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幼稚诶/拳击哲学(156)

下午有个会议，金洪道以及易氏科研基金的几位带头人要一起讨论今后的发展规划。易霄虽然不再继续研究工作，但大方向把握的很精准，对于学生的资助做的也不错，他把张宇达和段虹颖都推荐给了金洪道。金洪道指导过易霄的论文，对两个博士生也是满意的。

晚上和药房的总经理以及几个药商有饭局。现在的饭局易霄已经不需要跟着易伟涛一起去了，在办公室换了秘书准备的西服，在车上又翻了翻手机，发给颜亮的消息依旧石沉大海。

易霄犹豫着拨了颜亮曾经的号码，那是他留在易健医院备份的。没有抱太大希望，却惊喜的发现电话是通的，不过没有人接。他正打算拨第二个电话，已经到了酒店门口，只好作罢。

参加饭局的人陆陆续续到达包厢。易霄礼貌又得体的和他们一一问好握手，看起来风度翩翩。

一抬头，就看到最后一个进来的是u美制药的代表，身后跟着一个人。那人的镜片很厚，面容枯黄，跟在代表身后看起来不卑不亢。镜框换了细边的，看起来略显斯文，脸色枯黄的原因似乎从睡眠不足变成了酗酒过度，可易霄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正是颜亮。

易霄挑眉，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颜亮跟着代表和大家打招呼，见到易霄的一瞬间脸色一变。不是那种遇见老熟人老东家的尴尬，而是什么事情被拆穿的心虚。易霄几乎立刻就肯定了颜亮收到了自己发去的消息，却故意不回。

“这是我们的金牌客户经理，颜亮。”u美制药的代表这么介绍道。

听起来颜亮离开易健医院后，混的不错。在易健只是个毫无建树的普通医生，连续两年升不了职称，现在就成了人家的“金牌”了。从前那种不自信也消减不少。易霄伸手和他相握，“颜经理，你好。”

颜亮显得有些惶恐，双手回握，“易董，久仰了。”

易霄淡淡一笑，也没多说。旁人也不太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以为只是初次见面。

落座后，所有人便谈天说地，偶尔搭几句工作上的事儿。

易霄应对这种场合已经非常熟练，不主动说话。免不了因为年轻被多灌了几杯酒，不好太过推辞。他又是喝不了太多酒的体质，容易醉。加上白天没怎么吃东西，只觉得胃里不太舒服。便借口去了洗手间。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吐完后还难受着，就坐在便器上休息。算起来也不是第一次躲人躲到厕所里来了，之前遇到了顾纳兰直接逃了，现在可是重任在身逃也逃不掉...

忽然听见有人打着电话进来。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弄到钱的。你别着急...我说了我知道！”那声音带着不耐烦和愤怒。

挂了电话，“啪”一声摔了手机，那人打开水龙头，摘了眼镜洗脸，“哗啦啦”水花四溅。只听“砰一声”，再次抬头，那人惊异的从镜子里发现易霄站在他身后。外后一看，厕所门被易霄关上反锁了。他避无可避。

“颜先生。”易霄这样叫他，曾经的医生称号已经不复存在了。“近来可好啊？”

“好，好...”颜亮擦了擦脸。

“您收到我给您发的消息了，对吧？”

颜亮动作一顿，讷讷没有说话。

“既然遇见了，我们可以顺便谈谈。好吗？”虽是商量，易霄的语气却很坚决。

“...好吧，易董。”颜亮语气诚惶诚恐，没了自信，“您要谈什么？”

“您离职的真正原因。”

颜亮脸上的血色突然褪尽，“是...是我的错。我收了贿赂。我很后悔...”

“然后您又到了向您行贿、毁了您前途的制药公司工作？这不太对吧？”

颜亮嘴闭的跟蚌似的，再也没有吐出一个字，易霄却清晰的感受到了一种愤怒和恐惧。为什么？

还没来得及继续发问，外面传来敲门声，酒店的清洁工来了。

颜亮瞄了易霄一眼，就要从旁边溜走，被易霄抓住了手臂。

“如果你有困难，尽管跟我说。但是我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颜亮顿了片刻，缓缓抽回了手臂，开了锁，慌不择路的走了。

易霄皱着眉头，只觉得心里的疑问更加深重。

回了包厢，又是一轮狂轰滥炸。易霄不时看向颜亮，发现对方已经把伪装练的炉火纯青，丝毫不见刚刚打电话时的火气，反而把一桌的人都哄的服服帖帖的，跟他称兄道弟。易霄心知这件事情急不来，便又融入了其中。

司机来接他的时候，他有些站不稳，口齿不清的跟一群人道别。迷迷瞪瞪的，让司机赶紧送他回家。到了小区门口，司机怕他连家都找不到，只能半拖半扛把他弄到家门口。