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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喜事/家有囍事(18)

她知道最近日子,陆占庭频频出轨,玩得越来越过火,虽然怒在心头,她却不想像个妒妇表现出来,那不是她的气质,她有的是办法让男人乖乖回到她手心里.

她太清楚男人要一个怎样的正宫太太,表面的三从四德,乖巧听从,都能让男人游戏花丛后,甘心情愿地回到她身边,在她有更好的选择前,这样纵容陆占庭,她愿意.

下了出租车,她随手在某个汤店买了一盅补身的汤,不在乎内料,只强调得用讲究的瓷瓦罐装好,弄成手工造型,她提着走向陆占庭的病房.

好不好喝没关系,她可以说成是她做的.

男人很吃那套,女人为他进厨房.

她提油腻腻的汤走在医院的走廊,突得闻到一阵淡菊的幽香,她抚着鼻子,转头看向后方,首先拥入她眼帘的是双黑沉的深瞳,长睫带出点媚态,漂亮的双眉飞扬着,似乎对她突然射来的眼光不太习惯,继而腼腆地抿住薄唇,勉强绽出一丝尴尬的笑意.

精致的脸透着不解世事的无辜模样让杨书婕一怔,呼吸快了几分,却即刻镇定下来打量他---

一身笔挺考究的黑西装裹着高佻优质的身躯,袖扣闪着银光,一头柔软的黑发连轻风抚过也会随之微动,白衬衫的领扣系得一丝不苟,一把残破的菊花被他很不爱惜地握在手里,花朵朝下,对着地面,不时掉出花絮.

他有些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过长的花茎,下一刻,将花束扛在肩头,露出一副不羁又无所谓的模样,没有多停留片刻,径自绕过她,走向前方.

杨书婕愣了好半晌才发现自己被晾在了一边,有些不甘心地踩起小高跟鞋快步走上去,却见那人推开了自己男朋友陆占庭的病房.

是占庭的朋友吗?

她心里略有暗笑,将手里的羹汤随手丢在病房门外的垃圾桶,从包包里拿出自己的小化妆包,靠在墙边补起妆来.

当她最后盖起粉盒镜,扬起笑颜,推门而入,却被面前狼籍的样子吓呆在门口.

只见那刚才还腼腆得不敢望女人的男人,此刻正抬起一只长腿狠踹在陆占庭的枕头上,地上铺满了破碎的花瓶碎片和菊花残骸,她这才警觉他善者不来,有人买菊花这种看死人的花来看朋友的吗?

“抱歉,脚滑了一下.”男人开口,声音细软却布着绵密的寒意,对自己的脚滑到人家枕头上去,还差点踢到别人的头毫无悔意.

“不过,你要继续欺负我妻君的话,我的脚就会抱歉地滑很多下.”

“你……你你你到底谁啊!”陆占庭直竖地坐在床上,显然被吓得不轻,一见自己女朋友也进来,立刻嚷道, “书婕,叫保安,叫保安过来!”

“我是谁,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苏家袄班上的新讲师.鄙姓季.”

杨书婕怔神,惊呼: “你是家袄的讲师?”

“还顺带是她将来的结婚对象.所以,你们这样欺负她,我会很难过的,看在我也有买花来看望你,不如算了吧?”

“你你你你,我管你是苏家袄的什么结婚对象,你买菊花来看我,还差点踢爆我的头,你叫我算了?你当我是五岁小孩吗?”

“不,我当你是三岁小孩,只是身体发育得比较快,有点超常而已.”他扬起细眉淡道, “要不然,会不知道跟未成年人发生关系是会被警察带走的吗?”妻君的那两个朋友和她不同校,比妻君还小上好几岁,他是稍微有调查才清楚,但这个姓陆的显然不会不清楚.

“你你……你是来威胁我的吗?”陆占庭抱着先被箫夭景修理过,又被眼前这位季讲师吓到的头,却依旧逞强, “我才不怕,有本事就让苏家袄带着张碧云去告我啊.她会吗?她不是最重朋友义气的吗?怎么,怕被退学,所以要把朋友的臭事抖出来嘛?”

“是啊,妻君不会.”那个死不肯低头认错,连打人理由都咽下来的可爱家伙.

“哼,我就算准了,苏家袄那个没用的废人她……”

“但我会.”

“你你你说什么?”

“我不认识那个什么碧云,我也根本不在乎她怎样.”

“……她她是苏家袄的朋友!”

“那又怎样?跟我没关系.”他笑得依旧无邪,语气却能逼得让人退到墙角躲起来,“你现在还要欺负我妻君吗?”

他看着床上被吓傻了的男人,心里已经有了底,于是,不再多话,旋身就走,那站在门边的女人明显也被他吓得不轻,他略有含义的一笑,见她正要开口对说什么,他不等她开口率先移开视线,看向门外的垃圾桶淡道:

“垃圾桶上的汤,不拿给你男朋友喝吗?”他强调垃圾桶三个字.

