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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太胡来(53)

还有一叠照片……全是她小时候丑死人的样子,还有……

她和少爷诡异的婚纱照……

少爷把这些不值钱地东西跟金条什么的放在一起干什么?

“好了,现在换好衣服出门,我在门外接你。”

“诶?绑匪先生,你是不是少说了什么?比如拿两根少爷的金条银条铜条油条之类的东东啊……”

“不需要。因为你比那些东西值钱。”

“……你要拿我去卖器官么?”

“……你真是根彻头彻尾的木头,你家少爷怎么就不掐死你呢?”

>皿<干吗突然对她进行人身攻击?!哼!

换好衣服,姚钱树揪紧了哆啦A梦大包,钻上了一辆朝她招手的车子。

那人带着鸭舌帽,故意低着脑袋,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脸。

“少爷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你们没有对少爷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想见少爷,你有带钱吗?”

“有!我有带少爷的银行卡的说!”她到少爷的房间摸了张银行卡出来。

“哈,那你知道密码吗?”

“废话!不就是我的生日吗?”

呦呵,开窍了?知道她家少爷满脑子都被她占据了,整颗脑袋全是她在转来转去,单调笨蛋到把所有重要密码都设置成她这个呆女仆的生日了?

“好,坐稳了,咱们去取赎你家少爷的钱咯!”

车子飙飞出去,驶在人烟稀少的公路上。

车子的去向有些眼熟,左拐右拐最后竟然停在了一家照相馆前。

那正是她和少爷照过婚纱照的那家照相馆……

此时,照相馆的玻璃大门紧闭着,几只地灯往上照亮了高高悬挂着的广告牌。那广告牌上被放大的照片不是别人,正是少爷和盖着红盖头的她……

女人身着中式传统喜服,大红盖头把她的脸和视线完全遮住了。男人修长的手指停在她脸颊边,似要掀起盖头,那狭长深幽的柔眸里荡漾着的全是对身边女人宠溺的笑意。

少爷那迷人的眼神,那幸福的表情,还有那嘴角上扬的浅浅弧度,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原来在她蒙着盖头的时候,少爷正用那盈满笑意的眼眸看着她吗?

隐在那眼神背后的话是什么呢?她想悄悄猜测,偷偷期待,可又担心现在的她已经没了资格。

她和少爷已经离婚了,现在看到这些只会让她更加无力。

车子驶进了酒吧,她跟着绑匪走进了一间包厢,看到少爷正斜靠在沙发上眯眼半寐,叼在唇上的香烟还冒着烟。

他发丝凌乱,衬衫皱巴,领带散乱,烟味酒味男人味笼罩在他身边盘旋不去,平日高贵逼人的气质骤然不见,男人性感散漫的味道恣意流泻。她从没见过少爷这副不修边幅、邋遢颓然、抽烟酗酒的糟糕模样。

“少爷……少爷!少爷,您没事吧?”她扑身向前,拿开他唇间的香烟,丢在地上,撑起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他们对您做什么了?少爷,您看着我呀!”

他眯起涣散的眼眸盯住她,酒液卡在喉咙里,不住地咳嗽。

“少爷,您还好吧?奴婢我给您拍拍。”

她抚着他的背脊,他却占有欲浓烈地揽住她的肩,带着冲冲的酒气朝屋子里的所有人吼:

“你们所有人给我听清楚,她……”

他一把揪住她,霸道地宣布:“她是我老婆!”不是女仆,不是前妻,她是他老婆,他一个人的!

“什么老婆啊?以前拿照片给咱们看时,不是还嘴硬说她只是你家小女仆而已吗?”

“她是我老婆……老婆,老婆!”他不厌其烦地重复,一边哼唧,一边不容拒绝地把她往怀里塞。

“锦玉你够了哦,都知道这是你女人了,又没人要抢,一只脚烦不烦啊!”

“喂,你家少爷叫你呢,你倒是应啊。”鸭舌帽推了推她,将她往少爷怀里推送。

他整个人都挂在她的身上,胡渣刺刺的脸扎得她脸颊麻麻痒痒的,还不停地侧唇轻碰她的颈脖和脸颊。

“少爷,您喝醉了,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他定睛撇唇严肃地看住她,“你要我跟你回家?”

他不要吗?不想跟她一起回家吗?又要嫌她多管闲事了吗?她现在已经不是少爷的贴身女仆了,不能再管少爷的起居生活了……

“好!老婆叫我回家,我要和我老婆回家!你们都靠边。”

“唉?”为什么觉得喝醉的少爷……坦率到有点可爱……好糊弄得像个单蠢的小男生?

