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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喜事/家有囍事(40)

“我.要.对.你.负.责.任!”

他被不收力道地猫爪戳得连退了几步,却在她吐出最后三个字眼时僵住身子,黑眸子黯沉,视线也从她身上硬生生地撇开,毫无所动地顿住脚步,任由她继续戳弄自己泛起微痛的胸口,就是半步不退地跟她杠在原地.

平平冷冷的声调从他微启的唇溜出,她听见他不识好歹的话,如遭雷击-----

“我不稀罕你负责任.”

第三十五章

女人一向自诩有绝对的权利玩善变装神秘,捉摸不定是天经地义,口是心非是理所当然.

根据无责任不完全统计,男人最害怕女朋友问得问题如下:

-----“你爱我吗?”

此问题看似好答,却暗藏玄机,聪明的男人都会选择闭口不答,以不说肉麻话含糊带过,只有笨蛋才会开口对你说: “我爱你.”

为什么?

因为女人接下来一定会没完没了.

“那你爱我哪里?”

“……呃……眼睛……”

“还有呢?”

“……性格.”

“那你爱我性格哪里?”

“……呃……”

“你怎么支支吾吾的,不是应该很干脆的就答出来嘛?”

“你让我想想……”

“什么嘛,这还要想哦?你连爱我哪里都不知道怎么证明你爱我?”

“……”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啊?”

“……”

所以聪明的男人通常宁可先在“我爱你”这一关拉锯,当然,神等的男人会觉得这三个字简直废话,高段地用眼神直接表达.

无独有偶,以此类推----“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就算你答比永远还远,也会被挑刺逼问“永远到底有多远”.

-----“你爱我的肉 体还是灵魂?”就算你答两个都爱,还是会被抱怨“如果我老了之后性格也变了呢?”

-----“你会对我负责任吗?”哈?责任这种玄妙的东西,你答不负责,被说人渣,你答要负责任,被说没爱情,她不稀罕.

综上所述,诸如此类问题,只有蠢蛋才会直接回答……

蠢蛋苏家袄翻完杂志才了解自己的责任感被不稀罕的原因,原来不是只有女人才有权利玩神秘耍别扭的.他季淳卿这几天对她爱理不理,闪避不已的症结所在就是这个啊?

“怎样?知道被人说负责任是什么心情了?”白笑叶抽掉苏家袄面前的杂志,举起敲了敲她那颗鱼木脑袋.

“这玩意准吗?说的是女人耶.”她现在要对付的可是大男人一枚.

“说的也是,男人的心思那么下作,也许不会有这么我们女人这么高尚的情操.”白笑叶耸耸肩,手机却在这时候响起来,她翻开手机查阅短讯,回复完毕后朝还在琢磨男人心思的苏家袄眨眨眼, “那---我们来试试吧.”

“试什么鬼?”

“看看季讲师是在跟你口是心非闹别扭,还是真的不要你负责任啊.”

“怎么试哇?他最近根本不甩我耶.我前天在要交的作业上写了一百遍,我要对你负责任,结果他甩回我的作业还加什么狗屁批注!”她想想就怄,展开自己很恢弘的作业本,只见一排隽秀的红色钢笔字对比她的狗趴字跃然纸上----“麻烦你把多余的责任感用在自己的作业上,鉴定不及格,重写.”

白笑叶推开她丢脸的作业本,看也懒得多看一眼,径自丢出自己的好办法, “去KTV夜店.”

“哈?”

“跟他说,你要找朋友去KTV夜店玩呀.既然他不要你负责,你要去哪里,怎么HIGH,跟谁玩通通都不管他的事嘛.”

“……你打算去的夜店,不是乔钦那家吧?”

“棉袄,你只有不是自己的事才很敏锐哦.”她翻开手机继续传着消息, “他说晚上有间空包厢,可以免费送我玩.”

“你们和好了?”

“和好?为什么要和好?大家是普通朋友啊.你跟箫少爷当不了普通朋友,不代表我们不行啊.”

“普通朋友?呸!你根本是想整人家吧?”跟分手的男人当普通朋友,她完全不敢想象,真他妈的尴尬难堪又伤感,还是老死不相往来比较好.

“既然他大方想当凯子,那我们就带人去玩呀---男男女女!”白笑叶挑眉强调到最后几个字.

“……他的店哦.”苏家袄为难地竖眉.

“除非你怕碰到箫少爷?”

“呸!我才不怕,你以为我是分不起手,拿得起放不下的家伙嘛!”

“那就说定了,嘘,季讲师在朝我们这里瞪了,看来你的特权已经用完了,他完全不给你留面子了哩.”

“啐!摆什么臭老师的谱!”她抬眼瞟着轻靠在讲台边季淳卿,那轻柔的声音即便讲着枯燥的课业也悦耳无比,嘟着唇,她朝他做着鬼脸,他却别开脸不与她四目相对,转身去在黑板上画板书.

