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南边儿来了一阵风(44)
找宾馆的路上就有些尿急的沈识,不耐烦地冲旅社扬扬下巴:“我们住店。”
“我们家也可以住呀,这家旅社的老板娘可凶了,哪有我们姐妹好。”
沈识赶着上厕所,一把推开堵在他面前的按摩女,快步走向旅社。
被推了的按摩女皱着眉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呸,看着人模狗样的,原来是个硬不起来的太监!”
意识到南风还站在旁边,按摩女的脸上马上又堆上了甜腻的笑容:“小哥……”
南风赶忙摆摆手,逃离了按摩女们的包围。
……
旅社前台的老板娘,肥腻的脸上贴着许多黄瓜片。倒真如那些按摩女所说,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
见到沈识和南风,不耐烦地从柜台底下翻出一串钥匙,扔给了他们。
“201,大床。”
“我们要标间。”
“我家只有大床。”
“……”
沈识看了南风一眼,有些尴尬道:“你……行不?”
南风无所谓地耸耸肩。
二人接过钥匙上楼,打开房间的一瞬间再次僵住了。
房间里的灯极为昏暗,甚至不如楼下按摩店的红灯亮。楼下的灯从窗户照进来,把屋内的环境渲染的格外暗昧。
当中摆着一张大床,被子像是从没晒过似得透着股难闻的霉味,借着微弱的光线还可以看到上面有些黄黄的痕迹。
沈识也顾不上这些,二话不说先进了厕所。厕所的水池上锈迹斑斑,镜子碎了一大块,马桶上也有着许多黄色的污垢。
沈识长出一口气,想着赶紧解决了生理问题,不到憋急了就再不进来。
岂料人在越急的时候就越容易出乱子,沈识裤子的拉链好巧不巧的在此时被布料卡住了。
操……
沈识的右胳膊上还打着石膏,仅靠一只左手根本解不开这卡住的拉链。
面对这种情况,他又不敢使劲去拉或是硬生生地脱掉,唯恐一不小心把拉链扯坏,那明天估计就得大开文明链,当街耍流氓了。
可此时的尿意已经到了临界点,再不泄洪恐怕就会有更恐怖的事发生。
沈识面对着眼前斑驳的马桶,只觉得欲哭无泪。
他咬咬牙,终于出了声:“南风……你、你来一下。”
坐在床边角的南风闻言应声起身,推开厕所的门。只见沈识一脸隐忍地看着自己,从耳根到脖子都红红的。
“怎么了?”
沈识低头看了眼自己开了半截的裤链,尴尬道:“帮、帮我一下。”
“什么?”南风盯着沈识的中心部位一怔,不知道他要让自己帮什么。
沈识怕引起误会,慌忙解释:“帮我拉下裤链,塞进布料了,我一只手弄不开。”
“啊……哦。”
南风蹲下身,伸手去摆弄沈识的裤子拉链,发现的确是塞进了布料。
“你等下,我帮你弄开。”
“嗯,谢了。”
南风认真地解着沈识的裤子拉链,沈识直挺挺地站在那儿,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蹲在自己身下摆弄着拉链的南风。
暧昧晦暗的气氛中,这副光景不由得就会让人想入非非。沈识只觉得一股热血直逼脑子,耳朵里嗡嗡作响。他突然又想起了那条梦中见到的红色的小蛇……
“好了。”南风终于攻克了拉链,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
而比他还要长出一口气的,是沈识。
听着厕所里的水声,站在外面的南风想起方才沈识的窘态,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识哥,谁说你是太监,我看挺厉害的嘛。”
厕所里的沈识脸“腾”地一下更红了,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被人调戏了?!
这人还是南风。
第21章 第 21 章
这晚,二人几乎都是一夜无眠。
一来都不习惯与人同床,二来旅社的床垫是真的劣质,稍稍一动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隔音就更别提了,楼下和隔壁你方唱罢我登场,“嗯啊哼哈”声在房间中立体环绕,搞得听众都不太自在。
“嘶,这隔壁是住了匹种马吧?”沈识将胳膊垫在脑袋后头枕着。
“识哥,你有没有过经常做同一个梦?”
沈识摇摇头,他这人很少做梦,所以对每个梦的记忆都还挺深,就比如那条小蛇。
“我有。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总梦到一个卖针的瞎子要扎我,经常被吓醒。谢晚云一度觉得我是体弱招了东西,还找过有眼的人给我看。那人骗了她好多钱,弄了些乱七八糟的符纸非让我一日三次、温水服下。”
“呵,跟感冒药一个吃法。那你吃了么?”
“怎么可能,我跟同学们说那符是保佑考高分的,五毛一块的全卖了,之后给自己换了个文具盒。”南风在夜色中低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