到舅爷,小的该死!”

三保满脸是泪,大叫道:“小的该死啊!!”

说着便抬手要打自己耳光。

云起道:“好了别哭,早知你过来,我俩也不用东躲西藏的。”

话未完,马三保一头栽在地上,疲惫交加,竟是昏了。

云起心中涌起一股歉意,未料三保忠诚至此,自玳瑁戒一事后,他多少有点防着三保,如今这小厮没日没夜地寻找自己,多少令云起有点内疚。

“师哥会说回话?”云起问道。

“略懂。”拓跋锋谦虚道。

突厥语与回言都是中东语系,拓跋锋结结巴巴勉强能沟通。

云起抱起三保,将他放到马上,道:“传话带他们走罢,再将许慕达带上,朝东走,这便启程。”

沙暴散尽,商旅马车响着银铃之声,缓缓行进于戈壁滩上,地平线上隐约现出几点绿。

马三保睡了许久,醒过来时方断续交代军情,云起万万不料自己与拓跋锋离开数日,北军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

朱棣引黄河之水倒灌济南城,铁铉率众献城,提出唯一的要求,燕王必须单骑进城受降。

朱棣不虞有诈,仅带了数十亲卫便乘车进济南,待得入城时那一刻,城墙高处守军齐声山呼“恭迎燕王”,放下千斤大石,朱棣早有防备,抽身而退,拉车马匹被砸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王爷说济南城万众一心,再攻不下,写信问王妃有何妙计……”

“那八成不是姐夫。”云起嘲道:“应是宁王假扮姐夫入城受降。”

三保笑道:“舅爷真聪明。”

“我姐又怎说?”

三保道:“王妃那封信,是我亲手送的,信上便仅一句话:打不下济南,不会绕道么?”

云起放声大笑,心想这还真符合老姐的一贯作风。

许慕达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徐正使在说何事?燕王要打济南?朝中出了何乱子?”

云起心中一凛,暗道居然忘了还有个许慕达在,斟酌许久,还未出言,三保已抢先答道:“圣上被朝中奸佞把持,先是要削藩,又赐我家小舅爷毒酒,燕王爷率兵清君侧,此次是靖难之役,已打到济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