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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盲的北宋生活(181)

邻居被问了话,便出去了。出去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陈三,啧啧了两声,陈三这人品行不行就算了,没想到竟然敢绑架人!

滕府尹一拍惊堂木,威严的问道:“陈三,你认不认罪!”

陈三头上出了两滴汗,心里有些慌张,此时他哪里还有刚才的镇定。那两个壮汉他还能说是府衙为了诬陷他乱说的,可那更夫和邻居却是铁板钉钉的证据。

陈三心里慌张,但却知道他不能认罪,一旦认罪他就完了。想到这里,他沉了沉气镇定下来,他还有一条路可以走,也正是因为那条路,他才会狠下心打魏拾遗的。

定了定神,陈三抬起头,更是被冤枉了的屈辱神情道:“你们有证人,我也有证人。那天晚上我就是在喝花酒,就是和陈尚书家的郎君一起在外面听小曲喝酒,不信,你把陈郎君叫来问问!”

陈尚书?

陈三这话一出来,滕府尹和周赟的脸色都变了变,魏拾遗见状,轻轻拉了下周赟的袖子,问道:“周赟,那陈尚书是怎么回事?”

周赟面色冰冷,一双剑眉微皱,更是如同两柄出窍的利剑,凌厉非常。他拍了拍魏拾遗的手,低声道:“陈尚书是三朝元老,任工部尚书,在朝中甚有威望,就是官家也不能轻易动他。他的儿子陈庆则是仗着他爹的势力整日逍遥,算是衙内中比较有地位的。”

“只是陈家父子虽然看起来无法无天,但实际上陈尚书在朝中很规矩老实,让人抓不到把柄,而陈庆虽然逍遥度日,仔细算来却没有多大的过错。”

“所以,如果陈庆真的来给陈三作证的话,不说他亲自来作证,就是他一句话,滕府尹想要办陈三也得考虑考虑,至少不能给陈三定重罪。”

周赟面色阴沉,这已经不算是魏拾遗的个人私事了,而是牵扯到了朝中党派之争,滕府尹要是办了陈三,陈庆必然会把这件事告诉给陈尚书。

滕府尹和陈尚书同在朝中任职,开封府尹,位在尚书下,侍郎下,官阶比不上尚书的官阶,开封府尹一般是由亲王担任,挂名没有多少实权,但如果由臣子担任,那么那个臣子必定是备受皇帝青睐,可是滕府尹再受官家青睐,也不能和陈尚书想对抗。

因此,要是这事牵扯到了陈尚书,那么这件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虽说不知道陈三是怎么攀上陈庆这个高枝儿的,这这件事都得从长计议。

滕府尹拿着惊叹木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然后他道:“传陈庆!”

陈三松了口气,浑身的紧绷消失,然后侧目光明正大的挑衅魏拾遗。

陈庆很快就来了,今儿没什么事情做,他便应了开封府的传召,平常他是理由不会理的。

他站姿歪歪扭扭的,不甚尊重滕府尹。滕府尹面皮紧绷,忍了又忍,终究没有对陈庆说什么,而是直接问他前几天晚上是否和陈三在一起喝花酒。

陈庆闻言,他侧头看了一眼陈三,思索良久,总算是想起来了,然后他就笑了出来,他还当是什么事呢,就这么件小事啊。

“是啊。”陈庆答道。

滕府尹的气息立刻就沉了,再问:“陈庆,你可记清楚了,那天晚上他真的和你一起喝了花酒?我的证人可是说了,他那天绑架了人。”

陈庆笑了,懒散回道:“是啊。”

绑架了人?那算什么?

陈三对陈庆感激的笑了笑,得意的看着上面的滕府尹。

衙里的气息一下子变得紧绷起来,双方僵持在那里,滕府尹明显不想退让,但是他又不能惩戒陈庆。魏拾遗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对滕府尹说道:“府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走正当路子看起来他是不能报复陈三了,但是却不代表他不能用其他路子报复回来。

滕府尹看了看魏拾遗,嘴巴动了动,终究是只能选择放弃。不过峰回路转,在他即将说话的时候,竟然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王安石,当时魏拾遗和周赟就愣住了。

王安石脾气倔,比起陈尚书,他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他这个人虽说不在乎吃喝玩乐,只在乎学习新的知识,但是却无比的护短。这些日子他和魏拾遗相处久了,早已经把魏拾遗当做了他这边的人。

他不接受人则以,一旦接受了,那就是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

前几天魏拾遗被绑架被打的事件他也知道了,这几天也一直在关注着,听说抓到了嫌疑人,他便也来做个听审,可是他听到了什么,明明已经证据确凿的案子,却因为陈三叫了个所谓的证人,就要放了?

王老先生可是气坏了,走到堂上,直接盯着陈庆,咄咄逼人的问道:“陈庆,你说你和陈三那晚在喝花酒,那你说他当晚穿的什么衣服,喝了什么酒,你们点了什么猜,叫得是哪个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