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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喜事/家有囍事(43)

“讨厌……你做什么把人家拉起来啦,还没玩够哦,想再来哦?呀!”女人半梦半醒地被他拉起身,干脆软倒在他身上,涂着丹寇的指甲顺势在他手臂的肌理上游走,划向他面色黑沉的脸.

他毫无反应地轻挥开女人撩拨的手,掀开软被,套上长裤,坐在床沿,边回想着昨天边咬紧牙根,他的记忆似乎从走出酒吧看到那混蛋的一幕后断了线.

床上的女伴不明所以地从背后缠绕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肩头细声问,“喂,我问你,贴心小袄是什么东西啊?你昨天晚上一直在我耳边碎碎念,好可爱哦.”

胃部传来几阵深痛,他深皱起眉头.

是,他在自欺欺人,他的记忆没有断线,他不想承认他难受,不想不争气地惦记不再属于自己的女人,他要证明他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潇洒,随便找个女人谈无所谓的恋爱,上莫名其妙的床,不需要觉得对不起谁,更别提有什么伏罪感,可证明过后,那抹属于她的气息并没有就此飘散,而是从他的鼻间移到了他的脖口,配合着他不想承认的想念死命地收紧,勒住他的脖口,让他呼吸困难,难以招架.

“再让我做一次贴你心小袄吧?恩?”女人在他耳边轻吹着暧昧的风,热暖的唇在他背肩上游走,那邀约令他反胃,也让他更加嫌弃厌恶自己,再难忍受胃部深深地绞痛,他甩开床上的女人,冲进洗手间,对着洗脸台大吐特吐.

昨夜灌进去的酒精能被他吐掉,吃进别的女人的味道和口红也能吐掉,能不能也顺便吐掉他昨夜看到的伤人镜头,吐掉他以为不该有那么深的思念,吐掉对她力不从心的感觉……

胃袋被他彻底掏空,脑袋却未被掏空.

喜欢的话为什么不愿意让他碰?喜欢的话怎么可以若无其事地被别人碰?

他拧开水龙头胡乱地洗着脸,走出洗手间,却发现那女人正要从他的外套拿出手机把玩,他仿佛在捍卫什么地盘似地拽过外套,不肯给她做贴心小袄的机会,夺门而走.

招手拦过一辆计程车,他回到家中,旋开房间的门,把自己摔进大床上,蜷缩着身子,腹部的痉挛还在继续,那抽痛的感觉反而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晰,摸出外套里的手机,他瞥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换下,也大概不会再换下的手机桌布,手指点进收件箱,那空荡荡的收件箱仅有的一封已读信息,是他刚换手机时,非逼她再传一次的简讯,他垂手闭眼缓缓地呼吸着,跌进睡眠的黑暗里.

箫夭景的房门被人推了开来,来人蹲下身,就着他垂在床边的手歪头看着手机上的画面.

发件人: 贴心小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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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符号让来人不解地伸手摇了摇他, “夭景宝宝,你为什么一夜没回家呀,你不要被坏女生给拐跑了嘛,妈妈会好担心呀,你快醒来呀,要不然妈妈要哭给你看哟.”

“你手机上的女生是谁呀?你不带女朋友给妈妈看,妈妈也要哭给你看哟!”

“夭景宝宝?你额头好烫呀,呀呀呀,你发烧了呀!夭晔,夭景宝宝发烧了呀!你快叫医生来呀!要不然我就哭给你看呀!”

“夭景宝宝,妈妈一定去把你手机上的女人抓来看你,你不要难过呀!她要不肯来,妈妈……妈妈就哭给她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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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大休假,吵完架突然如胶似漆的爸妈很不希望女儿和女婿在家,于是很没人性地将貌合神离女儿女婿扔出家门,女婿心高气傲,冷漠得抬脚走向图书馆打发时间,沾染不到书卷气的女儿本来看到图书馆大门就倒胃,再瞅爸妈的女婿那副“离我远点”的表情更没了勇气跟,只好爬向购物广场打发时间.

一秒钟的迟疑让她错过了最佳解释时间,也第一次体会到季淳卿倔起来很可怕,随着那漫天盖下的动情香气荡然无存,他也不再正眼看她,不再迁就讨好她,更不再掌控她,管她要去哪,想见谁或做什么,他都视若无睹.

本来在他眼皮底下想作怪是那么困难,可当他收回视线,她全身的贱筋都在叫嚣.有什么能讨他欢心,又不要让她太失面子的道歉法啊?

“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导购小姐甜美的嗓音响起,她回过神,左右一看,才发现自己鬼使神差地爬进了一家宠物店.

“对了!猫链!”她恍然想起某人的变态喜好.

“猫链?请问您家的猫是什么品种,项圈的尺寸是多少?”

“……有没有’栓人’那么大只的猫链?最好跟我脖子差不多尺寸的.”

“您家养的是巨型犬么?”

“……我看起来像巨型犬么?”

“那我建议您去隔壁的情趣用品店.”