“棉袄,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白笑叶从前排靠后小声问道, “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的高级香水,超好闻的味道,淡淡雅雅花香的.”

“咦?”经白笑叶一提醒,她也吸了吸鼻子,这个味道好熟悉,她曾经也稍稍闻过,比今天的味道更浓郁芳香些, “大概是什么牌子的新香水吧,闻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放学钟声才响起,商科2班一堆不学无术的家伙就开始往外溜,其中自然少不了那件会把“我要对你负责任”当作业交上来的苏家袄,季淳卿站在讲台一边收拾讲义一边凉凉地朝她瞥去一眼,他没主动过问她要去哪里,她更没立场对他解释.

她跟着笑叶混到夜店,乔钦大概做梦也没想到白笑叶会玩得这么大,主动的邀约暗示换来的不是她单独赴约,而是这么一大票家伙来白吃白喝,他僵了僵脸,又不得发作,只得重新挂上笑意,略有所想地看着白笑叶.

“这么多人是……”带着灯泡来给他的酒吧照明么?

“都是我的好朋友.”白笑叶挽着苏家袄,手向后一挥,表示这十几个家伙全是她的圈内人士.

“是吗,那我开间大包让你玩.”保持着男人风度,乔钦在吧台前签好单子,正准备领这群家伙去包厢,却被白笑叶伸手拦下.

“诶,你忙你的吧,你朋友多要应酬,我不耽误你,我和我朋友玩就好.”她笑得不以为杵,完全没有邀请他一起加入的意思,抽掉他手里的单子,突而回头想起什么,转头又对自己的朋友道,“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朋友,他姓乔.”

鬼也知道好朋友和朋友的关系浅深,他接受到她的挑衅,对她撇清关系的举动笑而不语,站在一边看着她一个又一个的好朋友从他身边擦过去,她甚至懒得介绍他的名字,只丢出一个姓,仿佛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到需要记忆的人,更不需要和她的朋友有瓜葛和互动.

这个女人的确对男朋友,好朋友和朋友的立场角色划分的相当清楚,没有一丝暧昧的余地.

他勾唇看着一群人簇拥着往楼上走,过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在发愣,想起刚才掠过脑海的,竟是她连拉带挽地向人介绍他是她男朋友的情景,与此刻天差地远的景象让他愣神怀念,嗤笑一声,他旋身走进另一间包厢,抬手拍了拍在吵闹的KTV房也能睡下去的箫夭景.可失眠好久,好容易睡着家伙不卖他的帐,依旧靠在沙发上闭眸小寐着.

“喂,你的前女友来了,你还睡得着?”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箫夭景微睁开还在迷蒙的眸,稍稍一斜,睨着身边的乔钦,冰凉的瞳意告诉他,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可拜这烂笑话所赐,他好容易召来的瞌睡虫彻底遗弃了他,他抬手推开碍事的乔钦,起身拉开门走到洗手间,站在洗脸台前冲着冷水脸.

鞠起一捧冰凉的水拍在面上,干涩的嘴唇被润湿了几分,睫毛滴着水渗进眼睛带起微微的刺痛,他闭着眸抬手去摸洗脸台上的面纸,手里却被人递来一方软帕,乔钦的话害他泛出些莫名其妙的期待,喉结上下起伏,他接下软帕揉过自己的眼睛,还没等他缓缓地睁开眼,耳朵就先戳破自己的期许----

“你好象很不舒服,我也会开车哦,送你回家好吗?”

甜美的女音没有大大咧咧不懂规矩,在他耳边诉说着贴心的话,他看清楚递给他手帕的女生,他不认识,更无所谓她是谁.被烟草和酒精蹂躏过的喉咙疼痛阵阵,根本不想开口讲话,连拒绝也提不上力,只能摆出一张臭脸拒人千里之外,懒懒地抬手把手帕还给她.

“现在才几点哇,就叫我回家,我等下会自己回去啦,安嘛!”挂下老妈罗嗦的电话,苏家袄从右边的女厕所跳出来,头歪着夹紧电话,两手还搭在腰间摆弄着裤子,眼前的尴尬景象却让她怔得不知该做何反应.

前男友和陌生女人在玩“丢手帕”.

她该没风度地哼声,还是当作不认识他走人,亦或是跟笑叶一样大度得打个朋友招呼?

水还在哗啦啦得流,在静谧的气氛显得突兀,她听不得这吵耳的声音,先他一步拧紧了龙头,朝他问候道, “呀,没想到你也在这玩,几天没去上课咯,小心被当掉.”说完,朋友般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丢出一个好自为知的笑,认为自己尽力保持了风度,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抬脚就溜之大吉.

身后猛得传来一声“啪”响,随着女人惊呼的声音,让她侧目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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