他顽皮地站起身,把身体的重量放心地交给她,任由她架着他往外挪。

走到门边她才看清鸭舌帽男的真面目——不是绑匪?是上次和少爷一起打篮球的兄弟?

他叫她开少爷的电脑、保险柜,带她去看照相馆的照片,是为了什么?

他忽然凑近了她耳边低声哼道:“喂,小女仆,我们锦玉是第一次,你伺候他可要怜香惜玉哦。不过,搞不好他口味比较重,喜欢你粗野点。哈哈哈!”

这番明目张胆的暗示她听懂了,脸颊“轰”地烧了起来,架着少爷向兄弟们道了声谢,赶紧往外跑。

>//////<少爷,您的兄弟们太不正经了,怎么可以教唆奴婢吃掉少爷您宝贵的第一次呢!

摸黑回到家中,少爷昏昏沉沉地依着她。她没办法把少爷搬回楼上的房间,只好把他拖进了自己的小房间,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床上。

她伸手解下他身上酒气冲天的衣服,从外套到衬衫,忽然一枚银质的戒指闯入她的视线,它被串成项链挂在少爷的领口。

那不是她送他的银戒吗?他不是说他扔掉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被他宝贝似的挂在胸口,就像她当初藏戒指的模样……

“少爷……”她想开口问他。他眼眸眨个不停,一只手将她拽上床,囚在胸口。

“你和他在一起了吗?你干吗躲着我?”

“少爷……你在说什么呢?”

“我不要算了。”他在她耳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我不要停下来,我不要丢开,我不要……”

一边说着,他竟然开始动手脱她的衣服。

她被吓了一跳,扭身推开他,“少爷,您喝醉了。”

“我要做。”

“少爷……”

“我要和你做!”

“奴婢我不行……”她现在哪有资格被少爷碰。

“为什么不行?我喜欢,我就要和你做!”

“那不是喜欢啦!少爷,您只是喝醉了想胡闹而已……”她一心只把他当成个小醉汉来安抚。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喜欢?”他忽然凝起黑沉沉的眸子深深地看向她。

她被少爷认真的眼神怔住,看着他薄润的唇轻轻打开。

“我十三岁的时候讨厌《女仆守则》算不算?”

“我十四岁的时候想亲你算不算?”

“我十六岁的时候想抱你算不算?”

“我十八岁的时候想带你一起私奔算不算?”

“我二十岁的时候在英国想你算不算?”

“我二十四岁回来找你结婚算不算?”

“我贱到每天只想要五十块钱花算不算?如果这些都不算,那就算了吧。”

“……你哭什么?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吗?”

她使劲地摇头,把眼泪都晃下来了。

怎么会奇怪呢?根本不奇怪。如果少爷不告诉她这些话,不对她谆谆教诲细心调教,她这么木头这么呆,怎么可能会领悟到所谓喜欢的真正含义原来有这么深这么重,沉在最底端的角落里,悄然长在细枝末节的根里。她以为表面根本没有发芽的东西,却早在土壤里肆意扎根,疯狂地生长了。

十三岁的少爷把她拖到角落逼她叫自己锦玉,她被少爷吓到,舌头打结。根本叫不出口的她哭着跑去找奶妈总管告状,他挫败地作罢;

十四岁的少爷抿着唇想靠近自己,她以为他想吃她手里的冰激凌,于是挖上好大一口塞进少爷的嘴里。他咒骂着摔掉她手里的冰激凌,她又哭着跑去找奶妈总管告状;

十六岁的少爷眸子里已经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了,他喜欢故意使坏扯掉她女仆装上的蝴蝶结,喜欢把她困在他双手之间,看她着急跳脚,看她呜啦啦地逃去跟奶妈总管告状;

十九岁的少爷说他要去英国,她的心口缺失了一块她以为不重要地东西,可却用了五年的时间来抚平那不大不小的伤口。她也学会了过没有少爷的生活,想念的话绝口不提。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二十四岁的少爷回国后会找她结婚。

她没有注意哪些小角落里的回忆,有些奇怪的欲言又止到底是什么。她没有做过她该做的努力,没有给过该有的回应,甚至从没付出过什么。他都不介意,替她把该做的功课一并消灭,那些跨不过去的地位之差,根深蒂固的女仆身份。等到她回头发现时,她的身后早已开花结果,她只需要踮脚伸手摘下,点头答应结婚,就能简单轻松地拥有。

可来的太容易,却让她怀疑到手的东西,不是真的。

她的背后是幻境,不够真实,少爷不可能简单地叫她跟自己结婚,他有目的,为了继承饭店,一定是这样的吧?

她找了千般借口,万般理由,却都不是少爷心里真正想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