“……”

听从导购小姐的建议,苏家袄花光了所有的零花钱买到了人用猫链,她从来不知道这种破东西要这么贵,可店员一直鼓吹商品的耐用性和柔软度,并强调绝对不会在她娇嫩的脖子留下任何不雅的痕迹,不过毕竟是要用来虐待她的东西,她当然得选个安全系数高的商品保护她的肉体.半信半疑地掏光了腰包,她志得意满地拎着包装得粉红红的袋子走出情趣用品店,然后----

她被绑架了.

高级宽房车内带着豪华家庭小影院和小冰箱,空调开得刚刚好,司机大叔穿着专业管家的黑制服,绑匪却是一个个头不高,留着蓬蓬的娃娃头,身着柔色雪纺洋装软软嫩嫩的小姑娘……咦?一个小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竟然想绑架她这个大姐大?

“喂?你是哪家臭小鬼啊,敢绑架老娘?活腻了?”就算人已经被架进了敌人的地盘,但气势绝不能示弱,要先声夺人!

小姑娘嘟起唇,上下打量她一眼,最后眼神定格在她怀里的情趣用品上,细眉微挑,带着几分诧异的眼光看向她, “你们……平时都玩口味这么重的么?”

她被质问得有些心虚,急忙将怀里的情趣用品藏到背后,挺起腰杆硬撑道, “管……管你什么事,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放我下车啦,臭丫头!”

“怪不得夭景宝宝会虚成那样,贴心小袄,算人家拜托你,你不要这么需索无度好不好?”

“……妖精宝宝?”这是什么鬼东西,她认识吗?

“夭景宝宝呀!你男朋友,我小儿子呀!”

“……你……儿子?”这个目测连17都没有的臭丫头跟她说她有儿子?这是什么世界哇?

“他又抽烟又喝酒发烧病倒了,好可怜,你会去看他的?会吧会吧会吧?”

“你不要一直扑扇眼睛靠过来!我跟他已经分手了,你找错人了!”

“你乱说呀,你昨天还吃过夭景宝宝,把他吃到那么虚弱还想一脚踢开,我要哭给你看呀!”

“什么东西哇!我昨天没有碰过他,喂!喂喂喂!你别哭哇,你怎么真的哭哇?妈呀,我最讨厌臭小孩子的哭声啦,救命哇!我跟你去我跟你去,你别哭啦!”

黑色房车内震出一段段娃娃音哭声,苏家袄带着情趣猫链被拐进了箫家大门,欲哭无泪!

和一般过度富裕不懂人间疾苦的家庭一样,箫家也奉行空间过剩主义,住在楼中楼的大别墅里.

可以开PARTY的大客厅摆着纯色组合沙发,落地窗边是架必要的黑色钢琴,大概是负责给这家黑道气息,喜欢强人所难的家族增加点亲和力和文艺细胞,通向二楼的大理石阶梯蜿蜒华丽,折射出吊在半空的水晶灯的光泽.

还未欣赏完箫家的腐败,她就被塞进了箫少爷的房间,和她想象中充满男人味冷色调酷摆设的房间相去万里,她掉进了一个满是粉红蕾丝的纯公主世界.

而大帐篷似的公主床上躺着的不是睡美人,而是烧到脸儿通红,眯起眸睡得昏昏沉沉的箫夭景少爷.

“箫家妈妈这……”

“夭景宝宝的房间漂亮吧?我亲自设计的呀!”

“……”她大概知道为什么箫少爷一直强调他的男人味了,大概在家里完全找不到一丁点可以展露男人味的地方,如果在外头还不使劲展现,他有变娘的危险吧.

“夭景宝宝,妈妈帮你把手机里的贴心小袄抓来了,你们好好聊哦,妈妈很识相地下去帮你拿水果哦.”

把病得完全不清醒的儿子丢给前女友,不负责的妈妈蹦蹦跳跳地下楼去拿水果,独留她尴尬地杵在公主床前盯着前男友.还好他发烧睡得迷糊,不能睁开瞳盯着她.

这感觉……乱奇怪.

要是被他朋友知道她又出现在他面前,大概又要说她耍心计来纠缠他了.

“热……好热……”

床上的家伙不堪热度上升,整个人又被包在粉红樱花软被里,孩子气地推开被单,想要一些冰凉的空气,脸庞烧得绯红,额前垂下几缕黑软的发丝,酥沙的低音吟出耍赖的味道.

她四下张望,走进他房间自带的洗手间,抓了条毛巾,浸了冷水拧干,折成长条形,拨开他的额发,盖住他滚烫的额头.

他被小小冰凉安抚下来,舒缓了挣扎,抬手想要贴近额上的冰凉,却碰上她还没来得及退开的手,她被这触碰吓住,急忙缩回手,打翻了他手里一直紧握的手机.

手机滚落到她脚边,她蹲下身捡起,不经意瞥到那条再寻常不过的短信孤零零地存在他的收件箱里,她回忆起这条简讯的来历,突然涌起的复杂感梗在她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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