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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喜事/家有囍事(37)

“咦?你怎么感觉好象很失落似的,你不是很怕人家叫你负责吗?这回人家可真的学到怎么处理一 夜 情了哟.FOR ONE NIGHT,放开点嘛.”

“屁……屁啦!有谁愿意拿自己第一次去玩什么一 夜 情啊!”

“谁让你乱喝酒又没酒品啊!那人家季讲师不是也把第一次不清不楚地赔给你了,扯平了嘛,不过,开了间豪华大水房玩第一次,已经很浪漫加梦幻了好不好,啧啧啧,真没想到季讲师这么讲究情调,好会享受哦.”

“……你声音可以再大点,向全世界宣告我跑去跟讲师开房了.”

“哈哈哈,我是在为你高兴嘛,第一次给好男人总比给姓箫那种耍人的家伙好吧?谁知道他有没有拿你的第一次再赌一次.”

“……”她一愣,根本没想到白笑叶会在这时提到箫夭景,如果没有那只凤镯,她肯定会输得更惨,至少现在她还保住了面子,想想自己本来还呆呆地想跟他解释镯子的事,这回子,她已经全面从那副手铐里解放了.

“咻咻”白笑叶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她空荡荡的手, “棉袄,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糊味?”

“恩?咻咻,好象是有什么东西烧了的味道.”她寻着味道低头望去----

隐在某棵树后,带着几枚银戒的手掐着烟蒂,狠狠往草坪上钻入,青草被火星蹂躏,散出余烟蔓延向上飘散.

箫夭景不屑地勾唇而笑,庸懒地靠坐在树后,抬手架在曲起右膝上,抬起显然一夜未眠眼眉,带着浓浓的讥意嘲讽射向她.

沉闷的声音从肺叶中用力地抽出来,他得尽力稳住自己,深深地呼吸一次,才让自己勉强吐出咬痛牙根的话---

“苏家袄,一 夜 情好玩吗?”

第三十三章

一 夜 情好玩吗?

这问题怎么会从他箫夭景的唇里溢出来?

他根本不需要沦落到去请教别人如斯问题,一 夜 情好不好玩,他的身体会不比她清楚,不比她了解,不比她经验丰富吗?光用自己的亲身体验,他也能把那个一窍不通的混蛋讲师比下去,开堂课教导上初入红尘的小毛头,

他应该傲气地抬头低睨她,根本不屑对她有此一问,掉头就走,而不是捏紧火星未灭的烟蒂,让有些灼痛的感觉刺住手心,覆盖掉一些压在心里的苦闷,抬眸问着他根本犯不着去请教的问题.

-----是不是你心情不好?是不是要气我?是不是喝醉了不小心?

而当他意识到这些力不从心的借口竟是从他脑海里翻找出来时,他才肯低头承认,那句质问像拉链,链栓下拉出的却是伤口,他被伤到了.

眼前的窘境他完全没有设想过,她想过她跑回家哭,跟他闹,不接他电话,不理他解释,可是却从没料到,有义气挺朋友的她伤起人来竟如此不留余力.这件棉袄不是来贴心,根本是来剜心的.而他也忍受不了这懊人的痛.

女人最难忍男人精神背叛,而男人最不屑女人肉 体出轨.

他以为他足够潇洒,更没有什么贞操情节,可对于她却小心翼翼又斤斤计较,他不想再窝囊地帮她找借口,口是心非地说什么“只是一夜荒唐我可以视而不见”,他介意,他该死的介意!

原来他又没出息更没风度,根本不洒脱,现在的情况很简单,他在意的女人和暧昧对象玩劈腿,背叛他,而他没有必要忍耐下去.

只不过是他头一次想认真的时候,别人把他当儿戏耍弄了,只不过是他超脱不了大男人的劣根准则,只不过是想把感情投给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偏偏去请教别人玩一 夜 情,他才不会放不下手.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咽下情绪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所谓,却只是垂眸看着她微曲的指节,那一直挂在她手腕上丑丑土土的银镯子不见了.

“你是要分手吗?”

他听出自己话里的还有转圜的余地,唾弃自己来不及遮掩那还有得商量的口气.

“你昨天不是已经在你朋友面前甩掉我了吗?”

“所以,你报复我?”她无所谓的话让他抽气连连,啼笑皆非.

他恼火得要死,怄气得要死,怎么可以原谅她?报复他有好多种方法,只要不理他,哭给他看,恼他捶他欺负他,怎样都好,她干吗要选一条断掉他所有后路的报复,她根本就是不想再有以后,故意逼他说出这句话,他干吗还要期待会有什么“但是……如果……”之类的结果.

苏家袄别开视线,“他本来就是我定亲对象,顺便帮你成全赢赌局,不好嘛?”

