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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之歌同人)【贾艾】The Sparrow and the Wol(7)

作者: starkwithsparks/译者:维西希图德 阅读记录

他站起来把小瓶子还给她,“就是今晚,”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Arya从他手里夺回瓶子,没有进一步表示抗议,小心地把瓶子塞进皮带上的一个口袋里。她没有时间再溜去图书馆搞明白他们到底要给她什么了。所以她只能相信牧师了。她仔细地观察过了,他不是在彻头彻尾地骗她,但是他也没她希望的那样说实话。他们告诉她的某些她没权利知道的事情甚至比他们将要一窥她最为秘密的想法更让她感到烦躁不安。更糟糕的是,他们必须用这种方式从她那里得知这些事,但是她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她明白这是她必须去做的,不管她愿不愿意。

下午的课让Arya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更有意义的事情上。但是她很容易分心,总是发现自己又开始考虑等待着她的未知事物。她不记得离开临冬城之后曾经做过梦,但是她在这儿待得俞久,就有愈多事情开始涌入她的脑海,没有一件事是她想让别人了解的。但是她有时间来细细思索他们提出的要求。他们说梦是人类最深层,最真切的欲望,从梦里能了解到人们在醒着的时候都不一定能意识到的事情。她明白他们是想知道这些事情,来测试她的企图以及她是否愿意奉献自己,来权衡她到底有多么恐惧。她不得不承认那不是个坏主意。人可以撒谎,但梦不能。那个为她解梦的人可能已经看过了许许多多人内心深处的想法和欲望。

理性思考并没有让她的测试变得更简单。Arya努力控制自己不让思维游移到某些事情上,希望她能够把这些想法逐出脑海哪怕就一个晚上,但是她越是努力,那些她不愿想起的事情就越是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就像失明,这项测试剥夺了她对自己的控制权交给了别人,留下她孤单无助一人。她也能明白,想要变得强大她必须学会怎样在最脆弱的情况下也处之泰然。但是她的本能强烈地反抗这一点。这堂课,她想,他们想教会她可不容易。

那晚她什么也吃不下,Arya折回房间,装着药水的瓶子沉甸甸地拍打着她的大腿。当她转过拐角时惊讶地发现慈祥的人和另外两个穿着长袍的身影(Arya大概看出来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女人)也站着等她。她打开身后的门,听着那三个人影跟在她后面,便关上了门。他们静默地等着Arya脱掉鞋子和皮带,从口袋里拿出小瓶子,然后转过身面对他们。

她把小瓶子托在掌心,手指紧紧握住,盯着那三个人。“我要怎么做?”她问道。

慈祥的人向她走近了一步,他身旁的女人脱下她的斗篷,领着她走到壁炉边的一把椅子旁。Arya的目光短暂地追随了那个女人一阵子,但是当慈祥的人开始说话的时候迅速转回了他身上。“全部喝下去,”他说,“你只需如此。”

Arya点了点头,紧紧地抿着嘴,面无表情,溜上床掀开皮草和毯子。她拔开瓶塞,把液体倒入口中,努力不去想着她觉得还在瓶子里的浮游物。尝起来苦甜参半,口感粗糙,堵在她喉咙里滑不下去。但是Arya一口吞了下去,把小瓶子还给了慈祥的人。他重又把瓶子塞回了口袋里。Arya回到床上侧身躺好,面对着身着黑白长袍的女人,她带着一丝善意的微笑看着她,眼角挤出了皱纹。她让Arya想起了某个人,但是她说不上来是谁。她最后记得的事情是她思索着以前在哪儿见过那张脸,然后滑入梦乡,沉沉睡去。

一开始眼前只有黑暗,完全失去意识让睡眠有如死亡般危险。黑暗在一瞬间仿佛突然向各个方向延展,扭曲纠结着。接着,一抹红色缓慢地穿透黑暗,从虚无中飘落下一片鱼梁木的叶子,一片又一片,直到黑暗被树叶的铁锈红和橘黄色所完全替代。树叶窸窣作响地分开了,从树枝中露出了一抹白色的树干,就像是肌肤从树叶织成的布料中显现。树底下坐着一个裹着厚厚的灰色毛皮的男孩,他深色的头发乱作一团,脏兮兮地沾着泥土。他旁边坐着一个环抱着双膝的女野人,在他睡着时默默地望着他。树叶又一次躁动地颤抖了一下,图像在眼前逐渐模糊了,迅速变成了炫目的白色,仿佛树向前扑了过来,吞没了周围的一切。

在漩涡般的白色之外,一堵低矮的石墙在她眼前无尽地延伸开来,雪片在她身边缓慢地飘落,粘在了峭壁和年代久远的墙砖上的缝隙上。她转过身,感觉比实际更要贴近地面,抬起头嗅闻冰冷的空气的味道。好像除了雪和这堵墙,她身边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冬天的鸟儿在积雪上跳来跳去,轻轻地啁啾鸣啭,在无暇白雪上留下浅浅的脚印。一只灰色和铁锈红色相间的小麻雀在前面不远处在墙面上留着涂鸦,似乎完全无视于其他生物的存在。但是她向他缓慢地接近,雪在她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麻雀向她歪了歪脑袋,飞走了,消失在灰色的空中。在她前面,可以看见墙上的裂缝,一朵红色花瓣纤薄如纸的花儿从缝隙里生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