“啊……呃……我……”

“虽然那盅汤很适合你男朋友喝,但男人的清白名节何等重要,你还想让他多红杏出墙两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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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送完碧云回家,苏家袄觉得自己快要累挂了.

那个小妮子很能哭,眼泪赛喷泉,偏偏她和一般男生没两样,粗线条,根本不会安慰人,对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完全没辙,除了递纸巾,就是大声吼她不准哭.

结果小妮子被一吼,哭得更销 魂了,还不时用她的手去擦眼泪鼻涕,声情并茂地说自己害她退学,很对不起她.她深叹一口气,头抽痛起来,只要别再让她应付女人哭,多退十次学,她也无所谓啦!

她一边想着怎么跟老妈交代退学的事,一边往楼道里走,在家门口的楼道转角处发现了一只浑身洋溢着菊香的流浪动物.

一只用很单纯的表情邀她放学一起回家,却转身消失不见,名叫季淳卿的家伙.

他像只被抛弃的小猫小狗,可怜兮兮地坐在家门口的楼梯间,头靠在身边墙壁上,闭着眼小寐,碎发沾着幽香的菊瓣,盖上眼睫,嘴唇因席地而坐的不舒坦,微微嘟起,一身正经的西装行头在他身上毫无严肃的气势,反而让他看起来像刚被糟蹋过的残花败柳.

“你是刚刚被谁虐待了吗?”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他显然还在不清醒的状态中游离,蠕动着唇瓣,露出一脸没防备没杀伤力的无害表情,好象谁都能轻易把他捏在手里随意地玩弄欺负蹂躏.

这种表情真容易让人卸下防备,她蹲下身子,端相着他实在长得很不错的脸,哼道: “那些男人都是混蛋,还不如会三从四德的呢!至少不敢给我胡来!”

“没男人味就没男人味吧,他妈的,男人味,我有就好了!”

“要是你也敢沾花惹草,勾三搭四,乱七八糟,我就家法伺候你!”

她骂得起劲,对男人完全失望地摇头再摇头,完全没有注意到某人奸计得逞,缓缓勾起的唇和慢慢睁开的眼.

“呸!我在说什么鬼,难道我终究还是被老妈给传染成没女人味的物种了?呃……好可怕……我要保持清醒!”她抱头晃荡着自己充满要不得思想的脑袋,不再看他那张容易把人洗脑的纯真小脸,急忙站起身来就要逃跑.

某人听到落跑声,笑容僵住,唇角不甘地一撇,抬手往后一捞,将那个想从他身边绕开的家伙抓回自己的势力范围,墨瞳直接压上她,笑道,“妻君,我在等你回家,你都不感动给我看吗?”明明刚开始她还很乖地照他的计划表在走,对那些肮脏又无耻的龌龊男人失望吧,唾弃吧,鄙视吧,怎么下一刻却突然清醒了?那些牲口家禽都不适合她,她得早点认清事实呀.

“耶?你不是睡着了吗?”

“刚好醒了.”他把玩着她手里的凤镯,说得很没诚意.

“所以……我刚刚哼唧的那些话……”

“你是说,你夸我比那些男人好吗?”

“哇哇哇哇!忘掉它,忘掉它呀!”

“为什么要忘掉,妻君你夸我呀.”他满足地笑,因为她今天讲出来的话都很可爱,包括之前她对箫夭晔那混蛋说得那句,要她离开他,是做梦,他奖励似得抓起她的手很小狗撒娇似地轻咬上一口.

她被啃得鸡皮疙瘩层层叠叠,猛咽口水,控制自己的定力.

“我只是一时触景伤情的在讲屁话而已,没有经过大脑的啦!”

“没关系,我可以让你一直触景下去.”如果她只有在这种特定条件下才觉得他比较好的话,这种案例,他随手就能给她抓来好多,应有尽有,直到看到她吐为止.然后她就会知道男人和禽兽的区别.

他说罢,欺上身,将她往墙上一压,挑起她的下巴,做出一连串很不符合黄花小美男做的动作,熟练和魅惑程度让她只能张嘴赞叹,是他太不小心暴露本质还是她的幻觉?娘男身上怎么会窜出这种她觊觎已久的男人味?

心跳超速,温度急升,她完全不懂应付眼前的情况,眼前香软的唇她唾手可得,根本不必装矜持,可是她的嘴巴却条件反射地飚出很煞风景的鸟话:

“你你你是谁哇!?你不是很纯洁的嘛?我我我我我……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纯情的样子哇,你你你你不要再靠过来啦!”

他的身子因这句对白一僵, “你不喜欢我这样?”

他略有懊恼,却也没再多语,抿唇退开她身边,恢复成她比较适应的单纯模样,只是眼瞳明显带着欲求不满的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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