讨打的话飚出她的唇,连身边的白笑叶都尴尬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却逞强地不肯低头,昂着头挑衅.

“所以,搞了半天,我们俩不知道到底是谁耍谁?”她的心里从头到尾把他当成什么,他心里有底了,她不肯跟他亲热,却愿意被那个混蛋讲师碰的理由,他也知晓了.

他冷笑一声,抽出裤袋里的新手机,翻开号码薄却发现只有她一人的号码,他恨恨地按下返回键,拨通乔钦的号码,视线冷瞥着她,把手机搁在唇边, “喂,我赢了,五千块,一分也不准少.”

她一窒再咬住下唇的表情,让他幼稚得泛起一阵报复的快感,他不想再解释,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们两讫了.

他赢了五千块,赢了面子,可那又怎样,他在她面前赔掉真心,输得干净彻底.

她说错了,只值五千块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箫夭景头也不回地走人,让白笑叶唏嘘不已,转眸看向瞬间和自己一样变成失恋同胞的棉袄,却只是叹了口气, “你这算什么报复啊,根本是在赌气.”报复哪有力度这么软绵绵的,还举个牌子宣告敌人小心谨慎.

“我哪有赌气,我只是在分手而已.”收回死盯住箫夭景的视线,她倔强地转身准备走去教室,白笑叶跟在她身后,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一声.

“唉,下节是季讲师的课,你现在敢去跟他面对面哦?真有种.”

抬起的脚步“嘎”得停住,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落下.

“反正,你都和箫少爷分手了,那就干脆试着季讲师交往下啊,女人嘛,有时候也是要负起责任的.”

“……你干吗帮男人讲话,不考虑一下女人的感受.”

“我倒觉得我一直在帮女人讲话,而你才是那个负心汉.”

“……”

“除非你心里还喜欢箫少爷.”

“我才没再喜欢耍女人打赌的混蛋!”

“那最好,我劝你也别抱指望了,没哪个男人受得了你这样劈腿的,何况那家伙一看就是大男子主义严重的家伙,身体在玩,脑子里却另有一套三贞九烈.”

没错,他的的确确是这样的人,想起第一次对他表白的情景,他那条三从四德砸得让她抬不起头来,如今她已经彻底出格了.

虽然本来也没打算继续下去,可被人这样大刺刺地点出来没有以后,她难免有些酸涩,逞强去顶的结果,就是她什么都不敢问出口,帮她解决退学的事,转班,抛手机,在朋友面前护她,都是演给她看的嘛?有没有一点点真心.

“你这家伙做事从来不想后路,现在断了也没地后悔去.”

“我没后悔.”

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处理那个责任.

责任责任,一听就是让人好厌烦的字眼,没有感情,却要负责任,就好象是做错事的惩罚.

而如果她想开溜的话,还得想法子去应付老妈的眼睛,带了十几年的凤镯突然从她手上消失了,昨天他们俩都彻夜未归,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只要他稍微娇羞得哼一声,她绝对会被老妈架去拜天地高堂,一想就头皮发麻,好可怕.

她翘了一整天课,到处转悠想买个差不多的镯子先给敷衍得带上,却发现那镯子款式刁钻,纹路古怪,根本找不到同款的.

挨着脚步走到自家巷弄前,她想着要怎么应付季淳卿扁唇垂眸的表情,他这般委屈的表情是她的死穴,如果他露出这种表情给她看,她大概会立刻投降跟他拜堂成婚.

“哎呀,这不是苏家的女儿嘛?你们家出大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闲逛啊?”

幸灾乐祸的女音拉住苏家袄的注意,定睛一看---作孽,竟然是杨书婕和她妈,一大一小牵着猫在巷弄里转悠.

这社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已婚女人以自己老公的社会地位在社区里排地位,董事夫人大过部门经理夫人,部门经理夫人自然又可以在科长夫人面前耀武扬威,但在商言商,有钱不代表有势,撇开钞票不谈,自然还是官太太最嚣张,而杨书婕的爸爸刚好有个官职,于是呼,鸡犬升天,她妈妈也是一脸社区女王的架势,平时就爱牵着猫儿像巡逻兵一样转悠,东家长西家短打听,别人家里的事总要横一脚进去管理,面对只是普通上班族爸爸的苏家,她一向认为自己绝对有领导权威.

当然,大人的那一套在孩子们面前往往都要吃鳖.苏家袄没搭理她,径自要往前走.

“哎哟,你这个孩子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家教啊?难怪人家不喜欢让自家的小孩跟你走太近.”杨妈妈厌嫌得朝她白了一眼, “成天画得花里狐骚,打扮奇奇怪怪,还叫男生开车到自家楼下招摇接送,真是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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